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睡醒之后,旁依舊是空的。
但當從床上下來,穿好服之后,視線便看到了放在桌案上的一個信封。
葉貞微愣,走過去將信封拿起來,從中出信紙。
紙上的墨跡還沒有完全干,字是權野的字。
他昨晚來過了?
紙上的容也很簡單,讓按時吃藥,好好吃飯,別吹涼風。
葉貞盯著信紙看了很久,最后朝房外喚了一聲。
“無言。”
“殿下。”
“權野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夜子時,因時辰太晚,殿下又已睡,大人便沒有打擾殿下。”
“他今日何時離開的?”
“卯時。”
剛剛破曉的時候?
昨夜子時才回來,破曉的時候就離開,不用休息?
聽葉貞沒再發問,無言便開口道:“殿下現在可覺得好些了?”
葉貞后知后覺地了額頭,才發現灼人的滾燙已經消失了,頭雖然依舊有些重,但比起昨日好上了很多。
“嗯。”葉貞回道,看著手上封信,手指微微收,心中緒翻涌,卻被了下去。
在梳妝臺前坐下,淡淡問:“他離開之前,除了吩咐你問我的況外,還同你說了些什麼?”
“有。”
“什麼?”
無言放緩了音調,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自漠北的事之后,大人追查了所有可能與此事相關的人員,但追查到侍的來源后,所有的線索便都指向了天機山,大人當時也認為是天機大師策劃,直到后來席薇歌找到了大人。”
“席薇歌無意間發現了那侍在進萬花閣之前,曾經有個在誠王府做侍的金蘭姐妹,便順藤瓜找到了漠北一事的真正幕后黑手?”
葉貞頓了頓,繼而問道:“知道了。”
這下到無言愣住,他原以為葉貞會問些什麼,卻沒想到最后只是說了這麼不輕不重的話。
無言雖沉默寡言,但也不是傻子,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
“依屬下愚見,大人之所以沒有對誠王手,僅僅是不確定誠王妃是否也同樣參與其中。”
葉貞呼吸微凝,但是已經知道了無言的意思。
他是想說,權野是為了顧忌的心,才會赴宴,借此判定誠王妃有沒有參與到漠北一事。
原本大哥和七弟的事對已經是晴天霹靂,但如果下手的人牽涉到誠王妃,那就意味著,這個所謂的親生母親先是為了離間和權野,派人刺殺,演一出苦計,后又為了誠王的利益不惜殺掉葉家幸存的子嗣,再親手把自己的兒送上秦漠寒的床。
對此時的葉貞而言,等同于神上的再次打擊。
葉貞緩了緩,才低聲問道:“既然他提前知道所有事,昨晚又為什麼會著了道?”
無言沉默,片刻后才沉聲道:“此事,未在大人計劃之。”
葉貞垂首,握著信封的手指微微收起,淡淡開口:“難道你就不懷疑我和秦漠寒發生了什麼?”
葉貞用的是他,而不再用無言兩字,直接就點破了門外之人的份。
破曉離開,信紙上的墨跡卻到現在還沒干。
況且依權野的子,是斷不會把這些事事無巨細都告訴無言,更別提其中還涉及了兩人的私事。
門外沉默須臾,片刻后男人才低聲開口。
“我和他是同一類人,而更重要的是,我了解你。”
了解。
這個回答完無缺。
可任何事都會有意外,正如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中了誠王下的藥一樣。
他難道就不擔心也許會在失去控制的況下和秦漠寒發生什麼?
葉貞很想做到像權野這樣冷靜,可是做不到。
每每想到但凡有丁點可能權野和紫宸發生了什麼,都會心如刀絞。
是因為始終做不到像他一樣掌控全局,還是只有太過在乎才會害怕失去……
葉貞口發悶,啞著嗓子道:“知道了,你現在不休息麼?”
“不了,昨日還有事沒有理妥當。”
權野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溫和,緩緩道:“我很快回來。”
“好。”
語畢,誰都沒有再說話,而男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葉貞才起打開房門。
經過暴雨的清洗,天空碧藍如洗,灑在庭院里,讓經歷過春寒收攏的花兒也綻開了花骨朵,再過上些日子便能開了。
盛夏,很快便會到來了。
換了套服,將房間的窗戶都打開通風,又洗漱之后,葉貞整個人的氣比昨天好了不。
人有了力氣,見了,心上的郁也被驅散了不。
告訴自己應該相信權野。
他不會騙,他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誠王一家想要攀上天機山,自然會不折手段,連下藥這種手段都能用上,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一定是當時在窗外鬧出的靜太大,所以紫宸才故意發出的那些聲音。
畢竟當時也只聽到紫宸的聲音,并沒有聽到權野的……
葉貞一遍又一遍的想著,沒想一遍,心便平靜上幾分。
可每次就的心要徹底平復下來的時候,腦海中就閃過先前無意間闖進浴池,而權野瞬間就把服穿好的畫面。
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既然沒看錯,權野不想讓看到的又是什麼?
還有,他寧愿借用無言的名義隔著房門看,也不愿意權野的份和面對面地坐下來談,甚至連昨夜病那樣他都沒進來看過一眼。
越想,葉貞的心就越。
很想去萬花閣問個明白,但始終猶豫。
換位思考,如果也中了那種藥,是不是也能控制住自己不發生些什麼?
或許不能,既然都不能,又為何要求權野也要做到。
但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答案,那,那晚發生的一切,就會為刺在心上的一個刺,拔不掉,去不除。
葉貞尚在發愣,書房的門已經被人敲響,回過神,讓門外人進來。
宋嫣然便急匆匆地走到面前,看著皺眉。
“葉蓁,你可知今日京城傳出很多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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