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在最前麵的大部分韃靼鐵騎還沒看清楚敵軍的影，便直接地死了個悲壯，可這並不是令人到最可怕的，那埋伏在韃靼人麵前的地雷以及刺馬，還有各種坑，以及絆馬索，則是實實在在地更加要人命了。

那些韃靼鐵騎當然希自己能像旋風一般地衝敵陣，而後發揮自己的長，將對方斬盡殺絕，可是他們很快發現，這裏遍地是坑，戰馬本無法發揮速度的優勢。

這裏的地形本就是狹隘，正因為如此，韃靼人隻好集地衝鋒，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而這……恰恰就使火炮和機槍發揮了最大的優勢。

隻見無數的彈片和鋼珠，在前方方圓數裏的地方橫飛，迅速地形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於是越來越多的韃靼人衝來，接著更多的人倒下。

在這戰馬斯鳴之中，在無數人的YIN之下，鮮瞬間染紅了大地，許多韃靼人都曾聽說過鎮國府火的傳說，在那時候，他們顯然是有所忌憚的，可那些曾經從鎮國府新軍麵前僥幸逃生的韃靼人，也總會描述出當時的場景，比如火力如何，比如對方在什麽時候開始擊，韃靼人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曾經研擬出了各種應對的方法。

可是，這些韃靼人終究還是懵了，因為……在他們現在所麵對的火力，顯然比那些在鎮國新軍槍下僥幸逃生的韃靼人所描述的更加強大，不，是強大得更多。

無數人不甘心地被流彈中，有人背絆馬索直接掀翻在地。可是失去了戰馬，對韃靼人來說，和戰死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在陣前，已是積如山，而在後方的圖蒙克，立即就敏銳地覺到不對勁了。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還是錯估了鎮國新軍的戰力，隻需聽聲音來判斷，他便意識到事並沒有自己所預料的那樣樂觀，事實上，這比他想象中更加糟糕。

晨霧和硝煙之中，圖蒙克無法分辨出的況，可是他心知，單憑這些先鋒，是無法有效的，於是他選擇了添油戰。

“突兀祿，你帶一對人馬上前。”

圖蒙克沉聲下令，便有人毫不猶豫地翻上馬，高呼著自己的部眾。

吩咐完這個，圖蒙克隻是咬著牙，沒有再說什麽，而他的臉很是沉，眼下看來，韃靼正於劣勢，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須繼續讓韃靼人往前衝，因為眼下他已經沒有選擇了，韃靼的敵人就在這裏，還有退卻的可能嗎？退到哪裏去呢？若是舍棄這塊，自己再不會有此天賜良機了，所以……

無論多大的損耗，圖蒙克都決定了在所不惜，他已經無法回頭，因為一旦撤退，隨之而來的，則是士氣的大幅低落，也是錯過了這絕佳的機會，更使漢人信心十足，到時，又會有多漢人出關呢？

隻能堅持下去，且一直堅持，非要和葉春秋死戰不可。

而在此時，更多的馬隊發起了衝刺。

倭軍的機槍手們，已是徹底地沸騰了，那家夥因為太熱，也確實太熱，令人覺整個堡壘裏，像是被熱騰騰的蒸汽所彌漫，一架機槍壞了，不打，繼續架起另一架備用的機槍，一個槍手嗷嗷的死死按住了扳機，隻看到火舌噴吐，雙手已經震得沒有了知覺，卻是赤著上，激地道：“村田君，我覺得我渾都是力氣，好爽。”

那被做村田的家夥，大汗騰騰的，卻是疲憊地舀著泉水，恨不得將跟他說話的那小子宰了。

火炮有了短暫的停歇。

等到第二波衝鋒上來，接著又是炮火轟鳴。

某種意義來說，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因為戰的雙方，甚至隻是看到對方在薄霧之中的影子，戰鬥就已經開始，不，也不能說是戰鬥，倒是更加像是一場殺戮，一場一麵倒的殺戮。

那急促的馬蹄聲，迅速地被槍聲所製，衝在最前的韃靼人，則被子彈貫穿了，肩口噴出了一道霧，可這隻是開始，即便他倒下，他的首也難以幸免，即便他失去了呼吸，還是有更多的子彈他的，甚至有的人，直接被炸得模糊，這裏，更像是一個人間煉獄。

葉春秋站在第二線，此時正舉著遠鏡，觀察著前方的敵。

上百架的機槍，確實將新軍的火力彌補了很多，尤其是在這種狹長地帶，這簡直就是將韃靼人當作了靶子，而韃靼人顯然並不甘心，一撥人衝來，倒下，接著後隊的人繼續衝殺，崩潰的騎隊很快就會得到補充，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令葉春秋都不為之佩服，怕也隻有悍勇的韃靼人才能做到了，否則，早就崩潰了。

葉春秋放下了遠鏡，做出了如釋重負的樣子，這場仗，隻怕有的打呢，至今日的進攻，他已經有把握了。

韃靼人的戰，還停留在最元朝的階段，一直沒有改進，對付火，居然還隻是猛衝的辦法，當然，這也得益於葉春秋選擇的決戰地點，他們即便想要發揮點高超的戰來，怕也不可能了。

第三撥的韃靼人已經發出了衝鋒，葉春秋知道，巨大的傷亡之下，圖蒙克一定會下令停止攻擊，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對付自己的火陣了，而事實上，他並不太擔心。

“真不容易啊。”葉春秋側目，朝著後前來前線觀的軍們笑了笑道：“這是一場對我們毫無幫助的戰爭，水平太低了。”

在這戰火彌漫的境地裏，眾人也不紛紛笑了。

事實上，起初大家還是很張的，因為在戰鬥開始之前，誰也確定不了這樣的火力能否阻擋得了韃靼人，畢竟韃靼人曆來凶悍，甚至在很多人看來，在這種平底上作戰，於韃靼鐵騎似乎更有優勢，怎麽看，這都是一場豪賭，雖有極大的信心，可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誰也不可能預料先機。

而現在，大家似乎相對輕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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