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了擰眉,頓了頓,臉有些頹敗,看向容凌:“我沒有辦法,他背后勢力很大。他的姐姐,是很有名的政客,而他的父親所掌控的資本勢力,滲很廣。小意只是其中之一的害者。”
容凌著火氣:“這種事,你為什麼才告訴我。”
楚云航道:“小意不肯說。很長一段時間,提到那個男人的名字,都會有應激反應。而且……那個男人,還錄了一段錄像。迄今為止,那段錄像,還在他手中。”
容凌眼神錯愕:“錄像?”
楚云航道:“他說……如果小意報警,或者揭發這件事,他便立刻將錄像上傳到暗網。屆時,這段錄像,就會沿著暗網,傳遍全球用戶。”
容凌臉沉了幾分。
他冷冷道:“昨天,我問起孩子的世,你也只字不提。你寧肯自己背下這種‘罪名’,也不愿意把話說清楚,為什麼?”
楚云航道:“其實……我只希這件事能盡快過去。既然,這種事沒法追究,不如……不要讓小意想起。很害怕,害怕這件事傳出去之后,別人看的目。”
容凌冷笑:“怎麼就無法追究?”
楚云航:“若是真的追究,這件事很難不上升到外事件。”
他緩緩站起來:“容先生,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國是個怎樣的社會。資本稱道。資本控政治,利用政治為自己牟利。整個國家的政權,都被資本架空,杜邦那麼大的家族,他們若是想要把這件事下來……就覺得不會容許這件事,掀起任何波瀾。”
容凌站起,走到他面前:“你不該瞞著我到現在!”
楚云航:“所以,現在我告訴你了!不是為了撇清責任和關系,只是,我昨晚和小意談了很久。似乎也漸漸的放下這件事,說明,也慢慢地從這件事的霾里走出來。”
容凌了拳,卻又驀地松開。
“一定很害怕。”
楚云航一下子怔住。
容凌道:“小意從小就很懂事。和我不一樣。我們的父親,是個混賬,小意從小就被他家暴。那麼小,那麼瘦弱,從不敢反抗。因為反抗,只會換來更可怕的毒打。所以,遇到任何事,從不敢聲張,這是骨子里深固的怯弱。”
有的孩子格偏激,從小在暴力中長大,逐漸養了反社會人格,仇恨,戾氣,占據了他的心。
然而有的孩子,卻是天善良,即便遭遇那麼多苦難與暴力,仍舊會以溫的心面對這個世界。
而小意便是后者。
當初,要出國留學,容凌是強烈反對的。
但那麼堅決,自己一個人,辦理好所有手續,買了機票。
他便知道,長大了,任何事,都會自己去做選擇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對放手。
如今,他難免為這個決定后悔:“我當初,不該讓去國留學。”
楚云航無聲沉默。
容凌突然冷冷道:“華孚·杜邦。”
他將這個名字反復默念了幾遍,冷不丁道:“我知道了。”
他看向楚云航,道:“昨天的事,是我太沖了,沒有理好。如果我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在這里向你賠罪。”
楚云航道:“你沒錯,錯的是我。”
容凌:“你出去吧。”
楚云航點點頭。
他走出書房,下樓。
客廳里,容小意見他下樓,有些張了起來。
他和哥哥上樓都說了什麼?
那件事呢。
他和哥哥說了嗎?
一想到,楚云航有可能和容凌聊了那件事,容小意就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肩膀微微瑟著。
厲君衍見起了肩膀,有些無措的樣子,問道:“小意,你怎麼了?”
容小意道:“我沒事,我沒事……”
厲雨妃看向厲君衍,眼神示意。
厲君衍立刻起,朝著樓上走去。
楚云航下樓,在容小意邊坐了下來。
厲君衍走到書房門口,輕輕敲門,卻見門虛掩著。
他推開門,問道:“爸,我可以進來嗎。”
容凌道:“進來。”
厲君衍走了進去,便看到容凌坐在沙發上,眉頭鎖著,臉有些沉悶。
厲君衍隨手將門關上:“怎麼了,他和你說了什麼嗎?”
容凌冷不丁逸出一個名字:“華孚·杜邦。”
厲君衍:“……嗯?”
容凌:“幫我好好查清楚這號人。”
厲君衍怔忡片刻,輕輕點頭:“嗯。”
容凌:“榮和杜邦沒有什麼集,倒是聽說,杜邦和華策,合作很多。”
厲君衍道:“杜邦和華策合作了很多項目。”
容凌道:“這件事,還沒了結呢。”
……
傍晚。
霍廷寒剛下了會,就接到林靳墨的電話。
“廷寒?”
霍廷寒:“怎麼了?”
林靳墨:“事好像有點不對勁。”
霍廷寒:“什麼事?”
林靳墨:“我們對楚云航那小子,好像有點誤解。”
霍廷寒在沙發上坐了起來,指腹輕輕挲:“什麼誤解?”
林靳墨:“我剛接到君衍的電話。他在電話里說,小意的那個孩子……不是楚云航的。”
霍廷寒一下子愣住了。
他不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自己不是親口承認了麼。孩子不是他的,又是誰的。”
林靳墨:“他說,容凌叔叔看過那孩子的照片,那個孩子是混兒。”
霍廷寒神容微微僵。
混兒……
林靳墨:“既然是混兒,那孩子,怎麼可能是楚云航的。聽說,孩子真正的父親,有點來歷。”
霍廷寒:“什麼樣的來歷?”
林靳墨:“華孚·杜邦。”
霍廷寒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杜邦集團?”
林靳墨:“耳嗎。”
霍廷寒冷冷一笑:“豈止耳。所以……是他。”
林靳墨:“他手上,還有小意的東西。一段錄像,不知真假。”
兄弟兩個默契十足。
話沒有說明,但彼此已是心知肚明。
林靳墨的聲音已是冷到不能再冷:“我記得,你和杜邦接下來有合作。”
霍廷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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