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給你拿。”

秦弈沉出了浴室，長長的吐了口氣。

小磨人。

他拿了浴巾浴袍，進了浴室，君子的用背對著季溫暖，把東西遞給了。

季溫暖把干，換上了浴袍。

剛出去，和秦弈沉打了個照面，還沒說上話，秦弈沉扔下句話，就大步進了浴室。

“我沖個澡。”

季溫暖看著秦弈沉急切的背影，哦了聲，回房換了睡，又從櫥柜里面拿出被子。

地鋪都打好了，秦弈沉還沒從浴室里面出來。

不是就沖一下嗎？怎麼這麼久？

季溫暖不放心，敲了敲門。

沒人應。

季溫暖轉門把手要進去，門從里面反鎖了沒打開。

“四爺！”

“我還在洗！”

季溫暖松了口氣，“我在門口等你！”

搬了條小凳子，坐在浴室門口，邊拭頭發邊等人。

剛剛秦弈沉的聲音，好像有些……怪怪的。

季溫暖沒多想，繼續頭發。

外面還在下雨，但沒有打雷，也沒有閃電。

季溫暖心里還是有些怕怕的。

背靠著墻，想到秦弈沉就在里面洗澡，分外安心。

又過了十幾分鐘，浴室的門終于從里面打開。

秦弈沉上穿著浴袍，出現在門口。

他浴袍的帶子系的很，只出一部分膛，結實有力。

就像霍一澤說的，穿顯瘦，有，材很好。

他頭發漉漉的還在滴水，水珠打在季溫暖的手背上，冰冰涼涼的。

季溫暖站了起來，“四爺，您洗冷水澡啊，這麼冷的天，你洗冷水澡，你不冷嗎？”

季溫暖怕冷，哪怕是夏天，只要有條件，都要用熱水。

秦弈沉避開季溫暖好奇的眼神，“我喜歡洗冷水。”

他一點也不覺得冷。

“怎麼洗這麼久？我泡澡都不要這麼長時間。”

秦弈沉有一窘迫，“我有潔癖。”

秦弈沉說完，擔心季溫暖胡思想，補充道：“我每天都洗很久。”

季溫暖哦了聲。

越過秦弈沉，往浴室里面走，還沒進去，就被秦弈沉拉住，“你做什麼？”

“拿手機，我手機還在浴室里面。”

“我給你拿。”

秦弈沉說完，不等季溫暖回答，再次進了浴室，很快找到了季溫暖的手機。

他從浴室出來，帶上浴室的門，把手機遞給季溫暖。

季溫暖奇怪的看著秦弈沉，接過手機。

也不知道是淋了雨出了故障，還是沒電了，手機于黑屏關機狀態。

秦弈沉了季溫暖的頭發，“去房間等我，我拿吹風機。”

季溫暖指了指浴室，“吹風機在浴室。”

“我去拿。”

“我在這里等你。”

秦弈沉剛走到季溫暖房門口，就看到大床靠飄窗的一側鋪的床。

秦弈沉眉頭微皺，看著季溫暖道：“去床上躺好。”

季溫暖手去接秦弈沉手上的吹風機，討好，“四爺您睡床，我睡地上，我睡覺很安靜的，不打呼嚕也不磨牙，不會吵到您的。”

秦弈沉拿吹風機的手躲開，“壽星怎麼能睡地上？去床上躺著。今天你過生日，我給你吹頭發。”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走。”

季溫暖看著秦弈沉，半晌笑了。

跳上床，在大床的一側躺下，長發自然垂落。

“給我吹頭發吧。”

秦弈沉了吹風機的頭，也在床邊坐著，用最小檔的風慢慢給季溫暖吹。

房間里十分安靜，就只有吹風機發出的聲音。

秦弈沉作笨拙，但勝在溫。

季溫暖覺得十分舒服。

仰頭看著秦弈沉，臉上有笑，眼睛有，“四爺，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給我吹頭發，真舒服，過生日還有這樣的優待啊，這是我長這麼大過過的最好最幸福的一個生日了。”

秦弈沉看著眼底漸漸恢復的亮，勾了勾角，“你喜歡，我經常給你吹。”

這不是過生日才有這樣的優待，這是季溫暖才有這樣的優待。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弈沉這一問，季溫暖眼底剛凝聚的神采頓時消失。

秦弈沉心疼，“不想說可以不說。”

季溫暖鼻子一酸，有種落淚的沖。

雖然對季榮山溫靜怡并什麼，也早就接了他們自私渣渣的事實，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爹媽，被這樣對待，除了憤怒反，也不是不委屈難的。

十二年前的那件事，至今都不能擺影。

或許這輩子都擺不了。

再加上剛剛經歷的，季溫暖整個人都是頹喪的。

這個時候，有人這麼關心自己，季溫暖緒發酵，所有的心酸都涌了上來。

克制著落淚的沖，無所謂道：“是發生了點事，但現在已經沒事了。”

“四爺，您對我真好，我長這麼大，都沒誰對我這麼好過的，我今后一定聽您的話，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故意不接您電話，跳舞也只跳給您一個人看，您不讓我對別人說的話，我也不說。”

“您這次去云京怎麼這麼久？是不是有人刁難您了？我是不是讓您為難給您添麻煩了啊？四爺，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

秦弈沉關掉吹風機，“比陸斯越還好嗎？如果我和陸斯越同時給你打電話，你接誰的？”

季溫暖眨了眨眼睛，“……”

怎麼又和陸斯越杠上了？

“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你猜猜是什麼？”

季溫暖很快猜到，臉上一喜。

“過幾天，我就讓秦長君他們把剩下的一個多億給你。”

季溫暖臉上有了笑，“秦老爺子會不會生氣？四爺，我可以自己要回來。”雖然有點麻煩。

秦弈沉了季溫暖的頭發，“我和陸斯越誰更好？”

季溫暖愣了下，隨后笑道：“四爺好，四爺您最好了。”

秦弈沉點了點的鼻子，縱容又寵溺，“小財迷。”

季溫暖了鼻子，一本正經，“才不是，四爺您哪天要什麼都沒有，也是最好的，是最好的四爺。但是我知道，四爺英明睿智，是全世界最出眾能干的，肯定不會有那一天的。”

這張……

季溫暖打了個哈欠，挪了挪，讓出大半個床，“四爺，您睡這里，我睡相很好的。”

可不好意思讓秦弈沉睡地板。

秦弈沉看著對全然信任的季溫暖，眸深了深。

他手了季溫暖的腦袋，眼底掠過冰冷的煩躁，聲道：“安心睡，別擔心，我就坐在這里陪你，哪里都不去。”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他不敢保證，自己可以都不做。

他的自制力，在季溫暖面前，就是虛設。

他不想突然起來再去沖冷水澡，那樣會吵到季溫暖睡覺。

季溫暖嗯了聲，“四爺，您真好。”

秦弈沉：“……”

重新往秦弈沉的方向靠了靠，頭著他的，一只手拽著他穿著的睡袍。

季溫暖確實累了，聞著秦弈沉上的佛香，很快睡了過去。

秦弈沉看著就算是睡著了，也皺著眉頭的季溫暖，上的氣勢陡然就變了。

冰冷又駭戾。

這時候，季溫暖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