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風波再起
晏晉丘昏昏沉沉的醒來,不知道是睡得太久,還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覺得眼前有些模糊,聽到旁邊有聲響才回過神來。
“有沒有好一點?”
額頭上多了只溫熱的手,他眨了眨眼睛,就看到華夕菀俯下/用角在他額頭上了。
“溫降下來了,”華夕菀坐直子,“你睡了好幾個時辰,起來吃點東西。”
后面站著的丫鬟很有眼的遞上白底青花碗,華夕菀用傷的左手托著碗,右手拿起勺子嘗了一口,有些燙,便舀起一勺chuī了chuī,遞到晏晉丘面前:“來,嘗嘗,這是特意讓廚房給你熬的青菜粥。等你痊愈后,再讓他們做好吃的給你,現在只能先委屈一下你的肚子了。”
木通扶著晏晉丘靠著chuáng頭坐著,見王妃用哄小孩子的語氣來對待王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王爺,見他臉上不見半分惱意,便躬退到一邊。
晏晉丘看了眼勺子里的粥,說是青菜粥,還真的是簡單的青菜粥,切得細碎的青菜裹在晶瑩的米粒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只覺得胃口大開,張就把這勺粥咽了下去。
見晏晉丘吃了,華夕菀從旁邊盤子里用筷子挑了一塊切得很細的酸蘿卜,笑瞇瞇的遞到晏晉丘邊:“來,嘗嘗這個。”
“這是什麼?”晏晉丘疑的看了眼筷子上的東西。
“這是腌蘿卜,做工不太復雜,在每年菜最多的時候,老百姓們就會把它們放進自制的鹽水中泡好,等到了菜的季節,就用這個東西配飯,”華夕菀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道,“當油膩之吃多了的時候,這個東西開胃口很合適。”
聽到很多老百姓都吃這個,晏晉丘雖然懷疑這個東西的味道,但仍舊把東西放進了里。味道有些酸,還有些咸,說不上好吃與不好吃,不過因為帶著咸味,確實適合配飯。
華夕菀沒有告訴晏晉丘,他吃的這個泡菜是經過多道工序,并且在泡菜的鹽水中,加了很多種佐料,普通老百姓自家弄的那種,可沒有這麼多講究。
“這種東西偶爾嘗嘗還行,如果常吃對沒有影響嗎?”晏晉丘就著泡菜吃完了粥,漱口后著角問道,“醫書上有云,此等腌泡之多食易傷。”
“如果總是吃這個當然不好,”華夕菀單手用熱巾給他手,“大多老百姓們都會想盡各種辦法讓自己生活得更好,不然民間又怎麼會有那麼多新奇的吃食出現?”
“真正的大智能者,往往都在民間,”晏晉丘嘆口氣,“不過即便如此,但他們有更多新鮮的果蔬食用,就更好了。”世家貴族們永遠不會缺各項吃食,但是普通老百姓卻要靠天吃飯,風調雨順還好,若是遇到災害年,日子就十分艱難了。
“再休息一會兒,”華夕菀按著他的肩,讓他躺回被子里,“今天不能再沐浴,等你痊愈后才可以,知道嗎?”
晏晉丘在被窩里只出一顆腦袋,乖乖的點頭。
對他的配合非常滿意,華夕菀點了點頭,“睡吧,我在旁邊陪著你。”
晏晉丘角出一笑意,竟然真的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或許是因為有人愿意真心陪著他,也或許是因為他生病弱,這一覺他睡得很好,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從chuáng上坐起,見旁邊榻上鋪著厚厚的墊子,華夕菀正躺在上面,一頭青傾瀉而下,發梢已經垂落在地,滿室靜好。
披上外套,他走到窗戶旁,推開窗戶,發現外面還下著霧,朦朦朧朧的恍若仙境。
“你醒了?”華夕菀著眼睛醒來,看到窗外的景致,“好大的霧。”
外外間候著的丫鬟們聽到屋傳來靜,請安后便端著洗漱用的東西魚貫而,兩人洗漱后換好gān凈的服,華夕菀見晏晉丘恢復了平時jīng神飽滿的樣子,打著哈欠道:“明明是你在生病,怎麼瞧著倒像是我生病似的。”
昨天下午宮里那三位都讓人送了補藥到王府,那架勢差點讓以為晏晉丘不是小小的風寒,而是一場大病似的。
晏晉丘見華夕菀眉宇間還帶著倦,知道為了照顧自己沒有休息好,便道:“等下吃完早膳,再休息一會吧。”
“嗯,”華夕菀點頭,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因為晏晉丘已經痊愈,他的早膳終于變了瘦ròu粥,還配了幾道小菜,剛吃完飯,就聽到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華夕菀想要補眠的打算也破滅了。
“王爺,王妃,端和公主府今日一早哭聲震天,駙馬爺沒了。”木通見華夕菀臉有些驚訝,便道,“聽說是昨夜二更過后沒的。”
相比于端和公主在京城里的張揚,這位端和駙馬低調許多,平時京城里不管有什麼大小事,這位駙馬爺都不湊熱鬧。因為端和公主在公主府里養著好些清俊的小廝,甚至有人在背后嘲笑這位駙馬戴綠帽子,不過也沒見這位駙馬爺有什麼反應,仍舊悠閑的過日子。這麼一個心寬的人,突然就沒了,說出去誰信?
