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時說了什麽?”夏悅晴打斷夏以寧的話,心口微。
“你忘了我那個時候在跟你講電話?而且,我被媽命令出去,不在現場,怎麽可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夏以寧翻了個白眼,不答反問道。
什麽況,需要夏以寧這個兒都出去,讓姨媽跟裴逸庭單獨談?
而在這談之後,裴逸庭當即做出送姨媽去國外的決定,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
這個念頭,讓夏悅晴心裏咯噔一下,整個人忽然不安起來。
試圖告訴自己,這只是自己的猜想,真假還不一定。
可這個猜測一出,心裏就不停萌生更多念頭。
“我知道了。”夏悅晴掛了電話。
心裏很,怕自己猜測錯誤,所以,夏悅晴聯系原本在姨媽邊照顧的護工,想知道自己沒去看甄雙燕的那些天又發生過什麽。
夏悅晴只想知道,裴逸庭是否又單獨去看過姨媽,至于他們說過什麽這種詳細的容,則不指了。
沒想到,給挖出來的消息,卻不是單獨看甄雙燕的事。
而是甄雙燕曾私自出院,後面是裴逸庭將找回來的。
因為護工怕甄雙燕跑丟,也跟著去了,知道甄雙燕去的是墓園,後面也是裴逸庭將找回來的。
夏悅晴用力地抓著杯子,整個人簌簌發抖起來。
無法自欺欺人,在知道這些細節之後,還告訴自己裴逸庭不知。
他或許早就知了,否則為什麽這段時間,他如此反常?
夏悅晴就在沙發上這麽端坐著,端坐到天黑,到裴逸庭回來。
都已經晚上七點了,家裏竟然沒有開燈。
裴逸庭有些驚訝,以為夏悅晴在房間睡覺,便率先將燈打開。
沒想到,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夏悅晴,保持著同一個作,好似徹底僵住一般。
“怎麽了?坐在客廳不開燈?”不害怕嗎?
說話間,裴逸庭已經換上拖鞋,往夏悅晴的方向走去。
夏悅晴轉過,微微擡頭,看著裴逸庭一點點走近,兩人的距離,慢慢短。
一直到他停下。
裴逸庭看了一眼依舊黑漆漆的廚房,劍眉微微皺起。“張媽今天沒來做飯?中午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不肚子這個問題,為了裴逸庭目前最為關心的話題。
夏悅晴沒有回答,而裴逸庭,視線卻很快看到被夏悅晴放在茶幾上的菜照片。
英俊的臉龐不由得一凝。
“裴逸庭,你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夏悅晴起,距離跟他不過一步之遙,但那陌生的眼神,卻讓人惶惶不安。
裴逸庭的臉沒變,反而失笑道:“你說什麽?什麽瞞到什麽時候?”
那麽強大自信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的慌張。
隨即,他拿起那張照片,“你指的是這個?”
“被你看到了,那就不瞞你了,當初舅舅去看你姨媽的時候我心裏起了疑,就讓人查了……”裴逸庭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再正常不過,好似一切的一切,還真的只是巧合。
夏悅晴慢慢笑了,如果不深思,或許這個答案真的可以糊弄過去的。
“逸庭,你覺得我信嗎?”
了解裴逸庭。
他不是八卦且管閑事的人,如果只是看到姨媽和舅舅之間有沖突,他也不至于特地去調查多年前的往事。
他的格,就注定了他不會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
“其實你本什麽都知道,你只是故意瞞下來了,甚至做出送姨媽去國的決定。”夏悅晴有些激地開口,眼淚刷地往下掉。
憋了幾天,忍了幾天,到這一刻,還是發出來了。
“小悅,你到底在說什麽……”
“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裴逸庭,大方痛快地說出來有那麽難嗎?”夏悅晴提高聲音,近乎歇斯底裏地吼他。
裴逸庭的心,一下子掉到谷底。
本來出去想扶的手,停在了半空,就這麽懸著。
這一刻,紙包不住火,該發生的,最終還是發生了。
裴逸庭冷漠地看著夏悅晴,深沉幽暗的眸子,出的倒影。
“那天在夏家,到底發生了什麽?”許久之後,他才出聲,打破了只有夏悅晴啜泣的聲音。
順便,了幾張紙巾,將的眼淚去。
從夏家回來之後,夏悅晴的狀態就開始不對了。
所以,這幾天都是因為那件事在煎熬?
不得不說造化弄人,此刻的裴逸庭,竟然有幾分諷刺的覺。
“什麽都不重要了。”夏悅晴渾渾噩噩地搖頭。
“所以?”他微瞇著眼,冷漠的臉蹦出危險的氣息。
那樣的眼神,陌生,兇狠,幾乎看得夏悅晴害怕。
“你并不是好意才送姨媽去國,你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而因為你的私心,姨媽死在了那個車禍。”夏悅晴僵著臉,一字一句地說。
男人本就沉的臉,更是沉到了谷底。
“你在怪我?”他冷的聲音響起,渾繃著,蓄起無名的力量。
他的表是那麽陌生,夏悅晴微抿著,臉極為蒼白。“對,我在怪你,怪你奪走了姨媽的生命。”
伴隨著這句話的口而出,周的低氣幾乎要炸開。
夏悅晴幾乎能覺到從頭頂竄下來的涼意,那無邊的黑暗,好似要將一點點吞噬下去。
強地撐著自己的,不願意出怯意。“一閉上眼睛,我就會想到姨媽。所以,我無法安睡,我做不到。”
這個沖擊力,對的打擊有多大?
當初抱著筆記本一點點看完的時候,心痛的覺,就好像是無數支尖銳的針頭一點點紮下來。
“我做不到跟你一樣強大,我做不到若無其事……”
說到這裏,夏悅晴閉了閉眼,不敢看此刻裴逸庭的表。
盡管,他上的寒意鑽心刺骨地發散了過來。
“我們離婚吧……從開始就是個錯誤,今天,就將這個錯誤終結。”
這句話,還是不可避免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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