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把周凜安送到樓下，人沒跟進去，只隨手把門給他鎖上。

坐上車時倏然笑起來，搖一搖頭，將車子開走。

他實在是想不通，凜安他道德規范這樣，出了事第一時間趕回家找老婆。

彼時樓上臥室，昭昭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覺到有什麼東西往自己上湊。

等逐漸醒過來，才發現是周凜安。

男人滾燙，在上如同烙鐵，昭昭又驚又不知所措。

他們好長時間沒這樣了，周凜安自回來之后一直和保持距離，他心里有東西過不去，是知道的。

今晚這樣的突如其來，連周凜安自己也到狼狽不堪。

昭昭問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已經掉昭昭的睡，卻在最后關頭親吻昭昭的，啞著嗓音告訴：“被人下了藥。”

昭昭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兩人在黑夜中，彼此視線毫無集，他不是因為自己想要才找，是不得已才找。

昭昭該難過的，但僅僅沉默了一秒，就抱住了周凜安。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

周凜安痛苦又愉悅，昭昭也是。

前所未有的驗，周凜安比清醒時更暴，昭昭遭了不罪。

后半夜他又來一次，昭昭真的沒力氣睜開眼睛了。

次日一大早。

因為是假日，不用早起，周凜安醒來時沒有醒昭昭，讓睡個懶覺。

他坐在床沿，有條不紊地穿服，眼睛一直看著睡的昭昭。

最后結束的時候，他思想歸于平靜，人也徹底平靜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昭昭做了什麼。

昭昭沒有怨言，照單全收。

周凜安不知道是自己想明白了，要和他好好過日子了，還是說是帶著對他的虧欠在迎合他。

這似乎不怎麼重要。

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你要跟計較或是認真，得累死你。

可以今天對你予取予求，乖巧溫順，也可以明天就翻臉。

想不通的。

周凜安穿好服起，看昭昭細細白白的胳膊出來，他過去給拉好被子。

昭昭睡夢中，也不知道夢見什麼了，一把拉住周凜安的手。

里碎碎念了幾句，周凜安沒聽清楚，安地在上輕輕拍了兩下，看再次睡安穩了，才起去盥洗室洗漱。

他才回來接手工作，這段時間要忙的事相當多，這次元旦他是沒有假期的，等會兒九點鐘，約了集團高層到家里開會。

也包括昭昭的大領導，趙總。

周凜安收拾好自己就下去了，路過床的時候，看昭昭本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一個人小小的一團，霸占了床邊很小的讓位置，周凜安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那幾個月，是不是也這樣睡在這麼邊沿的位置。

昭昭太累了，一覺睡到了將近十一點。

床上早已沒有周凜安的影子，再加上瑞瑞不在家，家里非常安靜，以為周凜安也出門了。

昨晚他好幾次，一次也沒有做措施，昭昭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懷孕的好時機，自己該不該吃藥。

翻箱倒柜，找出來一盒去年的急避孕藥，看日期還有一年多才過期。

藥是找出來了，但也沒立馬吃，就只是看著藥盒子發呆。

后面想上廁所，沒把藥放回去，就那麼扔在床頭柜上了。

昨晚折騰狠了，昭昭腸轆轆，準備下樓找點東西吃，卻在二樓看見客廳坐了一大堆西裝革履的人，有男有，氣氛嚴肅，看起來是在開會。

其中一個人還是領導。

昭昭巍巍下樓，周凜安看見，趙總也看見了。

隨著周凜安和趙總的視線看過去，所有人都盯著。

昭昭有些木訥地站在樓梯口，干笑著：“那個，你們隨意，不用管我。”

說完也沒管其他人眼神一直黏在上，故作鎮定慢悠悠去餐廳拿吃的。

剛才下床的時候，兩條酸疼得要命，站著都夠嗆，走路更是疼，這會兒著背后那麼多道目，昭昭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自己昨晚和周凜安那樣，被那些人全都看見了一樣。

昭昭在餐桌上看見幾盤糕點，還有煎蛋，拿了盤子一樣裝了點就要上樓。

還沒走幾步，客廳那頭傳來周凜安低沉的聲音：“熱一下。”

