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繹的話不停回響在耳邊，謝芮曦心里的愧疚一浪翻過一浪。

從小食無憂，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其實無法想象在那樣的家庭，要怎麼長怎麼熬。

那會兒一定很無助吧。

嫁進謝家或許也有過期，期擁有一個區別于原生家庭的家，但謝家……

謝芮曦口像了塊大石頭，鈍鈍的悶悶的，回到家依舊緒很低落。

熊黛住：“怎麼了，出去一趟跟那霜打的茄子一樣，誰欺負你了？”

謝芮曦走到邊坐下，突然手抱了下熊黛：“媽，能投胎到謝家我真幸運。”

熊黛樂了：“喲，還沒過年呢，突然長大了，搞這麼煽。”

謝芮曦沒心開玩笑，悶了會兒，小聲道：“媽，其實我們都錯了。”

熊黛莫名奇妙：“錯什麼？”

謝芮曦卻沒有回答，起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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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繹吃完飯，程笙就讓他回去了。

待在銘湖天地無聊的，有謝聿辭一個人照顧就行了。

“你和謝芮曦怎麼說的，不會把我懷孕的事說出去吧？”程笙問謝聿辭。

謝聿辭把維生素和水遞給：“你太看得起了，有膽子說？現在討好你都來不及。”

程笙就著水咽下不喜歡吃的維生素，秀眉擰了下：“討好我干什麼，為了程景繹？”

“不然呢，瞞背景，挖空心思靠近，不都是為了程景繹。”

程笙：“看不出來那小子魅力這麼大。”

謝聿辭凝著被水浸潤的，幽幽道：“是啊，你們程家人魅力都大的。”

程笙眼尾掠了他眼，沒接他的話。

程笙以為謝芮曦知道是程景繹的姐姐后會盡量回避，誰知道謝芮曦第二天又來了。

來的仗勢還很大。

大包小包往屋子里拎。

各種營養品進口水果零食。

謝聿辭靠著玄關柜：“你把謝家搬空的事媽知道嗎？”

謝芮曦一噎，梗著脖子道：“我沒有！這些都是我自己買的！”

謝聿辭踢下腳邊的冬蟲夏草：“這盒二十萬，那盒十萬，還有七七八八別的，加起來這里大幾十萬了，你一個月就一百萬零花錢，你舍得？”

“我給姐姐買東西怎麼會不舍得！”

謝芮曦這句聲調提高，頗有討好的意味。

程笙坐在沙發上，頭都沒往這邊轉，翻著手里的書說：“拿回去吧，這麼重的禮我不起。”

“姐姐你得起，你一百個一千個，不對，是一萬個得起！”

謝芮曦過去，看著程笙隆起的小腹，眼眸發亮，小心翼翼出手：“姐姐，我可以一下小寶……哎哎哎，你干嘛呀！”

謝聿辭拎崽子似的把謝芮曦拎到一邊，自己挨著程笙坐下：“別給，腦子不好，別把我們寶寶蠢了。”

程笙往旁邊挪：“謝聿辭，你別挨那麼近。”

謝芮曦正好報謝聿辭說腦子不好的仇，趁機落井下石：“就是就是，都離婚了還靠那麼近，真是一點邊界都沒有。”

謝聿辭氣笑，指著：“謝芮曦，你個腦。”

謝芮曦不服氣撇，心說你不是腦？老婆都不要你了還往上，你是腦加不要臉！

但只敢在心里嘀咕，面上還是裝得乖巧：“我才不是腦，我本來就喜歡姐姐。”

程笙無語：“……”

不知道謝家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傳，傳打了掌再給梨吃。

但程笙不吃這梨：“你不用殷勤往我這跑，我不摻和你和景繹的事，你們以后怎麼樣我管不著。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我不會幫你瞞著景繹，他是我弟弟，我沒理由幫你保守。你可以自己找機會跟他說，或者我來說。”

聞言，謝芮曦形發僵：“姐姐，我……我不敢說，你就幫我再保一段時間好不好？求你了。”

程笙：“我不會保，你盡快理。”

謝芮曦求助向謝聿辭，希哥哥能幫說兩句好話。

謝聿辭聳聳肩：“看我干什麼，報應雖遲必到。自己作的孽自己背，我自己的報應都還不完，沒功夫管你。”

程笙瞥他眼，什麼七八糟的。

謝芮曦漂亮的小臉垮下去，悶悶道：“我怕，怕他不理我了。”

“你現在等于埋了一個雷，時間越久，雷炸的威力就越大。”程笙說，“你覺得我幫你瞞下去，以后景繹知道了會怎麼理解這段時間的瞞？我是他親姐，反正他怪天怪地怪不到我頭上來，你自己好好想想利弊。”

說完程笙回房間了。

謝芮曦坐在那，愁眉苦臉。

謝聿辭坐旁邊沙發，想起這段時間任勞任怨，程笙還是對他冷漠疏離的態度，也幽怨嘆了口氣。

他們兩兄妹真是栽程家兩姐弟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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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芮曦回去后沒來銘湖天地了。

程景繹給程笙發來信息，說他知道謝芮曦是謝聿辭的妹妹了。

謝芮曦怎麼坦白的程笙不清楚，問程景繹，程景繹不太想說細節，也沒繼續追問。

都是年人，自己的自己心里有數。

時間一晃到除夕這天。

謝聿辭換好服出來，走到沙發這邊了的頭：“我吃個午飯就回來，飯菜都做好了保著溫的，記得按時吃飯。”

程笙掃掉他的手：“再手腳把你辭了。”

謝聿辭氣笑，手往下落，了的的臉：“把你慣的，現在這麼橫。”

程笙撇開臉：“沒跟你開玩笑，別我。”

謝聿辭眸底掠過一抹黯然，手指微蜷，慢慢收回來：“行，不你。記得吃飯，我走了。”

謝聿辭一走，房子靜得可怕。

程笙把電視打開，調到中央一臺，等著春節聯歡晚會的預告節目。

其實每年的節目都沒啥新意，但熱鬧是真的，喜氣洋洋的。

開完電視，又把音響打開，連上手機藍牙，選了個港臺老歌頻道，電視聲和懷舊傷的歌聲相互錯，客廳一下熱鬧起來。

聽著有點，但程笙很滿意這種氛圍。

這樣好像就不孤單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程笙起去吃飯，剛在餐桌旁坐下，門鈴響了。

孟璃回川城過年了，程景繹在程家過，程笙實在想不到誰會在這個時間來找。

“你好，外賣。”外面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程笙沒點外賣，但不知道是不是謝聿辭點的。

走過去，看了眼門外的監控，外面站了個穿黃外賣服的人，戴著頭盔和口罩，看不清面容。

“東西放外面就行，我待會兒拿。”程笙沒有馬上開門。

外賣員把東西放下走了。

程笙等了會兒，確定外面沒有人了，撥通謝聿辭的電話。

“你定東西了？”

謝聿辭那邊有點吵，他走了幾步，到一個稍微安靜的地方才道：“你早上不是說想吃車厘子？怕你這個小饞貓等不到我回來，就先給你定了。”

聽到是謝聿辭定的東西，程笙這才放下心，拉開門：“你才是小饞貓，你全家都……啊！！”

驚嚇尖銳的聲陡然刺來，謝聿辭的心猛地一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