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招手將一個人喚到邊。

剛才人離得很遠，喬看不清。

這一靠近才發現。

那人涂脂抹的臉其實瘦得可憐，幾乎只有掌大小，全上下更是瘦了皮包骨，鎖骨上沒有一點，就好像塊排骨一樣突兀地長在臉下。

喬是醫生，自然一眼就看得出這人染上了什麼。

是毒品。

雙眼微瞇，手收進袖中，手指蜷，指尖沒掌心。

氣憤混雜著一種說不出的緒在腔蔓延。

方先生能用這樣的方式縱這里的人，說這里是人間地獄都不為過。

方先生和人耳語了句什麼，那人扭著腰走向喬，主擼起袖，著胳膊往喬眼前湊。

喬不忍看，別過頭，腦袋藏到蕭妄后。

見狀，方先生也不強求，對人揮揮手吩咐走開。

“小七爺。”方先生重新看向蕭妄，“我這里的東西都已經給你看過了，怎麼樣？你對這筆買賣興趣嗎？”

蕭妄面無波瀾，環繞四周。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緒的起伏。

“都給我看了？”他掃了一圈后，將視線停在方先生臉上，“未必吧。”

灼熱的目一不。

即便不說話，蕭妄上也散發著高高在上的冷厲。

方先生被他盯得心中發，嚨不由上下滾。

他微瞇起眼，試探詢問：“怎麼？小七爺不相信？”

“這些是來源，那如何理呢？”蕭妄雙手環，近方先生，“方先生不打算給我展示展示嗎？”

和剛才的如釋重負不同，聽到這話，方先生竟皺起眉頭，面瞬間凝固。

便是喬都看得出，他很張。

“蕭妄。”方先生毫不客氣地直呼蕭妄大名，“我已經向你展示了我全部誠意。”

言下之意：他絕不會再帶蕭妄去看更多。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肯退步。

頓了許久，竟是喬打斷兩人的話：“方先生。”

走上前，淡淡道：“其實你這筆買賣也并非一本萬利。依我看，你這里過不了多久就會出大事。”

唰--

方先生和蕭妄的兩道視線同時投向喬。

蕭妄距離近些，眉角微揚，投去個疑問的眼神。

喬面上沒什麼變化，側擋住右手，在方先生看不到的地方，對蕭妄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方先生皮笑不笑：“喬小姐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喬毫不畏懼，昂首上前：“方先生，其實你和小七爺說得什麼生意我聽不懂。但我是醫生，我看得出你們這種方式的弊端。”

“外面那些人所使用的管都不是一次的，針呢？你們能做到每個人更換一次嗎？”

方先生冷笑：“不能。不過，我們可以做到每人一個專屬。他們要想去，就拿著自己的針管去。如果針管不小心丟失，就付費買一個新的針管。”

真是萬惡之源。

居然要那些袋，自己出錢買針管，然后他們自己的。

喬恨得牙，臉上沒有毫變化：“那你怎麼保證不會有人拿別人丟失的針管來呢？病的傳播有多快，不用我提醒方先生吧？”

聞言，方先生冷靜的臉上果然劃過不安。

喬看得清楚，繼續道：“一旦從你這里流出去的袋出現病，用方面一定會嚴查來源。到時候，你這里還能藏得住嗎？”

方先生的臉更難看。

“所以，”喬不不慢，提出自己的想法，“依我看，你應該定期給所有人來一次大檢，確保他們沒有攜帶病菌。這樣對你而言才安全。”

方先生不屑地哼了兩聲：“這可是筆不小的開支。”

“既然方先生要和小七爺談生意。”喬側首，沖著蕭妄眨兩下眼睛，“那我愿意免費做這件事。小七爺，你說呢？”

剛才片刻之間，喬已經明白蕭妄為什麼提出要看方先生的袋源頭，以及如何理那些沒用的人。

他是為了確定方先生這里到底關了多人。

還有什麼比來一次大檢更容易查清楚人數的呢？

最重要的是，如果妹妹在這里，也許喬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找到！

蕭妄狹長的眼微瞇，垂在側的手輕點幾下，角勾起個漂亮的弧度。

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這人反應真快。

“沒錯。”蕭妄慢騰騰收回視線，掀起眼皮，掃向方先生，“喬醫生說得很對。方先生想要我和你合作，就必須要確保沒有風險。當然，如果方先生連這點都做不到，我也不勉強你。”

他撇撇：“今天的一切我都可以當做沒有看到，出了這里，也絕對不會半個字。方先生覺得怎麼樣？”

喬提出的要求實在合合理。

方先生思忖片刻便答應：“好，既然喬醫生愿意，那再好不過。我這就安排下去，最晚明天就可以開始。”

蕭妄滿意頷首。

兩人達共識，方先生眼中也逐漸有了笑意：“小七爺要不要玩兩把？”

蕭妄搖頭：“不必了，我對這個不興趣。”

“小七爺若是對這個不興趣，還有各種漂亮姑娘請小七爺挑選。”

蕭妄手一，環住喬的腰，一把將攬懷中。

他垂首在喬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多謝方先生的好意，我已經有漂亮姑娘了。”

經過方先生時，蕭妄停住腳步，沉聲提醒：“對了，房間的竊聽方先生還是取了吧。我可沒有現場直播的興趣。”

說罷，他摟著喬徑直往外走。

兩人順著原路離開，回到別墅房間，房間的紅點果真消失了。

喬終于安心。

剛要說話，蕭妄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又在房間里里外外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竊聽裝備，這才湊到喬前，輕掐的鼻尖了幾下：“你膽子太大了。竟然敢提出全面檢。”

喬微嘟：“難道你不想知道這里到底關了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