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不能理解,為什麼阮莞這麼好欺負。
被丈夫冷落,被保姆兒欺負。
就連出門打車,都能被路人截胡。
越了解這個人,就越覺得好欺負。
像是他養的貓,之前流浪時經常被大院里的熊孩子欺負,可它不出爪,也不呲牙,只會跑到角落,著被打疼的地方。
抱養回來,喂了一段時間,小東西長了脾氣,稍不順意就叼著他的手撒氣,像是小霸王。
等有人來做客,小東西害怕,一個勁兒地把腦袋埋在他懷里,白的絨乍起,子直打。
阮莞就像是那只貓。
“你啊,就對我有脾氣。”
江頌勾一笑,下車接過了阮莞手里的東西,打開副駕駛的門,結實修長的手臂懶懶搭在門上,“上車。”
阮莞抿了抿,沒理會江頌的殷勤,兀自拉開了后排車門,坐了進去。
“……”
江頌撐著車門的手一滯,不怒反笑道:“你還真把我當司機了?”
阮莞沒說話,只是靠窗坐著。
淺橘的襯衫領口系得嚴嚴實實,只出了一截纖細瓷白的脖頸,細膩如玉。
江頌嗓子有點。
大概是煙癮犯了。
車子轟鳴啟,車外街景飛速倒退,時不時有行人朝他們這邊看來。
亮橘庫里南,張揚又招搖,哪怕在寸土寸金的CBD,也過分顯眼。
江頌不知道的是。
早在阮莞打車之前,就看到了他的車,囂張的庫里南,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馬達轟鳴聲中,厲氏集團門口。
厲明瀾回頭,就瞥見了亮橘的庫里南招搖過市,越行越遠。
他眉心一擰。
江頌怎麼走了?
“厲總,您開會回來了。”特助走上來,接過他臂彎的西服外套,打斷了他的思緒。
厲明瀾收回目,“東西送出去了嗎?”
特助出了“專業助理,包放心”的微笑,“厲總放心,送出去了,我派小齊親自送去的,不會出差錯的。”
*
“在這個路口停吧。”
轎車行駛到了雜志社,阮莞提前讓江頌在路口停車。
江頌掀眸,視線在中央后視鏡里和阮莞對視,眼中帶著玩味,“怎麼,我見不得人?也是,畢竟你是有夫之婦,和我雙對出現,會被說閑話。”
阮莞沒理他,按車門,打算下車。
可門卻推不開。
無奈“開門。”
而男人轉過,左臂隨意架在方向盤上,著懶勁兒,“阮小姐,用過就扔,可不是好習慣,你不打算和我道謝嗎?”
不知道謝什麼,但阮莞還是道:“謝謝。”
“只說謝謝,可不夠。”江頌調整座椅,向后靠去,修長的指骨收攏,握拳狀,舉在阮莞面前,
阮莞歪頭,不解。
只見那雙大手的無名指上套著一個過大的銀圓環。下一秒,掌心張開,一串悉的卡皮拉鑰匙鏈出現在面前。
“我的鑰匙怎麼在你這?”
阮莞手去拿,而江頌重新合攏掌心,噙笑道:“東隅公館,今晚七點,我等阮小姐請我吃飯。”
“我說不行,你會還我鑰匙嗎?”
“不會。”
“……”
阮莞無奈,點了頭。
江頌眼底帶著笑,把鑰匙鏈扔還給阮莞。
“不對。”阮莞皺眉,盯著上面的卡皮拉,“怎麼變丑了?”
“那是我做的。”江頌咧一笑,榮認下。
說著,他又拿出了自己的鑰匙鏈,上面也掛了一只氈卡皮拉,兩個不對稱的紅臉蛋分外悉。
“這才是你的。”他故意在阮莞面前晃了晃,在手去拿時,又笑著抬高了手臂。
“你要做什麼?” 阮莞有點煩躁。
江頌勾,欣賞著阮莞生氣的樣子,慢悠悠道:“一會兒我要去見厲明瀾,你說他要是看到你親手做的東西在我這,他能認出來嗎?”
有病。
阮莞:“那你可以問問他。”
這個回答沒意思,江頌也不,解開了車鎖。
阮莞拎著桂花糕,飛快下車。
車依舊彌漫著甜糯的香氣。
瞧著擋風玻璃前那抹走遠的纖細影,江頌放在方向盤的手輕輕挲,叼起煙,點了火。
記憶中很穿這麼鮮明的,和的淺橘很襯,點綴著兩側的碧綠梧桐,一片盎然。
明滅的火在白霧中,江頌對上了卡皮拉一雙呆萌眼睛。
想到了這個蠢萌小東西的主人不喜歡煙味,他滅了猩紅的火,一口煙卻惡劣地吐在玩偶上。
一塵不染的小東西染上墮落的煙味,江頌很滿意,一腳油門掉頭,折回厲氏集團。
一進到厲明瀾辦公室,他就坐在了真皮沙發上,無安放的長疊在一起,看似隨意地將鑰匙扔在了玻璃茶幾上。
金屬和玻璃撞擊,發出不算悅耳的噪音。
“江頌,你遲到了。”
厲明瀾從電腦屏幕后出半張臉,不悅地看向噪音的發出者。而在目卻被茶幾上的一個玩偶掛件吸引。
很眼。
片刻間,他記起來了。
昨天萬象城地下車庫,阮莞向他證明沒有跟蹤他,而是去買禮時,纖細的尾指勾著鑰匙的圓環,連同著上面的玩偶也輕輕晃。
兩個紅得不對稱的臉蛋,讓人印象深刻。
厲明瀾:“這個哪里來的?”
“你說這個小東西?”江頌起了掛件玩偶的后頸,輕佻道,“一個小生送的,怎麼,小厲總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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