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安點頭：“父親和爺爺已經知道他是大哥的小孩，已經在商量戶口和改回姓周的事，所以很抱歉。”

昭昭抿著，沒有說什麼。

從私心來說，瑞瑞是一手帶大的，那時候學業繁重，瑞瑞又病重，把自己的前途扔在一邊沒管，而是盡心盡力去醫治瑞瑞。

姐姐不在，雖然年紀小，但一直拿瑞瑞當自己的孩子。而且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瑞瑞，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只有瑞瑞了。所以現在有人要把瑞瑞從邊帶走，一萬個不愿意。

不過私心終歸抵不過現實。

瑞瑞是周紹榮的兒子，是他們周家長子的長孫，既然周凜安讓他父親和爺爺都知道了，那一定是做了萬全準備，比如，做了瑞瑞和周紹榮的基因比對。

在這樣的況下，離婚要帶走瑞瑞，即便周凜安同意，家長的長輩也不會同意。

昭昭認清現實，不能也不敢做掙扎。

對周凜安說：“你出去吧。”

周凜安沒：“哪怕瑞瑞留下，你也還是要離婚對嗎？”

昭昭說：“你和我生的孩子都不一定能綁住我，更何況是瑞瑞。”

周凜安起，昭昭低頭。

他低頭看，只看見頭頂那個發旋兒，他說：“對人好的時候是真好，絕也是真絕。”

這話說的是昭昭。

昭昭沒辯解，或許，也認可這看法。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九月初，瑞瑞上二年級了。

自從喬素心離開，瑞瑞就一直住在泰禾府。

周凜安找了住家保姆，照顧瑞瑞食住行。

昭昭早已沒去諾福和銳，趙總來家里看過幾次，見確實回不到工作的狀態，就再也沒來打擾過。

每天就待在自己房間里，偶爾坐在窗前發發呆，困了就去躺著。

但睡眠很差，因為每次進深度睡眠，就會在夢里回到喬素心死的那一天。

周凜安給找了好幾個心理醫生，本不見。

即便有時候見了一個，也不太配合。

周凜安也沒放棄，繼續給找醫生，繼續不理會。

轉機出現在九月的第一個周末。

那天，肖書到家里來，說是出差去云南，給昭昭和瑞瑞帶了鮮的松茸回來。

順帶也來見一見昭昭，和聊幾句。

肖書一直對昭昭都很客氣，待如自己妹妹，當初瑞瑞的病還是他幫忙治的，昭昭心存激，愿意和他見一見。

但是不想看見周凜安，所以和肖書在二樓小客廳聊天的時候，周凜安自己在書房。

肖書笑著問昭昭：“你還記不記得，中林市開武學校的二師兄？”

昭昭一愣，有點想不起來了。

肖書又說：“就是之前金建輝綁了你那次，救了你的那個二師兄。”

這麼一說，昭昭就有印象了：“嗯，記得。他還好嗎？”

肖書笑呵呵的，“他好得很，去年凜安給他投資了，武校換了個地方，宣傳做到位了，招生就更容易了，二師兄自己就是活招牌，他們武校現在是中林市的這個。”

肖書豎起拇指，昭昭不跟著高興：“那太好了。”

看心好一些，肖書這才試探著問：“二師兄今天到咱們這邊辦點事，晚上一起吃個飯如何？”

昭昭一時沒有言語，肖書看眼中緒變化，“沒關系的，不一定非要去，我也是想著好賴也算個救命恩人，到咱們這兒來了，也算盡個地主之誼。”

肖書的話聽著隨而松弛，昭昭也確實覺得該謝一下人家，也就點了頭：“好，我去陪二師兄吃個飯。”

肖書高興得朗聲笑起來，孩子腦袋：“我就說，咱們昭昭還是很有人味的。”

又和昭昭聊了幾句，肖書要告辭了，“那今天咱們就先聊到這，改天有空哥再來看你。樓下客廳我給你拿了幾本書過來，沒事看看打發時間。”

昭昭送他下樓，“那肖書您先忙，到吃飯時間，給我打電話就行。”

肖書裝得一臉不知的樣子：“哦，那我直接給凜安打過來，反正你出門他也得開車不是？他這個投資人，也要跟自己的合作伙伴見一見的。”

昭昭點頭，說是。

肖書眼尾掃到，其實是很不愿的。

昭昭送他到了樓梯口，沒繼續跟著，自己上樓了。

因為周凜安在樓下，不想和他打照面。

“答應了。”

肖書指指樓上，對周凜安說：“這還得謝人家二師兄，跑這麼遠專程來看，還跟咱們一起撒謊說是過來辦事。”

周凜安點頭，“是該好好謝。”

昭昭已經兩個月沒出門了，再這麼下去人真的會出問題，喬素心不在了，心也死了，即便是的閨到家里來看，也只是陪待在臥室里。

要從屋里走出來，想必也只能是男人了，畢竟男人總不會去臥室里待著。

肖磊想起來靳樾，靳樾救過昭昭，對有恩，讓出來陪人吃個飯總不過分？

也才有了后面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