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韻急昏了頭,黑馬這個假馬販子就湊上去了,當了竹韻的救命稻草,一分錢沒花,竹韻自賣自,把自己賣給了李姑娘。
契上的主人,寫的是峰的名字。
隔天一早,陸賀朋就把契拿到衙門,稅留底兒。接著,李姑娘讓金把竹韻的契送給了潘七。”
顧瑾聽的一臉說不出什麼表,“還敢把契送給潘定邦?”
顧曦攤著手。
顧瑾聽的有點兒呆,這樣的荒唐熱鬧事兒,極能說到他這兒來。
呆了片刻,顧瑾失笑出聲,一邊笑一邊嘆氣,“怪不得潘相幾乎不提他這個小兒子。”
……………………
顧曦和顧瑾說話時,李桑托著包鴨腳包,進了工部。
大約是屋里太熱了,潘定邦沒戴那對兒大耳包,在桌子上放著。
李桑徑直過去,頭看潘定邦的耳朵。
潘定邦被看的極力往后,“你看你這個人,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腫的厲害。”李桑看著潘定邦腫的發亮的左邊耳朵,抬手比劃了下,他媳婦兒這狠手……
真好!看著舒心解氣。
“你媳婦揪的?你媳婦把你這耳朵揪這樣,你阿爹就算了,你阿娘不心疼?”李桑倒了杯茶,坐到潘定邦對面,笑瞇瞇道。
“心疼是心疼,可心疼歸心疼,照樣說我活該,夸阿甜揪得好,還讓人拿了瓶活絡油給阿甜手。”潘定邦一臉悲傷。
“阿甜?你媳婦姓田甜?田甜?”李桑揚起了眉。
“嗯,唉,阿甜小時候好的,一笑一對兒小酒窩。唉!”潘定邦抬手了下耳朵,疼的咝咝不停。
“田甜,這名兒切。”李桑一邊說一邊笑,“對了,十一郎怎麼樣了?他那耳朵,也這樣?”
“他可慘了,他媳婦更厲害,兩只耳朵!”
潘定邦上往李桑靠過來,一臉同里,怎麼看怎麼著一子幸災樂禍。
“后來不是問清楚了麼,我確實是陪他的,那銀子……
說到銀子這事兒,你昨天真不該讓大常去,大常那個傻大個兒!唉,笨得很!唉,你該讓金去!
開頭說是仙人跳……”
說到仙人跳,潘定邦一臉不自在,里象被塞進了一整只鴨腳包,含糊不清。
“說到借銀子,我和十一都咬死說沒借,就沒有銀子這事兒!我倆就是去賀竹韻從良的。
偏偏大常嚇的,說什麼是他家老大的銀子。
你說說這大常,五大三的,怎麼膽子這麼小?又沒打到他頭上,關他什麼事兒?他非得把這銀子不銀子的出來!
你看看,他這一,我是過來了,十一就沒過來,關進祠堂了。唉。”
潘定邦抱怨連連。
“好在是十一關進去了,又不是你關進去了。”李桑安潘定邦。
“你瞧你這話!”潘定邦瞪著李桑。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李桑拍了拍潘定邦,語重心長。
“這話也是。”潘定邦再一聲長嘆,“再說,這事兒確實是我陪十一,對吧?也沒冤枉他。
后頭,是誰出的主意把竹韻賣給金了?金去了?
這主意好!我就說金最機靈!
我那會兒實在沒功夫分心,好像看到黑馬了,還是我看錯了?”潘定邦看著李桑問道。
“你這眼神多好呢,哪能看錯!是黑馬,那天我讓金買瓜子去了。”李桑笑瞇瞇。
“黑馬也機靈,當場就把竹韻買下了。
后來,阿甜還有十一媳婦,看了契,也就算了。
唉,總算沒鬧大。
你說,真要把竹韻那一院子的人,都送進了衙門,竹韻……唉,這事兒不就鬧大了,好在黑馬機靈,唉!”潘定邦唉聲嘆氣。
“十一爺現在怎麼樣?沒什麼事兒吧?”李桑斜瞥著潘定邦,一臉愉快問道。
“我昨兒個去看他了。
唉,慘!真慘!”
“咦,不是關進祠堂了?你怎麼看他?”李桑大瞪著雙眼。
“他常關祠堂,我常去看他。
他們田家那祠堂,有個后門,兩扇門這麼寬,用鐵鏈子拴著的,能推開,中間這麼寬一條呢,一瓶子酒都能遞進去。
昨兒個,他見了我,就問竹韻怎麼樣了,唉,我就把你拿來的那張契給他了,唉!
十一郎當時就掉眼淚了,那張契上,才一百兩銀子,唉!”潘定邦一聲接一聲的嘆氣,看起來難過極了。
李桑斜瞥著他,了只鴨腳包啃著,一句話不說。
沒話說!
“十一看了那契,頭一眼先看到的,是那一百兩,一百兩啊!
十一已經難過的不行了,后頭再一看,又看到是自賣自!
那你說,從前說媽媽待,都是假的了?
唉,十一難過壞了。”潘定邦那樣子,一樣是難過壞了。
“你也難過壞了吧?”李桑啃完手里的鴨腳包,又拿了一個。
“我難過什麼?我又沒看中竹韻。
唉,我確實難過,你說,這人跟人,怎麼就不能坦誠相對呢?
就像咱們這樣,有什麼說什麼,多好!是不是?”潘定邦一邊說一邊拍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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