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爺聽到“狡兔三窟”四字,定定看了兒子一眼,知道他有打退堂鼓的心思,遂甩開兒子的手臂踏進書房,不再理會。
王大老爺鬧了個沒臉,回到屋裏撞見王夫人在花,便順道與埋怨幾句,
“父親也真是,因為太後,將整個王家搭進去,瞧那程明昱多聰明,闔族不參與黨爭,即便兒嫁了陸栩生,他在朝中也沒有唯皇帝馬首是瞻,什麽關乎百姓,他便做什麽事,是真正以社稷為己任,難怪天底下文人士子均服他。”
“咱們王家原也不必淌這趟渾水,父親是被太後迷昏了眼。”
王夫人聞言嗤笑幾聲,將最後一束芍藥進去,冷覷著丈夫道,“這什麽?這得不到的永遠被惦記著,當年父親求娶太後不,耿耿于懷,太後只要給他老人家一點甜頭,他就甘願赴湯蹈火。”
王夫人埋怨歸埋怨,卻還是得為自己尋後路,“我的意思也是讓書芝嫁過來,至保住咱們這一支。”
王大老爺十分贊同,“你呀,明日得空帶著兩個孩
子去陸府走一走,妹妹既然有這個心思,事就不難。”
翌日王夫人便以賀陸家添孫為由,帶著兒和兒子造訪陸家,先去拜訪過老太太,徑直就往程亦安這邊遞名帖。
王夫人作為長輩登門,程亦安沒有拒絕的道理,命明嫂子將人領來垂花門附近的花廳待客。
王夫人和王韻怡跟著明嫂子往後院去,而王雲修則留在陸府前院,陸繼生和陸惜生兩兄弟在前廳招待他。
二太太回想當年瑯琊王氏何等風,如今落到門可羅雀的境地,無比傷,有心斡旋娘家人和陸栩生,遂早早遣人去衙門知會陸栩生,陸栩生打道回府,進前廳,便見一著白衫的溫秀男子坐在客席。
王雲修今年二十,該是因雙胎之顧,子比尋常男子要纖弱一些,個子并不算高,與雙胞妹妹相差不大,不過論相貌卻是極其出衆的,在青州有鐘靈毓秀之譽。
他瞧見陸栩生進來,立即起作揖,“見過表兄。”
然而陸栩生卻大步往前,十分親昵地握住他左手胳膊,笑道,“數年未見,表弟風采更勝當年。”
陸栩生笑意極深,隨著手腕力道加重,目定定他的眼,不放過他一一毫的表。
王雲修心頭閃過一寒意,耐住痛楚,面不改道,“表兄過獎,愚弟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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