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時俊寧被捕，時家做一團。

周紹榮被安排了新的任務，卻意外發現要調查的犯罪組織，他的二叔周懷準竟然也參與其中。

他回到赫海市，開始潛伏。

那天晚上他和周懷準去一家茶樓談事，被時雨晨撞見，時雨晨意外聽到他們的談話，知道自己父親被陷害。

周懷準不可能留。

在場有很多男人，周懷準默許那些男人侵犯時雨晨。

流著淚看他時的表，時至今日周紹榮也不可能忘。

說你們一丘之貉，說周紹榮我恨你。

周懷準知道時雨晨是周紹榮的朋友，那種況周紹榮也瞞不住，正因為這樣，一向謹慎的周紹榮對他的信任又回到原點。

周紹榮對周懷準說，放了，以后我和也不會再有任何糾葛。

周懷準怎麼可能放人，滿屋子的豺狼虎豹，周紹榮倒也沒慌神，出紈绔子弟那混賬表，說，“我跟往這麼久都沒過，二叔，我可是你親侄子，真要便宜其他人？”

周懷準狠，狠到什麼程度呢。

他坐在屋子當中，他對周紹榮說，就在這里，當著所有人的面要。

整整一個小時，那是周紹榮一生當中最屈辱最煎熬的一個小時。

時雨晨一直在流淚，卻是沒再哭一聲。

就那麼看著他，聽著周圍污穢的笑聲和齷齪的言辭。

小聲說，周紹榮，我不會原諒你的。

.

當晚周懷準就把時雨晨扔進海里滅口，周紹榮找了幾個戰友，用了不關系打撈那片海域，終于把人找到。

他把藏起來，可從此連一個正眼都沒再給過他。

求他放走，周紹榮不可能答應，時雨晨不知道自己一旦離開他的視線，就只有死路一條。

連帶著的家人，都活不了。

周懷準是何等心狠手辣，道上無人不知。

戰友孫放說總這麼關著人也不是辦法，好賴關出個神經病來。再加上時雨晨不了解事的真相，對周紹榮恨之骨，這種況下除非是人死在這里，不然本不可能聽他們的話。

那段時間那多房子周圍到都是人，明明是鐵骨錚錚男子漢，偏被時雨晨當幫派混混。其實但凡多心思，亦或是對周紹榮多點信任，也不至于發生后來的事。

有一天時雨晨逃出來了，知道周紹榮和周懷準都會找，所以沒有回家去。

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想等過陣子再回去找媽媽和妹妹。

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

周紹榮也是很久之后才調查到的，時雨晨懷孕之后回過一趟家，喬素心要把孩子打掉，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說什麼都要把孩子生下來。

怕喬素心去墮胎，就又找地方躲起來了。

直到半年后孩子出生，看新聞看見時俊寧在獄中自殺，把孩子給喬素心之后就消失了。

至今沒有音訊。

“我以為你把藏起來了。”周凜安說。

“我也希是。”

周紹榮著煙，心口作痛。

其實他有想過，最大的可能，是雨晨不在了。

但這些年他有從周懷準邊的人那里探口風，自從六年前把雨晨扔進海里之后，周懷準是相信雨晨已經死了的。

所以不管雨晨還在不在，應該都和周懷準沒有關系了。

“雨晨和昭昭，都是很好的孩，時俊寧把們教育得很好，很有。”

周紹榮說，“雨晨可以為了保護家人，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昭昭為了找姐姐，也是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周凜安聽著大哥的話，很久沒有吭一聲。

突然想起攝像頭的事，問周紹榮：“今晚沒去看孩子？”

周紹榮搖頭：“周懷準找我有事，這段時間因為要準備走貨了，他更謹慎一些，對邊的人也盯得更了。”

“線橋工人事故是他做的？”

“是。”

周紹榮說，“凜安，你要馬上調查諾福制藥碼頭集裝箱，他收買了里面的人，就等初九那天早上貨船出發，到時候海關查出來問題，他摘得干干凈凈，你和爸會非常麻煩。”

非常麻煩是往輕了說，一旦沾了這種事，搞不好恒盛和周家一夜之間能毀于一旦。

周凜安眨眨眼睛，表很是淡然，“他手之前，肖磊已經把所有人換過了，賄那五個人把所有事都說了，他們會在初七晚上把原本裝好的藥品和周懷準那邊準備的東西掉包，連攝像頭的角度都調過了，看起來計劃相當完。”