“最近這日子可真不太平。”華夕菀皺了皺眉,與晏晉丘婚后,京城里出了不的事,好像從張家公子命案發生后,京城里就屢屢出現不太平的事qíng,就連太子都在這場繼位斗爭中把命給玩沒了,也不知道還有多人陷進這場奪位戰中。
晏晉丘手輕輕握了一下的手:“別怕。”
華夕菀對他笑了笑,然后道:“以后你出門,記得多帶些侍衛,反正你現在是親王,多帶些侍衛在邊,也壞不了規矩。”
“好。”晏晉丘笑著應下,“現在qíng況不明,我去公主府走一趟,你手臂傷重,暫時不用出現。”
做戲要做全套,更何況華夕菀手臂上的傷確實不輕,他也舍不得去公主府走這一趟。
華夕菀也明白晏晉丘的想法,就答應了下來。半個時辰后,等剛躺回chuáng上,就聽下人來報,說是大理寺卿張厚以及刑部胡侍郎求見。
只好從chuáng上爬起來穿上妝,趁紫衫給綰發時,有些疑的道:“這位張卿不是因為引得皇上大怒麼,怎麼還在大理寺任卿一職?”
“奴婢也不清楚,”紫衫皺了皺眉,“奴婢聽木公公說過,好像是因為外面很多人稱贊張卿大公無私,不畏qiáng權,皇上看中他的品xing,所以就繼續留用。”
啟隆帝是不想留下一個昏庸名聲而已,面上雖然稱贊張厚,不知道心底把此人恨了什麼模樣。世家中不人知道皇帝這個心思,這種手段也只能偏偏那些不懂政治的書生罷了。
張厚坐在王府前殿側廳,接過下人呈上的茶,借著喝茶的作觀察了一下側廳里的擺設,只覺得一文雅之氣撲面而來,讓他一眼便覺得,這個府中的主人好雅。
“張卿請稍待,王妃隨后就到。”一個著藍袍子的太監語氣十分客氣,“讓您久等了。”
“哪里,是在下打擾了,”張厚對這個太監禮貌一笑,他雖然不認識這個太監,但是從對方上的布料可以看出,這個太監在王府中至是個管事的地位。
隨他一道來的大理寺主簿小心翼翼的坐著,時不時小心的朝門口一眼,心里卻暗暗苦,最近一段時日京城也不知撞了什麼邪氣,三天兩頭都要鬧出事,弄得他們大理寺還有刑部的人整日沒安寧日子過。
刑部的胡侍郎也是負責顯王妃遇刺一案的,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這個案子最后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找個替死鬼。實際上這個刺殺事件出來,大家心里都清楚與爭奪儲位有關,可是誰也不能這麼說,也不敢隨意查,那麼就只能推一個顯王府以及其他相關人都滿意的替死鬼出來。
但是不管結果怎麼樣,該要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這顯王妃傷了也快有四五日了,應該能見外客了吧。
“諸位大人,王妃到了。”之前那個藍袍太監不久后又走了回來,匯報過這句話后,就老老實實的俯首站在旁邊。
在座諸人都齊齊起,不多時就見著素青竹曳地的顯王妃出現,他們忙拱手道:“下見過王妃。”
“讓諸位大人久等了,快快免禮,”華夕菀扶著紫衫的手在上首坐下,見這幾個人還站著,便道,“請坐。”
大理寺主簿只聽說過顯王妃貌傾城,但不曾見過,今日一見真容,竟是什麼形容詞也想不出來,只覺得顯王能娶到如此絕,當真是艷福不淺。
“不知諸位大人今日所來,是為了何事?”華夕菀讓下人給這幾人換了新茶,面上帶笑道,“能幫忙的,我們顯王府一定盡量配合諸位。”
張厚見顯王妃面蒼白,左手的手臂也不自然的彎曲著,知道重傷未愈,便起拱手道:“今日打擾王妃休養,實在是萬分無奈。但是為了盡量找出刺客的幕后指使,還請王妃能仔細講訴一下事qíng的經過。”
“原來如此,”華夕菀出恍然的神,勉qiáng笑道,“諸位大人為了這事奔波,我這個當事人講講事qíng經過也是應該的。”
在座諸人見顯王妃雖然面上帶笑,但可能是想起了當日之事,眼中仍舊帶著些掩飾不住的驚懼。
