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看到11年未見,鬢間已然生了華發的父親時,憋了一路的緒再也沒繃住, 鼻頭一酸,抱著人就是一頓嚎哭。
緒最是渲染人,到最后,不僅死要面子的田紅星沒能控制住,跟大閨一起雙雙哭腫了眼睛, 就連田宓幾個姐妹也沒能幸免, 站在一旁不停抹眼淚...
一大家子好一頓宣泄,待所有人全都收拾好緒后,田紅星又歡喜的給幾個外孫每人塞了一個提前就準備好的紅包。
田雨一邊拿著巾眼睛, 一邊擺手拒絕:“爸,錢您留著自己買些好東西。”
聞言,田紅星一瞪眼, 要往幾個孩子手上塞:“這是給我外孫的, 又不是給你的, 再說了,宓丫頭家倆孩子也有, 我這做外公的還能厚此薄彼不”
見父親一副不收就要翻臉的模樣,田雨頓時哭笑不得,要再勸,不想肩膀就被旁的丈夫拍了下。
回頭, 對上老陳溫和的視線,心知他做事有分寸便也沒再說什麼。
陳剛先與老丈人道了謝, 又朝著幾個孩子點頭示意。
陳尋作為長子, 帶頭率先接過一個紅包:“謝謝外公。”
“哎!哎!不謝不謝!尋尋長的像外公, 都快趕上外公高了...”說著又將旁有些靦腆的小兒子拉過來,笑著指了指兩人的臉:“瞧瞧,是不是跟小舅舅一模一樣”
的確很像,要不是相差三歲,誰都相信這是一對雙胞胎。
于是就著這個話題,大家伙兒又樂呵了好一會兒。
說笑間,田雨也沒耽擱,開始從帶回來的行李中拉禮,從吃的到穿的再到用的,塞的滿滿當當,整整兩大包裹。
“這得花了多錢你們年輕人花錢就是沒個數,大手大腳的,將來要用錢就麻爪了。”田紅星拿著閨給自己買的服,在上比劃幾下,又是歡喜又是疼。
“我這也是難得回來一趟,再說了,上海那邊好多東西不要票,機會難得還不貴,給您買了您就穿,又不能退了...四妹跟小弟也大了,我這個做姐姐的給買幾鮮亮點的服咋啦”其實也不便宜的,但就像說的,難得回來一趟,有些錢是該花的。
田紅星樂呵呵的聽著閨絮叨,不忘問道:“給親家那邊買了吧”
“買了,都有呢,您閨又不傻。”
于是,田紅星珍惜的將服放好后,抱著珍珠坐下,又將果果稀罕的攬了過來摟著,老大家的兩個小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誠誠長得喜人,虎頭虎腦的小胖墩兒,就是不讓他抱...
這廂小姐妹倆長的像,關系也好,被外公抱著也不局促,分開這些日子,都想念的,小腦袋挨在了一起,嘰里咕嚕的說著們自己的話題。
“...家里看過了,等下就回親家那邊吧,肯定也盼著呢。”又與閨婿聊了一會兒后,雖然舍不得,但田紅星也不是那不講理的,孩子們先回來看他,已經他很是開懷了。
想到這里,田紅星還是沒忍住念叨了兩人一句:“應該先回那邊的。”
陳剛笑著安:“爸您別擔心,都是一家人,先回哪邊都一樣,再說了,不是要去給孩子們的曾外公磕頭嗎理應先來這邊才是。”
其實這事回來之前,陳剛已經跟父母商量過了,死者為大,都能理解。
聞言,田紅星面上的笑容滯了滯,想到父母的慘死,心里依舊不好,半晌,他嘆了口氣:“你們有心了,要不...現在就領著你們去吧,磕好頭再路回送你們回去,還能趕上吃晚飯。”
這一次陳剛沒有拒絕。
出發的時候,田紅星讓果果與誠誠留了下來。
這年頭雖說是破四舊,他自己也不迷信,但對于小輩,總想多護著幾分,擔心去了墳地會嚇著孩子們。
至于欒紅梅與田長卿,眾人有默契的沒有多提。
待大姐他們去上墳后,田宓跟婁路回便領著幾個孩子回了臥室。
了鞋的四個小瘋子在床上又笑又鬧,時不時的還摞在一起,吵的夫妻倆頭都大了。
也在這時,田宓才聽丈夫說抓到了一個可疑的人,晚上會留在縣城熬鷹,不一定能趕回來。
沒想到丈夫去接個人,還能發生這樣的事,當即皺眉追問:“什麼個況你跟我說說。”
婁路回坐在床邊擋著,防止床上瘋玩的幾個孩子滾下來,也沒瞞妻子,將事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
聽完丈夫的敘述,田宓皺眉:“這事兒你跟爸說了嗎”
這個爸是指公爹婁戰。
“說了,爸那邊已經鎖定人了,說不定咱們回去后就能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聽得這話,田宓心中微松:“那就好,不然心里頭老是吊著。”
“對不住。”婁路回親了親妻子的眉心,歉疚道。
田宓拍了下丈夫:“孩子們在呢。”珍珠是個大的,什麼話都會往外說,現在基本小家伙們在,都不讓丈夫做親昵的舉。
聞言,婁路回抬手捂臉,唉聲嘆氣:“你說的對,咱家臭丫頭就是個風的小棉襖,耽誤我多好事。”
田宓無語,懶得搭理他,這男人,一天天的就想著那事了,不過..吐槽完后又慨:“這次幸虧四妹,是個眼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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