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深邃的雙眸,表微微一僵。“我暫時不去了。”
總有一種辜負了姨媽信任的覺,于見。
起先裴逸庭不知道夏悅晴忽然讓他去祭拜甄雙燕的用意,一直到第二天,去了墓園,遇到了自己的舅舅程曉東,才知道這一天是甄雙燕的誕辰。
程曉東不知道去了多久,坐在甄雙燕的墓碑前發呆,一直到裴逸庭走近了,才倏然回過神。
“逸庭,你怎麽會來這裏?”程曉東的臉上出濃濃的驚疑。
而且,來的人只有裴逸庭和七寶,不見夏悅晴的況下,更顯得有些怪異。
事實上,在這裏到自己的舅舅,裴逸庭的震驚并不亞于他。
他松開七寶的手,手上那一束正好跟程曉東帶來的鮮花一模一樣,都是甄雙燕喜歡的康乃馨。
這自然是夏悅晴告訴他的,但程曉東卻是自己記得。
他邁著大長走了過去,將那束花放在甄雙燕的墓碑前,反問道:“舅舅不也在是嗎?”
這時,七寶已經跑到甄雙燕墓前了,看著照片上的甄雙燕,回過頭跟裴逸庭說:“爸爸,我記得這裏,媽咪帶我來過。”
孩稚的聲音,讓程曉東不自覺地看著七寶。
小家夥仰著頭,并不懂這個墓碑存在的意義,反而小小的臉蛋笑得很甜,用綿綿的聲音說著話:“媽咪說這是姥姥,我有兩個姥姥,一個姥爺。”
裴逸庭心思微,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恩,七寶很棒,媽咪說的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對呀,我全都記得哦。”七寶點了點頭,又好奇地看著程曉東。
“這個是舅爺爺,我也記得。”
那可的小模樣,跟程曉東的外孫一模一樣,忍不住笑著逗了逗七寶。
“七寶,有沒有話要跟姥姥說?”裴逸庭溫聲問了一句,七寶連忙點頭。
“有啊,媽咪要我跟姥姥說好多話呢。”
程曉東站在一旁,看父兩人互,本擡步離去,被裴逸庭攔了下來。
“舅舅既然都來了,何必這麽急著回去?”裴逸庭似笑非笑地看著程曉東,眼裏帶了一抹深意。
程曉東的臉已經恢複了鎮定,平靜如常的眼神看不出先前被裴逸庭撞破的異樣了。
“不了,也沒什麽事,既然你和七寶來了,就先回去了。”對于裴逸庭的挽留,程曉東直接婉拒了。
裴逸庭似笑非笑地勾著,看著跪在甄雙燕墓碑前嘰嘰喳喳的兒,沒有上前打擾。
“舅舅不好奇,七寶為什麽姨媽姥姥嗎?”
“嗯?”程曉東驚訝地看了過來。
再看看地上在跟“姥姥”說話的七寶,眼裏多了一抹審視的韻味。
小家夥沒被兩個大人影響,高興地說自己去上學的事。
“逸庭,你怎麽神神了?有什麽話,直接說清楚。”程曉東的眸子沉了沉,話裏多了一抹強的吩咐。
裴逸庭角勾著一抹淡笑,目微微擡起,落在墓碑上面。
“舅舅今天還記得姨媽的誕辰,是因為還著姨媽嗎?”
程曉東聞言,驀地笑了笑。“我一把年紀了,哪裏還像你們這些年輕人,將掛在上?”
“那這麽多年了,舅舅還記得姨媽的誕辰,記得喜歡的鮮花?”
就連他那去世的舅媽,大概都沒有這一份殊榮吧?
要麽他舅舅深著姨媽,要麽則另有。
程曉東頓時緘默,視線中帶著裴逸庭無法窺探的複雜。“是我辜負了。”
“嗯,聽說夏以寧的工作是舅舅幫忙搞定的,那丈夫,也是舅舅幫忙搭線的?”裴逸庭慢條斯理地換了個話題。
這件事還是夏悅晴說的,當時說不知道他舅舅到底想做什麽。
屋及烏這種事必然存在,但像程曉東這樣,直接將夏以寧安排得這麽妥當的,這種上心程度,幾乎可以說是快趕上親閨的待遇了。
這件事他的表妹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指不定怎麽想呢。
“什麽時候這種小事,你都注意到了?”程曉東挑了挑眉,笑得意味不明。
心裏則暗暗疑這個外甥,怎麽還關心這些事來了。
裴逸庭瞇了瞇眼,語氣不不慢,“剛好聽說了,就順口一問。”
“舅舅為姨媽的孩子安排得如此細致,只是因為當年跟姨媽分手?”有些犀利的視線,猛地看向一旁出神的程曉東。
關于當年的事,起先他并沒有親口問自己舅舅的打算。
但作為唯一的當事人,并且卡在這麽重要的關口斷了線索,又剛好在今天這個巧合之下遇到程曉東,裴逸庭便打消了先前的念頭。
不管怎麽說,他是夏悅晴的丈夫,有資格義務調查的世。
“你今天很反常,什麽時候你對這種陳年舊事這麽興趣了?”程曉東挑了挑眉,盯著自己的外甥。
“事關姨媽,便忍不住多問幾句,舅舅介意嗎?”
“我不覺得你能挖出點什麽有用的信息。”程曉東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著,一副不多說的打算。
隨即,轉過,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裴逸庭瞇著冷眼,忽然扔下一句炸彈般的話語。“舅舅可知道,當年姨媽給你生過一個孩子?”
幽靜的墓園極為空曠,裴逸庭的聲音是那麽清晰。
那話裏的容,卻炸得程曉東整個人懵了。“你說什麽?怎麽可能?”
他的表不像作假,正好符合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反應。
裴逸庭的雙手在兜裏,不不慢地往前走了兩步。“舅舅覺得我有必要拿這種話騙你?否則,你以為為什麽姨媽會這麽恨你?”
平日裏的程曉東極為警惕和冷靜,要框他的話簡直的如同做夢。
可今天這個信息太龐大,他是沒有回過神來,整個人呆呆的,臉煞白一片,好似到了什麽巨大的打擊。
裴逸庭一直盯著他的表,不放過程曉東臉上一細微的表。
“怪不得……怪不得恨我……原來……竟然有了孩子……”程曉東忽然抱著頭,臉上閃過一片痛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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