胡侍郎嘆息一聲,可憐顯王妃如此弱子,竟如此驚嚇,都過了好幾日,想起當日還會如此,可見當時的qíng況有多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盒飯都快不夠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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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真假心思
寬闊的側殿放著上好的銀炭暖爐,只有熱氣沒有嗆人的煙塵,侍立的丫鬟嬤嬤們皆閉氣凝神,埋首不語,著王府的威嚴。
顯王妃語速有些慢,可是在座諸人誰也不敢催促,胡侍郎小心翼翼的從袖子里掏出帕子了額際的汗,心下想,這側殿里的暖爐是不是擺得多了一點,他抬頭見顯王妃面蒼白,憶起氣不足的人十分畏寒,心中對顯王妃傷事實幾乎是百分之百相信了。
“前些日子因為臨平郡主……臨平縣主來鄙府做客,我與有些觀點不合,所以有了些口角,之后幾日便一直愧疚不安。當日我因心中煩悶,便不免發作了兩句,讓伺候的人都退下了。”華夕菀捧著茶盞的力道重了幾分,“后來兩個自小便在我跟前伺候的丫鬟大著膽子進來勸我,結果們兩人剛進門不到片刻,就有太監來匯報,說是王爺有東西要jiāo給我,我信以為真,便讓他進了門。誰……誰知道進來的不僅僅是這個太監,還有一個跟在他后的小廝,我邊的丫鬟察覺不對勁,便起了警惕之意,甚是還眼疾手快的用手邊的一只花瓶朝那個太監砸去。小廝這個時候突然bào起,舉起刀就要傷人xing命……”
華夕菀端著的茶杯抖著,抬頭朝座下幾人苦笑:“后面的qíng景實在太,我現在也說不清細節,只記得我兩個侍大聲著有刺客,若不是兩個侍忠心護我,我今日怕是不能坐在此了。”
“讓王妃驚了,此事下等人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胡侍郎也算是辦案多年的人,所以顯王妃此番舉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前段時間臨平縣主與顯王妃有口角之爭他也有所耳聞,聽說臨平縣主甚至指著顯王妃的鼻子罵禍水,讓顯王夫婦十分沒臉,幸而顯王大度,還在朝堂之上為臨平縣主求qíng。遇到臨平縣主這樣的姑子,也難怪顯王妃心中不快了。
“老范諸位大人了,近來京城里事務繁多,因我之事還累得諸位大人奔波,實在讓我心里十分過不去,”華夕菀看了眼外面的天,做出一副盡管于驚嚇但仍舊維持著王妃風度的貴婦,“所以在這里先跟諸位大人道謝了。”
“不敢不敢,這都是下等本職所在,”誰都喜歡客氣溫和的人,胡侍郎也不例外,他原本擔心以顯王妃的貌與地位,一定會是個高高在上十分難以相的人,誰知道這麼簡短幾句談話,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的猜測錯得離譜,有此等容貌有溫和的人,得到顯王獨,實在是天經地義的事qíng,“下還有一個不qíng之請,還請王妃準許。”
“胡大人請說。”
“不知下等人是否能與王妃您的兩位侍問些簡短的問題。”這是他們辦案的規矩,雖然很多時候在貴族中形同虛設,但他還是要按例多問幾句。
“諸位大人辦案職責所在,我倒是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是我的兩位侍都是不怎麼見外客的姑娘,若是幾位大人不介意有其他嬤嬤在場的話,我就讓嬤嬤給你們帶路。”
“應該的,應該的,”胡侍郎聞言后,對華夕菀的印象更好,能細心顧及兩個侍名聲的王妃,難怪能得到侍們這般忠心。這兩個侍都是未嫁之,平日若是在外面見面倒是尚可,這貿貿然去人家休息的房間,沒有其他人在場,確實很不妥當。
見到兩個傷的侍,胡侍郎就見這兩個侍邊有幾個小丫鬟伺候,屋子里的擺設也十分講究,可見這兩個侍在王府下人中的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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