周紹榮低著頭，著悶煙。

這還只是周懷準違法犯罪的冰山一角，并且即便這次破壞了他的計劃，他依舊還有別的途徑去賺回來。

一時沉默，因著是冬天，周圍連蟲鳴都沒有，安靜得詭異。

“照他的計劃，不要進行任何改變。”

周紹榮冷不防開口說這句話，周凜安一時愣住，“大哥，你在開玩笑？”

周紹榮擰著眉，腦子飛速運轉，“聽我的，我來打報告，盡快和海關那邊取得聯系，讓海關放這批藥過去。”

“……”

“凜安，先自保。”

周紹榮目嚴厲，就像小時候周凜安犯了錯時被他教訓時一樣，大哥不打他不罵他，干用眼神鎮他。

周凜安無聲嘆息。

他不是不知道周紹榮的想法，如果這次打了周懷準的計劃，就是很清楚的再告訴周懷準，他什麼都知道了，并且是要和他宣戰了。

“這次的藥去哪里？”

“吉隆坡，臺/北。”

周凜安說，“過海關之后，再讓那邊的人扣下來，諾福制藥馬上就會停業，即便你有辦法讓人把事按下來，影響不了恒盛本部，但是你想過那上千人該去哪里沒有？一夜之間你讓我如何去安排這麼多人的工作？”

周紹榮抿不語，眼神犀利，盯著他。周凜安算是看明白了，冷笑一聲：“按合同賠錢那得上億。”

“用我的分紅。”

“你怎麼不去死？”

周紹榮看著被得要跳腳的弟弟，竟樂得哈哈大笑起來，抬手勾住周凜安的肩膀，“你看你現在多幸福，等這件事告一段落，立馬跟昭昭兒生個孩子。”

他說，“相信我，很快就要結束了。”

放眼去，遠天際越發亮了，半紅日散發火紅芒。

這一刻，周紹榮心頭如那紅一般滾燙，信仰屹立不倒，目越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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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一覺醒來天大亮。

神是醒了，眼睛卻還沒有睜開。

最近幾乎每天晚上周凜安都要來一回，覺得不僅不行了，腦子都快不行了，那些廢料徹底占領了的CPU。

樓下有響，昭昭緩緩睜開眼，拿服穿上下樓去。

還在樓梯上，就看見周凜安挽著袖子在餐廳擺盤子，有模有樣的。

昭昭心想，太子爺今天心好到親自下廚了？

結果走近一看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桌上的小籠包、粘豆包、蝦餃皇，不就是買的嗎？

還有豆漿油條呢，品種富。

昭昭拿起一小塊切好的油條咬一口，問周凜安：“肖書來過啦？”

男人剛給倒好豆漿，緩緩轉過來，“肖書放假了。”

“……這些是哪兒來的？”

昭昭指著桌子上的東西，周凜安覺得是在挑事兒，“就不能是我出門去買的？”

昭昭癟癟，搖頭，“難以想象。”

“小小年紀天怪氣，都跟誰學的？”

周凜安拉開椅子把按下去，抬頭對著他眨眼睛，“現在才八點，你跑步了嗎？幾點跑的？跑完步洗完澡再出去買吃的回來，那你起碼得五點鐘起床。”

“你管我幾點起床！”

“不對，你上這件服是昨晚事后煙的時候穿的，你沒有換？”

“……”

還知道事后煙。

“你沒有跑步，是起床直接就出去了？”

昭昭瞇著眼，捧著他的臉盯了有三分鐘，然后下結論，“你出去見人了？見周大哥了？”

周凜安的臉就跟面團似的，周凜安不了，一把將拉起來，自己坐下，然后抱。

昭昭倒也乖，被他抱著服服帖帖的，就像個聽話的小孩子。

眼睛大而明亮，干凈澄澈，的人總不忍心對撒謊。

周凜安輕輕的嬰兒，“你說你這麼聰明，以后要是去什麼地方跟我走散了，我都不用擔心你被拐賣，是不是？”

昭昭笑起來，出淺淺的梨渦，“那你要不要跟我走散啊？”

周凜安搖了下頭，“不，我拿跟狗繩拴著。”

“你才是狗！”

昭昭一炸，周凜安就笑，忍不住低頭朝親過去。

昭昭抓著他的袖子，聲音很小，“別親了，你還沒親夠……”

昨晚親了半個晚上，都腫了。

早飯，昭昭是坐在周凜安上吃的。

以前在看來很奇怪很別扭的事，現在每天都在發生著，也在接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凜安這個人好像已經長在了昭昭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