昭昭腳步停下，心道你能不要關注我嗎周董？上乖巧得很，“哦，好的。”

然后轉去廚房，打開了微波爐。

客廳里，會議暫停，周凜安在挨個簽文件。

稍得空閑，大家放松了，都在打聽董事長的八卦。

尤其是趙總，難得放下平時那張嚴肅臉，收拾好手里才簽好的合同，笑呵呵地問周凜安：“周董和太太兩個人住太清凈了，什麼時候生個孩子讓家里熱鬧一下？”

周凜安停下手里作，看趙總：“就現在這樣，自己還是個孩子。”

正好昭昭端了熱好的早餐路過客廳，腳下一頓，臉一變，很顯然是不滿意他這說法。

趙總推了推眼鏡，朝昭昭那頭看一眼，笑道：“我倒是覺得太太穩重，做事有章法，低調謙遜。年輕人大多浮躁，太太是難得的沉得住氣。”

昭昭喜歡聽趙總的話，聽了心愉悅，不跟周凜安計較了，上樓去了。

周凜安低聲淡笑，一邊簽字一邊應著趙總：“沉得住氣？我看未必。”

他把最后一份文件遞給旁邊的人，打住了這個話題，“會議繼續，爭取十二點之前結束。”

.

昭昭吃四個叉燒包，兩個燒麥，還有一個煎蛋。

大清早吃了這麼多，一時撐得慌。

正著圓滾滾的肚子考慮要不要出去走走消個食，夏敏電話打過來。

夏敏是今天才放假的，昨天還在單位值班，直呼命運悲慘。

“你和你家周董有約沒有？沒有的話，咋倆約一個？”

兩人又是好長時間沒見了，正好昭昭也覺得待在家里不自在，便一口答應下來，“好啊，但是你得等我一會兒，我剛起床還沒收拾呢。”

小敏：“你以前不是起床刷個牙洗個臉就出門嗎，什麼時候開始琢磨捯飭自己的？”

昭昭：“……”

小敏：“哦，懂了，上了，有了的人，分分鐘都想打扮自己給喜歡的男人看。”

昭昭不了，但臉已經紅了：“胡說什麼……”

小敏笑得嘻嘻嘻的，“哪有胡說，你敢說你不喜歡你們家周凜安嗎？多帥啊，即便是在那麼狼狽的況下被那麼多記者懟臉拍，還是這般不可方。”

昭昭真不了這麼夸張的修辭：“行了，你可以改行寫書了。”

沒繼續和小敏貧，掛了電話昭昭就去換服，然后化妝。

昭昭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自己心有點好，明明周凜安說話還是那麼惡劣，明天他昨晚那麼兇，可昭昭還是掩飾不了自己高興。

可能是腦容量不夠，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也就不去想了。

下樓的時候，周凜安剛開完會，公司的人也剛走。

他正打算上去看看，就下來了。

“去哪兒？”

周凜安打量，見打扮這麼漂亮，穿了白呢大，還戴了小禮帽，整個有點開屏的意思。

以前只有和他去老宅見長輩的時候才這樣穿，在他面前就是素面朝天。

昭昭說，“和小敏約了吃飯，還要看電影。你開完會了？”

周凜安點一下頭。

昭昭指著他后大門，“那我先走了哦。”

周凜安笑了下。

所以剛才問他開完會了，是隨口問著玩玩。

他擋在面前，昭昭想繞開他，結果剛走幾步就被他拉回來，拽到了客廳去，把按在沙發上。

昭昭不知道他要干什麼，惶恐地睜大眼睛：難道藥效還沒過？還要再來幾次？

“周凜安，我有點不行了。”

昭昭一開口，周凜安幾乎秒懂，“你以為我在想什麼？”

昭昭抿著，周凜安盯著幾秒，就這麼笑起來。

“笑什麼……”

“給我看看，傷著沒有？”

周凜安半起，就要去拽服，嚇得昭昭忙推他：“沒有！沒有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