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弘德帝吩咐心腹：“朕細瞧瞧！”

瞧瞧到底是什麼古怪！

等李順拿燈油的時候，弘德帝看燈盤有個手柄樣的凸起，試探地拉了拉，不想拉了燈盤，帶原先堆疊在一的的弧形銅板轉開，燈口瞬間變小。

“不錯，”開合幾回，弘德帝笑道：“這個燈轉燈盤就能調節燈大小和方向，可算用心！”

除了假得厲害。

就是現今，能調的燈也是稀罕——宮里也只幾正殿才有，就更別說漢代了！

李順聞言不敢接茬。他沉默地添了燈油，撥好燈芯，點著了燈。

弘德帝背著手在一旁看著，然后看出了不對——這油燈竟然沒有油煙。

這油煙都去哪兒了？

弘德帝疑地在燈上敲敲，然后在侍的頭肩部尋到一接，擰開，發現侍看似擋風的右手袖、、下垂的左手袖其實是個煙道，煙道的兩端一頭連著燈罩，一頭連通著燈銅盆形狀的底座。

所以，弘德帝心說：下面這個盆，并不只是個裝飾，而是有用途的。

“謝尚的折子呢？”弘德帝拿著侍像的右手問李順。

李順趕拿來，弘德帝兩眼一掃便道：“謝尚考證了，說把這個宮胳膊裝回去，底下這個盆裝上清水，能消煙洗塵，潔凈燈氣——李順，你倒些水進去瞧瞧！”

水倒上，弘德帝想起稻田蟲燈下的水桶不住笑道：“像，真像！難為謝尚尋得這麼個燈！”

真是又致又有寓意。

即便不是漢代古燈，但沖這份心思也是獨樹一幟。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燈？

弘德帝愈加來了興致，由此又細看燈座上的銘文。

“建章！”

建章是漢武的宮殿，所以這個燈出自漢武？

認出銘文上的兩個字，弘德帝難得的沒有吐槽，而是嚴肅地問李順：“這個燈你覺得有幾分真？”

李順如何敢講，只道：“這燈造型別致，能自凈清塵，為臣生平所僅見。”

“依臣愚見，這主意若是出自謝狀元或是謝安人，多半是印圖紙放甘回齋銷售！”

本沒必要做假古董，擔欺君之名！

“你的意思，這是漢武帝的燈？”

弘德帝這樣理解。

李順想辯，卻被弘德帝擺手阻止：“罷了，朕知道你的意思。”

“謝尚到底是朕取的狀元，人品學問朕還是信得過的。且他在翰林院里跟元維學習了兩年。元維是銘文大家，謝尚既說這燈是漢代銅燈，想必是有些影子！”

沒準這燈謝尚還請元維給看過。

“李順，你拿了朕的放大鏡來，朕再仔細看看！”

……

第654章 臘八大封賞

臘月初八清晨, 謝尚和滿朝文武一起跪在階下聽禮宣讀嘉獎圣旨。

頭一份圣旨嘉獎的就是為推廣營養缽育種、河泥田、燈殺蟲最終取得收的地方員，嘉獎名單里謝子安名列頭一名，獲賜九寶玉帶和賜匾“卓異”, 其他人都是蟒服、玉帶, 并沒有匾。

卓異二字是吏部三年大考時給員評定的最高檔。

謝尚聞聲代父謝恩磕了三個頭，心里暗暗替他爹高興——十三省地方的首功不算, 今后若無特別意外，他爹的大考、小考都將是卓異——圣上金口玉言，他都說是卓異了，吏部還能對著干說不是？

他爹今后的仕途都將是大路坦途！

謝尚才是個翰林，賞賜地方的圣旨，謝尚從未想過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所以在聽傳旨宣“甘回齋”的時候便有一刻的怔愣——還有他的事？

不敢怠慢, 謝尚趕起出列，于丹陛上跪下，激聽封——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不是？

……

“皇帝敕曰：國家施仁，養民為首。爾甘回齋勤國濟民, 報效社稷, 嘉賜‘皇章寵錫’金匾，以洽朕意。欽此！”

君嘉臣最高優禮謂九錫。

其中錫通“賜”，九錫代表賞賜的九個等級，而寵錫還超于九錫之外——賜服賜穿用都有日子規矩，獨匾沒這些忌諱，掛對地方就是一勞永逸：從此懸掛之，文下轎，武下馬，比一應其他賜賜都威風, 都有效用。

且給鋪子賜匾不比賜人，人有壽，而鋪子，只要不出敗家子就能代代相傳。

謝尚聽后自是大喜，連呼皇恩浩，磕頭謝恩。

朝里其他人見狀也多是各種羨慕，而打“甘回齋”主意的人則不免嘆息：甘回齋有了這塊護符，還有他們什麼事？

都白算計了！

磕頭起，謝尚可謂是心滿意足——今年臘八又將是父子雙登邸報頭條的臘八！

第二道圣旨賞賜武保家衛國的功勛。

謝尚一個文，加上才剛得了獎賞，心里興，雖在禮節上跟西廣場的武們一道跪著，神思則早飛回了家——謝尚一會兒想著媳婦聽說圣旨后的高興，一會兒又想著要準備什麼禮給他爹娘道喜，再還有家鄉他太爺爺、爺爺和謝奕看見邸報的高興以及選那天請客吃飯以為慶……

被禮走到邊拉扯袍角示意出列磕頭的時候，謝尚一臉的懵：怎麼了？禮尋他干啥？他跪得好好的并沒違制啊？

“快，出列謝恩！”

禮好脾氣地再次提醒道，心里則裝滿了欽佩：原來讓天下騾馬加跑長途的馬掌也是謝家進獻的。不怪謝家父子為文，卻能上了武勛請功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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