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嗷”了一聲,埋怨道:“我算明白了,你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溫,沒事多學學人家二團長媳婦兒,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天天的就作吧。”
不提程大花劉二妞還不生氣,一提程大花,劉二妞滿肚子火正愁沒地兒發呢,趙虎上趕子找不自在,說炸就炸:
“老娘天天洗做飯,伺候你好吃好喝,給你生了仨兔崽子,到頭來你讓我去學程大花,學什麼?學天天打扮得跟個妖一樣出門勾搭老爺們?那行,從明天開始我不做飯不洗服不帶孩子了,專門坐在門檻子上面嘮閑嗑,我看你不得了!”
趙虎抹了抹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渣子,郁卒說道:“我說什麼了?我不就說了一句嗎?你十句八句等著我?好,都是我的錯,不是說怕吵醒孩子們嗎?你說這麼大聲干什麼?”
“還不是被你氣的,”趙虎認錯,劉二妞氣總算順了點,但還是沒好氣地說,“過來,我看看你后背。”
“這一掌給扇的,太兇殘了,”趙虎嘟囔著把后背給媳婦兒看,末了想起來問,“媳婦兒,你大半夜把我醒,不會就是為了拍我一掌和我吵架吧?”
“哎呦,”劉二妞一拍大,“被你氣忘了,我是想問你,新來的副師長咋樣啊?”
趙虎轉,上下打量一眼劉二妞,“你沒事吧?大半夜醒我問人家副師長,怎麼滴?你是打算氣死我改嫁?我可告訴你,他長得再俊也是別家男人,人家有媳婦了,媳婦今天來部隊隨軍,你男人還沒死呢,瞎惦記什麼?”
別以為他不知道,裴副師長才來了幾天,好家伙部隊里的軍嫂見天兒打聽,都想把這塊天鵝撈給自家姑娘外甥侄親戚,文工團的大姑娘們更不得了,組團往人家跟前湊。
幸好裴副師長娶了媳婦,要不然還不得讓這群人吃了。
劉二妞恨不得再給趙虎一掌,白了他一眼說,“別給我在這整有的沒的,我是問你副師長是不是那種聽好話、喜歡別人拍他馬屁的人。”
“我可跟你說,程大花兩口子都是上抹了的,就今個我還逮住程大花撇下其他人去討好新來的副師長夫人,幸好我機靈,及時通知大家一起去,這才沒讓一個人占便宜……”
“可這萬一副師長聽好話,就你那張拙傻罵娘一個頂仨,讓你說句好話能憋死,不白白讓程大花家的得了相宜嗎?”
趙虎的注意力卻轉向副師長夫人,饒有興趣地問自家媳婦兒:“我聽人說副師長的媳婦兒長得跟天仙兒似的,但凡見過的人就沒不夸好看的,真的假的?”
“可不就是天仙兒嗎?那家伙你是沒見過……”
劉二妞說了一半反應過來,斜眼叉腰瞅趙虎,“好看怎麼了?再好看也不是你媳婦,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什麼呢?我不就好奇問我嗎?”趙虎解釋。
劉二妞繼續叉腰。
“嘖,”趙虎認慫,想著再掰扯下去今晚別想睡了,早早結束話題算了,于是不帶氣兒地說,“你放一百個心裴副師長看著年輕但人家參加的戰役比我都多敢打敢上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一口氣說完翻過躺下就睡,三秒過后呼嚕聲響震天,也不知真睡還是裝睡。
劉二妞:“……”
同樣的話題胡梅也在和四團長宋茂說,相比起劉二妞的直白,胡梅問的就比較晦了。
“新來的副師長為人如何?”
宋茂翻了一頁書,下意識回答,“為人?為人好。”
部隊里文盲多,大多數戰士都是窮苦人家,有的兵在家里過不下去了才來當兵,大字不識幾個,指揮里文盲也不,但凡能識字的就有機會提拔。
宋茂是實打實憑借軍功升到團長的,想再往上走,就得學文化學知識,他本人也是個有毅力的,所以才大晚上點著油燈看書。
胡梅勾了一針繡花,抬眼看了眼專心看書的宋茂,“你好好聽我說話。”
宋茂放下書,“你說。”
“老師長快退下來了,這本來有資格上去的也就你和三團長,現在突然來了個裴副師長頂在前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老師長的接班人,到時候老師長退下來,還有你和三團長什麼事?”
宋茂不贊同地說,“你想到哪去了?師長今年才多大歲數,離退下來遠了。退一萬步說,就算人家裴副師長是來頂老師長缺的人,咱老宋也心服口服。”
“咱當兵的,你比我強我就服你。你不知道,人家裴副師長雖然年輕,履歷可不年輕,嗐,跟你說你也不懂,反正你別跟著瞎摻和了。”
宋茂擺擺手,示意媳婦別心,說完以后又低下頭看書。
胡梅了手里的鉤針,不再說話。
第二天傍晚下,裴寂安來幾個兵幫忙建沖水廁所和柴火房。
陸濃暗自點頭,看來人計還好使,就是比較廢腰……這腰得養幾天。
裴寂安自己也沒閑著,一大早去后勤部要了木板回來,按照陸濃設計的書房模樣做書架,早上做一會兒,晚上回來再接著做,加班加點趕工。
至于其他家,要找木匠師傅專門訂做,陸濃正在院子里和裴寂安商量到哪去找木匠師傅,裴寂安拿著錘子叮叮當當敲釘子,一邊回陸濃說,“山下有兩個離得近的村子,當地逢初一、十五開集,明天是十五,我讓小周去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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