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晚笑著搖搖頭。

很是無奈，像面對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起便要離開。

“陛下，那嬪妾就先告退了。您和鄭妹妹好好的，可別再氣。”

手，卻被皇帝一把握住。

“留下！”

“陛下，鄭妹妹有話……”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人說？”皇帝冷冷審視鄭珠儀，“昭貴嬪不會走，你要說便說，不說便退下。”

鄭珠儀咬了咬，“陛下，是關于太后的事，太后叮囑了我一些話，不能不讓陛下知道。”

皇帝笑了：“哦，是麼？很要的話麼？”

鄭珠儀用力點頭：“很要。”

“那就回你的燕明宮，對著宮門的匾額說吧。曹濱，送鄭貴嬪出去。”

“陛下！？”

鄭珠儀被曹濱帶宮“送”出殿門的剎那，才反應過來，皇帝怕是誤會了。

并不是要拿太后皇帝，而是要……

但是前的宮們訓練有素，輕巧而又面地，將很快推送出了辰乾殿范圍。

不甘的呼喚，只能越來越遠。

好一個鄭四小姐！

緋晚看到鄭珠儀臨走時錯愕的臉，靈一閃，忽然覺察出了的意圖。

一定是在太后跟前俯首帖耳，才換來了貴嬪之位。而來到了前，則要做一場迫不得已、寧折不彎的戲，讓皇帝相信是被太后利用。

然后，再進幾句關于太后的讒言，證明自己心向皇帝。

于是左右逢源，兩邊得好。

可惜……

緋晚佩服鄭珠儀的心計。

為惋惜。

太低估皇帝對太后的忌憚和排斥了！

兩邊討好之人，一字一句都要斟酌好了再開口，鄭四小姐怎麼能搞出這樣大的誤會呢！

哦，那多半是因為……緋晚暗哂，因為自己在這里，打了鄭四小姐的步調。

讓了方寸，一著不慎。

稍顯稚，卻仍需加倍提防。緋晚如此評價鄭珠儀。

鄭珠儀的膽大敢為，加上皇后的綿里藏針，不可小覷。尤其是……

緋晚輕輕著皇帝的手，勸他息怒。

尤其是咱們的陛下，在提起太后之前，明顯是很鄭珠儀吸引，和像青年似的吵……帶刺兒的玫瑰誰不呢！

從辰乾殿回到春熙宮。

芷書等在殿里。

“姐姐，關鍵的一味藥，找到了。”

摘下耳朵上殷紅如的珊瑚耳墜子，遞到了緋晚手中。

緋晚接過，知道一定是這墜子有蹊蹺。但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出問題。

赤金蓮花紋勾勒廓，里頭鑲嵌著打磨燈籠形的玉珊瑚，這墜子做工良，各嚴合，卻不像是能藏藥的樣子。

當日楚青木提起讓芷書“有孕”的古方，加在芷書飲食里的藥是主料，在賢妃長樂宮那天喝的酒是引子，但還有一味關鍵的藥，是總領全方的，卻一直還沒眉目。

“這墜子有什麼問題？”緋晚不得要領，便問。

芷書道：“姐姐用鼻子聞聞。”

緋晚依言。

只嗅到若有若無的氣味，極淡，像是夏日雨后的青草香。

芷書告訴說：“這是‘鉤吻草’的氣味，楚醫今日才發現。姐姐猜，這墜子是誰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