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大一小進了屋，才看見廚房那頭作一團，而昭昭全，在那捂著水管。

“水管了嗎？”

靳樾放下孩子，趕過去幫忙。

“是啊，我說洗個手，剛擰開就出事兒了。”

昭昭全上下沒有一是干的，靳樾走到跟前，看服得都能看見里面的廓。

狼狽沒有，凌的發漉漉地搭在前，整個人有一種別樣風。

不過靳樾沒來得及多看，紅著耳朵讓昭昭去找扳手。

他問昭昭：“你家阿姨呢，怎麼沒人接孩子？”

昭昭在那頭翻箱倒柜：“別提了，正好今天阿姨有事請假了。我算著時間要來接樂樂的，哪知道出了這事兒。”

靳樾：“不知道打業電話嗎？”

昭昭扶額：“慚愧，沒存業電話。”

靳樾對很無語：“只是不讓你業費，沒讓你不存電話，你在國外幾年都怎麼生活的？”

昭昭找到扳手遞給他，笑得有點犯傻：“在國外的時候，廚房著火過，燈泡壞過，電表壞過，唯獨水管沒過……前頭幾樣，我自己都搞定了。”

靳樾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修水管的時候，水還在一直流。

小孩子不是喜歡玩火還是喜歡玩水，樂樂高興壞了，一杯一杯接了拿出去澆外面的花，自己在那傻樂，嘻嘻哈哈的。

等水管修好了，昭昭對靳樾說：“我去換兒服，請你吃個飯吧。”

靳樾服也了，抬手臉上的水，笑說：“你這又欠我個人了，可得吃頓好的。”

昭昭說：“好啊，地方你挑。”

說完就上樓去了。

天逐漸暗下來，靳樾怕小孩一個人在花園里不安全，出去把進來。

樂樂看他上了，就說：“教練要不要換我爸爸的服？”

靳樾一僵，“你爸在這兒有服？”

“嗯，那天晚上，爸爸跟我和媽媽一塊兒睡的。”

樂樂其實想說，那天周凜安在這兒住，第二天買了不服放在這兒，但小孩子表達能力有限，話就只說了一半。

但靳樾也聽懂了。

昭昭正好走到樓梯口，孩子的話都聽見了。

把頭發吹干了，在腦后挽起一個簡單的發髻。上是淺綠西裝外套，下邊是配套的短，高跟鞋。

隨意又干練，扎人堆里也是奇跡出挑的。

靳樾和對視，也沒說解釋什麼，只道：“我看他留了好幾件襯衫，你要不要借一件？”

靳樾笑，“不了，凜安那麼瘦，估計我也穿不了。我車上有服，一會兒就過去換了。”

出門的時候，樂樂要靳樾抱。

這次靳樾沒抱：“教練上全是水，一會兒給你也弄了。”

樂樂哼哼唧唧的，一點兒不走路，“那一會兒教練換了服，再抱！”

昭昭說：“你怎麼不再懶一點？”

攬勝車寬敞，樂樂一上去就東倒西歪。

昭昭沒搭理，讓一個人玩。

不經意抬頭，看見靳樾在換服，出一腱子，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趕挪開眼睛。

靳樾一邊開車一邊問昭昭：“你們孩子不是喜歡有調的餐廳嗎，我倒是知道有一家西餐廳，我們那上班的孩子都說好。”

昭昭說：“其實我不太喜歡西餐。”

靳樾：“那火鍋？火鍋樂樂又吃不了。中餐還是泰餐？港式茶餐廳？”

昭昭看他自己在那糾結上了，笑著說：“在吃什麼上我很隨意的，靳大哥，我不是生慣養的人，樂樂也不是。”

靳樾樂呵呵的：“那是我多慮了，還怕照顧不好你們倆。”

昭昭想了想，說：“就中餐吧。”

.

靳樾挑了一家私房菜館。

天的院子，還有小孩玩耍的場地，特別適合一家三口去。

以至于前來迎接的服務員誤把靳樾當一家的男主人了。

等坐下來，靳樾才道歉：“不好意思，剛才……”

昭昭沒太放在心上：“無所謂的，誤會了也正常。”

一門心思看菜單，點適合小朋友吃的菜。

看見一道脆皮松鼠桂魚，是酸甜口的，樂樂一定喜歡，就點了。

樂樂去玩了，靳樾盯著看，控制不住地盯著看。

等昭昭點完了菜，他才收回視線。

“后來周凜安為難你了嗎？”昭昭問他。

“他為難我什麼？”

