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想,禮親王還是來了,本想著他的手下再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輕易才從宮里出來的郡主,但跟著得到消息,是正主親自到了,而禮親王早就失心瘋地對侄過手,他心狠手辣。
霍行深不能再等,更不能不管,立時解開自家馬車,連馬鞍腳蹬都顧不得安上,穿過人流不息的大街,直奔瑜初而來。
此刻,王爺和郡主都在跟前,霍行深才冷靜了,迅速思量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而方才決定趕來時,他腦袋里有的念頭,僅僅是擔心郡主會到屈辱和傷害。
“你爹辭了,他那樣一個貪慕權貴之人,好不容易升了中書令,他肯輕易放棄?”禮親王滿眼輕蔑地睨著霍行深,“他的野心,是要當一品大員,是要權傾朝野,是要將展何一派取而代之,怎麼,他是病得要死了嗎,這就慫了蔫了?”
類似的話語,霍行深已聽了不,他的目的從來只有一個,就是保全家命,從一開始就明白父親跟著這一派不會有好下場,到如今能有眼前的結果,他已是很滿足。
“給你爹帶句話,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本王不會放過他。”禮親王也不能在大街上嚷嚷,低聲咒罵道,“還有你,以為你爹辭遠離朝堂,你就能撇清干系?哪怕我不你,朝堂里也有的是人要把你踩在腳底下,明年又有新科狀元,你這個不的前科狀元,可就一文不值了。”
“皇叔,您真是閑得很,哪位親王如您這般,站大街上與人閑話?”瑜初語帶譏諷,毫不客氣地說,“忘了告訴您,那個賭約,您輸了,我與霍行深不僅兩相悅,很快還會由太妃與貴妃指婚結為夫妻,往后誰與他過不去,就是與我瑞郡王府過不去,皇叔,我們家還有人。”
禮親王冷笑一聲,看向霍行深:“小子,你敢指天發誓,你與這丫頭兩相悅?我與你爹那麼多年,也算了解你,更何況你是差點就做我婿的人,分明是瑜初一頭熱,你但凡愿意,用得著與我賭一個月?”
霍行深抱拳作揖:“下與郡主投意合,不知王爺有何指摘?”
“放屁!”禮親王大怒,“你們膽敢欺君?”
“欺君?您說皇上?”瑜初攔在了霍行深的跟前,昂首正視面前的人,“到底是誰犯下無數欺君之罪,誰心里明白,小兒的姻緣雖不值得圣上心,可也不敢欺瞞,皇叔這就大大方方往宮里去問,看太妃怎麼說,看貴妃娘娘如何告訴您?”
“小賤人……”
“您趁著還能罵人,多罵幾句,我看禮親王府的匾額,不知哪天就該摘了。”瑜初傲然道,“別怪侄沒提醒您,皇叔還是趕回家看看,我離宮前可聽說,我那世子哥哥犯了事,惹皇上大怒。”
禮親王眉心一,最近他兩頭走極端,要不就破罐子破摔無所顧忌,正如此刻來刁難辱瑜初,要不就還癡心妄想能得到寬恕,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此反反復復的心態折磨得他無比暴躁,眼下只瑜初一句話,尚未得到驗證,他已經心火沖天,失了冷靜。
然而瑜初并非胡謅或危言聳聽,恰恰這時候,王府的人循跡而來,西北風里跑得滿頭大汗,氣吁吁地稟告:“王、王爺,世子、世子爺被宣進宮了。”
眼前的人,如一陣狂風般離去,揚起的沙塵撲了眼睛,瑜初不得不閉上眼,一時失了重心,又踩著自己的擺,險些跌倒時,被有力的雙手穩穩攙扶住。
睜開眼,霍行深滿臉的關切,噗嗤一笑:“怎麼辦,只能拖一拖,橫豎我那皇叔也活不久了,你放心,我絕不你娶我。”
第635章 兩相悅
一旁的隨侍趕上來攙扶郡主,瑜初順勢隨們往馬車走去,背對霍行深后,不自地舒了口氣,卻也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嘆息。
行至車下,待要提上車,旁忽然多了高大的影,更是出胳膊說:“下伺候郡主上馬車。”
瑜初一怔,眼前的景,恍然霍行深剛搬出中書令府去那小宅院時,耍賴說不算私宅,想來就來,惹得這人也氣不過了,故意追出門外,非要給當扶手當奴才。
彼時瑜初心里,就起了小小漣漪,以為和霍行深之間的距離近了,可后來又發生那麼多的事,仿佛他們終究沒緣分似的,怎麼也走不到一去。
“你是故意的?”這是瑜初當初氣呼呼問的話,今日,又問了一遍。
“只要郡主平安康健,下就安心了。”然而霍行深,卻應答了截然不同的話,他抬起頭,微微含笑道,“郡主,我從北藩帶回的糧食種子,在京郊栽種失敗,只怪職閣后,未能多花費心思在這件事上。我已向皇上請旨,來年開春將暫離閣,悉心培育新種,郡主見多識廣,不知郡主,愿不愿意相助下。”
瑜初不傻,明白這話里的意思,可經歷了那麼多,當霍行深終于主向靠近,反而冷靜了。
“云七姜告訴我,你有話要傳達,而要你當面來說。”瑜初道,“既然有話要對我說,你又為何繞道,你能繞到哪里去,為何躲著我?”
下人們都散開了,附近看熱鬧的百姓也在禮親王離開后大多散了,北風一陣陣,天一重重暗,眼瞅著是要下雪,大冬天的,日頭稍稍一躲,天氣便驟然寒冷。
瑜初的鼻頭漸漸紅了,不知是凍的還是強忍著眼淚,轉過,沒有搭霍行深的手,淡淡地說:“我們之間如此別扭,別再互相折騰了,各自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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