那些個漢人逃跑了,流石林外這麽多人守著,竟然無人察覺,瞧著這樣子,恐怕半夜就不見了人影。
有小兵去了主廬報信,那會兒諳譜娜守在自家兒子床邊一夜,喂了小西調配的中原湯藥,人總算有了好轉,沒想出他們也借著這個機會離開了。
送信的兵上前問家主意思,是帶著大隊人馬將人追回來呢?還是就此放手,畢竟這些人養了幾日傷好了不,真要起手來,怕是討不好,然而看到榻上吉公子的模樣,送信的兵就有些擔憂起來。
諳蠻娜抬了抬手,不讓底下的人去追了,想了想吩咐道:“把消息送出去,便說那些漢人已經離開了諳蠻族。”
送信的小兵不敢怠慢,這就快馬加鞭的往外頭送信。
晌午時分,道上風沙不大,一匹快馬從前頭而來,正準備著出諳蠻族的地界報信去,誰知道上出現不易察覺的攔馬索,中了陷阱,人從馬背上墜下。
石姑四人從沙堆荒道出現,上前查看墜馬的送信小兵,人沒氣了。
至於這小兵的打扮,幾人一眼就看出是諳蠻族安排的了。
任明宇上前索了一番,出一封信,還有一塊諳蠻族的家主令。
不愧是在諳蠻族中做了六年漢人宗師的任明宇,他悉的技巧將封蠟的信打開,並神不知鬼不覺的改了信中人容,再按著原來的樣子再次滴上封蠟。
任明宇將那墜馬而亡的送信小兵搭在馬背上,而後翻上馬,朝石姑幾人看了一眼,這就快馬加鞭的去了。
石姑四人離開流石林後並沒有立即出諳蠻族的地界,而是在地界邊沿等著那送信的小兵,還真是來的及時,好在有準備。
眼下宇哥兒將那送信小兵和馬都趕出地界,自會有接頭的人前來認領,當那接頭的人看到了封蠟信,便會下達指令,將他們離開諳蠻族的消息改了兩日前,且往北地逃亡,其原由是他們得知被諳蠻娜背叛,放出了消息。
而他們上傷勢過重,隻得往北地逃亡尋找療傷的機會。
一旦這些消息在這片大陸傳開,那些恨著他們的大部族中人,必定將大部隊往北地派遣,隻餘下小部分人守著南邊與幽州城的界。
石姑幾人繼續藏起來,保持力,接下來數日,他們可得一刻不停的趕路, 那就難得休息上了。
天快黑時,任明宇一路輕功的趕了回來,他已經將人和馬都送了出去,還親眼看到接頭的人拆開了信。
既然一切準備好,他們夜裏也開始趕路了。
往南方去的路,果然如石姑幾人預料的,竟然遇不上多追兵,且暗地裏,幾人也打聽到了,大部族家中的追兵,果然多是往北地追了去。
諳蠻娜借他人之手除掉他們,這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了這麽多的追兵,幾人也都輕鬆了不。
日伏夜出,避開了不麻煩。
這麽平靜地過去了五日,前頭離著幽州城關口並沒有多遠了,石姑幾人終於提著的心放下,準備休息一番後再啟程,於是尋了一追風之,和躺下。
幾人睡得正香,突然有馬蹄聲,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二板,他很快睜開眼睛,而後是小西和宇哥兒,三人躲在坡下朝道上看去,隻見一隊人馬快速奔來。
這些人的穿著五花八門,瞧著是多個部族的聯盟,他們這麽急著而來,是發覺了他們的蹤跡?
就在三人猶豫著要不要逃,還是說或有僥幸沒被發現,且躲過一劫時,這隊人馬像是知道他們形跡似的,突然拉住韁繩,朝他們奔來。
這會兒石姑也醒來了,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天空上盤旋著的信鷹,便什麽都知道了。
這五日借著那封信的假消息,將人都往北地引,沒想到才五日景,對方發現不對勁,竟然與古裏族人聯合,派出了信鷹,果然尋到了他們的蹤跡。
石姑起時,二板一把將撈回背上,二板沒有多話,隻道:“逃。”
宇哥兒和小西也很快反應過來,四人就這樣一路狂奔在沙石之中,後頭的馬匹追來,卻被這些沙石絆住,不得不停下馬匹,徒步追上。
兩位大宗師之能是不懼他們的包圍的,隻是一旦發現他們並沒有逃往北地,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馬來追,再厲害的大宗師也經不起車戰。
眼看著後頭的追兵越來越多,裏頭竟然還有各部族的高階勇士,更是追著他們不放手。
宇哥兒見了,了怒火,轉便停下了腳步,手中拔出長劍,一邊等著應戰,一邊代道:“你們先走,我斷後。”
小西豈能讓他一個人應敵,當即也跟著留下來幫手。
二板回頭看了兩孩子一眼,倒也沒有多話,這就背著石姑一躍而起,沒有半分停留。
就這麽二板帶著石姑趕了半日的路後,終是在一水源地二板將媳婦放下,他在石姑麵前蹲,沉重的說道:“我不能真的放棄他們倆,我得回去救他們。”
石姑明白的,也正有此意,於是催著他快去,定會在這兒等著他們歸來。
二板深深地看了媳婦一眼,轉便去了。
石姑先是在水源飲足了水,又拿出幹糧吃飽後,才找了塊坡地靠在沙石地上,雙手抱著一柄匕首,默默地等待著。
就在石姑心頭暗暗祈禱時,流水的聲音似乎有異,石姑疑的從坡後抬頭朝前方看,隻見那水源,原本清澈的泉水皆被染紅,而水源上方的水不停的往下流,看得石姑驚心魄。
這是怎麽回事?上麵是什麽樣的煉獄場,竟然將泉水都染紅了。
石姑首先想到的是二板他們的安危,眼眶瞬間通紅,這些一定不是他們的,一定是那些部族的勇士拋灑下來的。
想歸想,石姑再也無法淡定,抱著匕首的雙手還有些抖,卻是從坡地裏爬了起來。
石姑剛要往前方去一探究竟,突然一隻白的大鳥落在不遠,想必這鳥也是下來飲水的,再很快白鳥察覺到水源裏的異樣,站在岸邊沒有急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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