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信息過去,沒再回復過來,程笙也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徹底不看手機了。
彼時,英國公司辦公室。
謝聿辭戴著銀邊眼鏡,面容肅然地盯著筆記本屏幕。他沒說謊,這次確實況急,他不來的話,分公司投資了大量人力財力的項目可能會丟。
手機擱在一邊,謝聿辭沒看。
其實不看他大概也能猜到程笙的信息容是什麼,他承認自己慫的。
慫到不敢面對,把自己置于高強度的工作中,就不會有空想那些令他煩躁憋悶的事。
這幾天,英國公司的人算開了眼了。
外籍員工一直知道華國人工作強度大,時間長,但他們沒想到會恐怖到這般地步。
辦公室的燈二十四小時常亮,謝聿辭累了就在辦公室的休息室里睡幾個小時,醒來又繼續工作。
有外籍員工悄悄議論:“華國人都不休息的嗎,這麼好,難道是因為他們會華國功夫?”
“我想也是,據說華國功夫不止能打架還能強健,很厲害。”
“好的,這個項目忙完我就去找老師學。”
一個星期的工作量,生生被到三天時間忙完,項目順利簽約,公司的人都累癱了。
謝聿辭摘下眼鏡,把杯里的最后一口咖啡喝完。
助理見狀,端起杯子要幫他續咖啡。
這幾天,謝總喝的咖啡比吃的飯都多。
謝聿辭擺擺手示意他不用續了:“幫我定最快一班航班回國。”
助理驚了,真不要休息啊,不怕猝死麼。
不過老板發話他當然要聽,很快訂好機票。
英國飛回國,12個小時,謝聿辭落地的時候是華國時間晚上九點半。
他在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但睡得并不好,下飛機的時候倦濃重。
紀衡在機場接到他,上車的時候問:“謝總,回公寓嗎?”
謝聿辭靠著后座疲倦合眼,抬手了酸脹的眉心。
按理說他要回公寓好好睡一覺的,或者去銘湖天地找程笙,但他此刻卻說:“回公司。”
紀衡下意識看了眼后視鏡,他有種謝總下一秒就要噶了卻還在強撐的覺。
分公司的事他自然聽說了,幾天完了別人一個星期都做不完的工作量,謝總還沒猝死在工作崗位,不得不說謝總的不是一般地強悍。
在分公司拼命就算了,回國還要回總公司拼命?
紀衡大大的不懂。
不過作為一名合格的打工人,他自然不會違背老板的意思,老板要猝死,他送老板一程!
紀衡車開得飛快。
謝聿辭覺剛瞇一會兒就到了。
他讓紀衡回家了,自己坐電梯回辦公室。
這個點公司員工都下班了,整棟大樓靜悄悄的,謝聿辭獨自走在空曠的走廊,影顯得有些寂寥。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下外套扔到沙發上,先去休息室的浴室洗了個澡。
洗澡中途,擱在洗手臺上的手機震了下,他沒注意。
洗完澡,他換上舒適的休閑裝,懶得吹頭發,拿著手機出去,然后撲倒在床上,卷過被子閉上眼。
他這會兒是累的,在不停釋放信號,告訴他要休息要休息,但他閉上眼卻怎麼都睡不著。
腦海中一直浮現程笙的臉。
笑的,生氣的,或哭的。
各種樣子。
謝聿辭覺得口煩悶,翻個坐起來,不想睡了。
他下床踩進拖鞋,走去外面,打算去茶水間拿瓶牛喝。
外面的燈只開了一半,線不算明亮,拉開門的那瞬間,謝聿辭覺得自己累出現幻覺了。
燈下,一個悉的影站在那。
程笙怎麼會在這?
程笙聽到聲音抬眼,跟休息室門口的人四目相對。
燈落在程笙瓷白的臉上,像覆了層濾鏡,得一點兒也不真實。
謝聿辭握住門把手頓了兩秒,然后退回去,關上門。
“……”
程笙無語抿,又過了幾秒,門重新打開,謝聿辭那張淡定自若的臉出現有的愕然。
是真的,不是幻覺。
“……你怎麼在這?”
程笙在沙發上坐下,回了他四個字:“過來堵你。”
謝聿辭:“……”
他回來沒有給程笙發信息,他瞞了行程,既然行程是保的,程笙又怎麼準地在這個時間,又準地在公司堵到他?
謝聿辭瞞報行程的心虛瞬間被另一種虛張聲勢的質問代替:“你查我?”
程笙一點兒不心虛,手肘抵著沙發扶手,托著下看他:“當了兩年謝太太,第一次會到錢的作用很大,私家偵探是個很讓人省心的職業。”
謝聿辭薄抿。
千算萬算,沒算到程笙會來這麼一招。
程笙拍拍旁邊的沙發,莞爾一笑:“怎麼樣,過來聊聊?”
人都被堵了,他可以選擇不聊嗎。
謝聿辭木著臉走過去:“你怎麼進來的,瀾盛的安保什麼時候這麼松懈了。”
程笙:“說起來巧,我剛好到公司樓下就到紀衡,紀衡幫我刷的卡,還送我進了總裁電梯。”
作為一名優秀的打工人,不止要服務好老板,肯定還要服務好老板娘!
只是這會兒,老板好像不太滿意紀打工人的服務,舌尖抵著后槽牙惻惻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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