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泰禾府的路上，已經快十點了。

周凜安接了幾個電話，昭昭則一直在打哈欠。

“你一會兒有應酬嗎？”昭昭問。

車里安靜，周凜安就在面前講電話，能聽清楚。

周凜安嗯一聲，“遇到點麻煩事兒，要去一趟。”

約在漢莎，他其實很想昭昭陪他，哪怕不跟著上去，昭昭在樓下跟前同事聊聊天等他，他也都是高興的。

但昭昭看起來很困，他也就沒有開這個口。

而且昭昭說來例假了，更該休息。

“你去哪里應酬？”昭昭問。

“漢莎。”

“哦。”

昭昭說，“那方向是反的哦。”

車子停在斑馬線前面，周凜安回頭看昭昭。

昭昭又問：“你是不是，想我陪著你？”

周凜安沒說話。

昭昭在對待他們兩個人的關系的時候，好像什麼都不懂，但好像又懂一些。

知道周凜安喜歡，所以即時在里木訥，也多會猜到一點男人的需求。

“如果不需要，那就不陪了。”昭昭說。

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彎彎繞繞，周凜安在商場上這些年見過形形許多人，對方是否真心，他能一眼看穿。

在這一刻，昭昭是真心的。

他拉起的手：“你想陪嗎？”

昭昭說：“沒有想不想。但是人與人之間，不是應該禮尚往來嗎？昨天你替我解圍，今天我讓你開心一下，我也會安心一點。”

周凜安角彎起：“就只是安心？”

昭昭眨了下眼睛。

實在是說不出來“你開心我也開心”這種哄三歲小孩的話。

但周凜安疲憊的臉上依舊笑意融融，至昭昭不騙他。

比起阿諛奉承的討好，昭昭直白的每一句話在周凜安那里都顯得難能可貴。

“例假來了，不早點休息也沒關系嗎？”

車子開出去，周凜安問昭昭。

昭昭了小腹，“不疼，沒關系的。”

周凜安大手過去，鉆進擺里面，到肚子有點涼：“回去好好給你捂一下。”

昭昭臉熱：“好吧。”

.

停好了車，周凜安給昭昭解安全帶。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昭昭覺得他得好近，都快上了。

周凜安呼吸間有淡淡煙草味，雖然昭昭不喜歡別人煙，不喜歡聞煙味，但是說來也奇怪，周凜安上的煙味并沒有讓覺得難聞。

啪嗒一聲卡扣開了，周凜安摟著昭昭的腰，“接吻。”

昭昭睜大眼睛，人還沒反應過來，周凜安就朝著親過來。

口腔徹底被他侵占了，覺四肢百骸都彌漫著屬于他的味道，昭昭快不過氣來，周凜安才停了停。

不是談過五年嗎，是小學生那種放學背著書包拉著手回家的那種談？

周凜安指腹在昭昭上了，“換氣會不會？”

昭昭搖頭。

好像顯得自己很弱，又趕猛搖頭。

那點兒心思。

周凜安爽朗笑起來，的臉，“下車。”

走了一段，昭昭說：“你先進去。”

周凜安：“？”

昭昭：“漢莎以前的同事以為我們是包養關系，這樣明目張膽一起出現，對你不好。”

周凜安：“包養？”

昭昭點頭的功夫，周凜安已經扯著往里面走了。

樓下大堂四個前臺，全都看著周凜安攥著昭昭的手進來，所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等所有人都看見了，周凜安才松開昭昭的手，“去吧，去找你同事玩。”

昭昭說他：“稚。”

周凜安說：“誰稚？我三十幾歲你說我稚？”

昭昭：“男人至死方是年。”

周凜安眼神警告：“晚點回去收拾你。”

等他進電梯了，前臺那幾個孩子全都圍過來：“昭昭，周家三太子這是固定包養你了嗎？”

昭昭：“是啊。”

前臺：“太讓人羨慕了，太子出錢又出力，把你滋潤得像水桃。”

昭昭：“……”

樓上。

周凜安來得晚，說了幾句客套場面話，敬了幾杯酒才坐下來。

燈明亮，他看見蔣馳恩坐在對面。

也就是費了好些功夫才請來的那個中年男人跟前，看得出來，與那位關系切，姿態親。

中年男人大手摟著蔣馳恩的腰。

蔣馳恩看著周凜安，周凜安卻跟不認識似的。

邊還有幾個過來陪酒的朋友，都是來當說客的。

這次的事能不能圓滿解決，全靠那位的心。

中途周凜安出去接個重要電話，在走廊上站了一陣。

站的那幾分鐘，往樓下看見，就看見昭昭和幾個閑暇的服務生還有領班一起，在說笑。

昭昭很開心。

周凜安角微微彎起。

等他掛了電話轉，后早已站了一個人。

那人的視線，還停留在樓上昭昭的上。

問周凜安：“娶是為了撐門面，還是就喜歡這種都沒長齊的？”

蔣馳恩說話難聽，周凜安聽著已經不高興了。

本不打算理會，卻被拉住袖子：“你信不信，只要我對他說一句，周董對我不尊重，今晚的事就沒戲。”

周凜安拉開的手：“事理不好，我恒盛頂多留個壞名聲，風聲過了，一切還會歸于平靜。”

蔣馳恩臉微微一變，泛白。

周凜安提醒：“今天早上我有問過你弟，有幾個蔣氏能和周家抗衡，要不你來回答我？”

蔣馳恩臉更差。

預料到的事，偏偏要來自取其辱。

只是還抱著一希，覺得他們數十年，周凜安不該那麼絕。

“連朋友都不是嗎？”聲音都在抖。

周凜安覺得好笑，“你要不問問自己，有拿我當朋友？”

“凜安，我真的……”

“當不被對方需要的時候，就很廉價，馳恩，希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周凜安說完，人從側過，進包廂去了。

沒多久蔣馳恩也回來，親熱地挽住那位的胳膊，幫周凜安說話：“舉手之勞的事，你開會的時候給下屬提一句就行了，周董也陪你喝不了，給足你面子是不是？”

“士都開口了，我要再不幫這個忙，就顯得太沒有紳士風度。”

中年男人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蔣馳恩是他其中一個知己，至于是哪方面的知己那就沒人敢去深究了。

這晚蔣馳恩喝得很多，被中年男人帶走。

男人平時以正直形象示人，真正的面目長期遏制，徹底放縱之時蔣馳恩被磨得很慘。

眼前的吊燈在晃，天花板在晃，人在晃，整個世界都在晃。

在徹底墮落的時候，被嫉妒憎恨的那個人，正在和周凜安講道理。

周凜安也喝得不。

了代駕，和昭昭坐在后排。

代駕沒有放擋板的意識，周凜安摟著昭昭，借著那點醉意，手早就到昭昭服里去。

前面有人，昭昭嚇得不敢吱聲。

還好大晚上車里很暗，代駕司機看不到后面發生了什麼。

昭昭在周凜安耳朵邊，用只有他聽得見的聲音說：“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安靜的車廂里，周凜安聲音突然響起：“你天天都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