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曄追上昭昭，氣吁吁拉住：“怎麼生氣了，是我說了什麼冒犯你了嗎？”

昭昭搖頭，放慢了腳步，“不是你的問題。”

白曄子直，不說清楚心里過不去，把昭昭拉到一邊安靜的地方，“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說周董為了大局……”

“沒有。”

昭昭說：“小白，你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問題，一定是客觀的，可能是我心比較狹隘。”

說到這兒，昭昭倏然苦笑了一下，再次搖搖頭：“是我太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當晚加班，白曄就沒看昭昭笑過，一直低落的。

頗有些自責，想和說幾句話，而昭昭有在很忙碌的狀態，也就沒找到機會。

思來想去，白曄給鄭琦發了條消息：【鄭司機，今晚我好像惹昭昭生氣了】

想了想，又覺得這麼說是沒話找話，看起來像是釣凱子的套路。

白曄又說：【新聞上播了恒盛可能要收購蔣氏藥業的新聞，我說周董沒有解雇金建輝格局大，昭昭好像誤解了什麼】

大概過去十幾二十分鐘，鄭琦那頭還沒反應，白曄就沒再管了。

此時，會所包廂里，鄭琦反復看了那兩條信息。

又瞧了瞧坐在旁邊一臉平靜的老板，暫時沒有回白曄。

中途，周凜安找了個機會出來，鄭琦在走廊上把手機遞給他看。

周凜安垂眸看了兩眼，然后看向鄭琦，蹙著沒說話。

今晚飯局上的領導很難搞，原本周凜安心就不好，結果還鬧了這一出。

周凜安冷著聲音：“那邊七點四十三給你發的消息，現在快八點半了，這麼長的時間你都沒去查一下是什麼人把消息放出去的？”

鄭琦雙手握在前，低著頭聽教訓。

周凜安看他半天，轉而眉心，沒再說什麼，回包廂去了。

收購的事周凜安本不打算嚴肅和昭昭談，這是生意，是集團眾東投票決策，他沒有任何義務要告訴昭昭。

他只是想著，回頭找個機會跟昭昭解釋一下為什麼暫時沒有解雇金建輝。

眼下看來，是等不到收購之后和解釋了。

人要真鬧起來，比損失上億的生意還麻煩。

鄭琦也不敢怠慢，被周凜安教訓完立馬就著手去查給走風聲的人。

九點三十，去其森制藥接昭昭的路上，鄭琦接了通電話。

原本在閉目養神的周凜安，在后排緩緩睜開了眼睛。

鄭琦開了免提，周凜安聽到，那邊的人說了周懷準的名字。

電話掛斷，車廂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鄭琦在車鏡里看到周凜安的表，確切的說是沒有任何表，但是眼底的鷙是沒打算藏了。

夜里，約莫十點鐘。

昭昭和白曄在公司大門口的路肩上站著等網約車，鄭琦將車子緩慢停在們面前。

后排車窗下，周凜安清瘦的側臉出現在昭昭視線里。

昭昭冷冷淡淡看著他，沒有任何作。

白曄瞧瞧車里男人，又瞧了瞧昭昭，靜默的氣氛怪尷尬的。

正想和昭昭說點什麼來打破沉默，突然一道車燈閃過來，網約車到了。

“個…”

白曄想對昭昭說，先走了，讓昭昭坐自家車回去。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鄭琦下車，邁著長朝網約車那頭跑過去。

他敲了兩下駕駛位的車窗，然后給司機拿了點辛苦費，連說兩句抱歉，目送車子駛離。

完了之后鄭琦走回來：“太太，白小姐，請上車。”

昭昭面無表看著周凜安，還是先前那表，眼神充滿質疑和冷漠。

在原地一未。

車里的男人和對視，彼此間那氛圍旁人本無法進去。

鄭琦又說：“太太……”

“鄭琦。”

周凜安開口了，鄭琦轉了面對他：“老板。”

“輛車，送白小姐回家。”

“……，好。”

剛才那幾百塊辛苦費是白給了。

白曄覺得周董也太客氣了，連連擺手，鄭琦恭恭敬敬了下手，“白小姐這邊請。”

白曄也不好再在那當電燈泡，對昭昭說：“那我就，就先走了。”

昭昭這才把注意力轉過來，點點頭，“明天見。”

待鄭琦去送白曄了，周凜安下了車來。

他也不急著讓昭昭上車，靠著車門給自己點了煙。

昭昭就這麼看著他，像是沒什麼緒，周凜安見過這眼神，就跟媽媽生日那天見面時一樣，看不上他。

周凜安一個富家子，本是驕傲矜貴人人仰視，可在眼里就是那麼一文不值。

此時此刻，昭昭看他的眼神，就是瞧不上他的，帶著某種來路不明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