靳樾說：“凜安是個很好的人，即便有時候邊的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令他生氣，也都是一過的。他對人很好。”

昭昭抿著沒有接話，而是拿了一旁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也給靳樾倒了一杯。

良久，靳樾又問：“你有想過，跟他復婚嗎？”

昭昭沒有任何思考，“沒有。”

“樂樂四歲了，需要父親在邊。”

“我也沒不讓他在邊。”

昭昭喝了口茶，評價：“這是老鷹茶嗎，好苦。”

靳樾笑：“老鷹茶中的微量元素，對心腦管有保健作用，可以降低脂和——一般是老年人喝。”

昭昭：“確實，小時候老看我爺爺喝。”

很快上菜了，靳樾去把樂樂抱回來。

給添了一碗米飯，往飯碗里夾了魚和還有一些蔬菜。

樂樂本來很挑食，但是剛才在院子里認識了新的小伙伴，想著快些吃完去玩，端著碗就狼吞虎咽起來。

昭昭皺眉：“你慢點兒，別噎著了。”

樂樂滿都是飯粒：“媽咪給我喝口湯。”

昭昭給盛了碗湯，樂樂喝了兩口，又接著飯。

很快就把碗里飯和菜都吃完了，扯了張紙在上囫圇了，“媽咪，我飽了！去玩了！”

“去吧，別跑太快。”

“好的好的！”

樂樂跑到梯那邊去找剛認識的小姐姐了，昭昭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靳樾給夾菜，說謝謝。

靳樾問：“凜安打算要孩子的養權，你怎麼打算的？”

昭昭慢悠悠吃著菜：“我能有什麼打算，我肯定不同意唄。樂樂一出生就是和我一起生活的，我哪里舍得。”

“有沒有可能，凜安還著你，要孩子的養權不過是給彼此復合找一個最好的理由。”

“我和他不會再在一起的。”

昭昭放下筷子，“那時候我和他離婚，也并不是我不喜歡他了，只是我們之間有太多問題得不到解決。我父母相繼離世，都和周家有關，也包括我姐姐的失蹤，這些事他應該有和你提過。”

靳樾搖搖頭：“這些都不是他的錯，昭昭，不是他造的。”

昭昭笑了一笑：“誰知道呢，或許真的和他無關，但我媽媽死的那天，還給我發消息讓我不要相信他。而他又確實放走了他二叔，這些都是事實。”

“好像所有人都在告訴我，周凜安是個多好的人，他邊的人都喜歡他，敬重他，愿意全心全意跟隨他。”

“是的，我曾經也，很過他。”

昭昭說到這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好像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周凜安，包括周凜安本人，也從未聽親口說過。

“可不是全部。”

“有好長一段時間，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會想起他是姓周的，他的親二叔是害死我父母的人。他們一大家子盤錯節的復雜關系，誰都在談利益，誰都在維護家族榮譽，可誰又能保證自己能干干凈凈呢？”

昭昭仰起頭，平靜地呼了口氣，看向靳樾：“事過去好久了，我也漸漸從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里走出來。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唯一的瑞瑞都回了周家，我只剩下樂樂了——可周凜安還是要跟我搶。”

昭昭說：“我知道我搶不過他，可不試試我又不會甘心。”

靳樾繼續往盤子里夾菜，“其實也沒有跟你搶，他家里那些事我不清楚，但他這個人的為人我還是很相信的。凜安第一次知道自己當父親，他那麼樂樂，肯定也是想把留在邊好好疼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兒。”

頓一頓，又道：“再者，那是你和他的兒。昭昭，我始終相信凜安對你是有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昭昭拿筷子的手停了一停，又是半晌沒吭聲。

靳樾說：“真的，停哥一句勸。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如果兩個人能重新走在一起，就當孩子的存在是個契機，你們都可以試著再給對方一次機會。”

“或者，昭昭你還沒從你母親離開的打擊中緩過來？”

面對靳樾的問題，昭昭淡淡搖了搖頭：“沒有。”

靳樾笑著：“那就對了。其實當年，你也就是在那件事中到的打擊太大了，正好凜安又被牽連進了旋渦中央，你遷怒于他，說到底他才是最無辜的人。”

昭昭說，“靳大哥，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和周凜安再在一起。”

說：“我對他已經沒有過去那種依賴的覺了，我已經不他了。”

甚至還想打死他，踢死他。

張口閉口要跟走法律程序，不就拿份地位人，現在昭昭想到他就煩，怎麼可能還跟他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