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大軍境。
人皇穩坐高臺,沉聲問:“諸卿,如今巫族聯合海異人族大舉進犯,誰愿應戰?”
并非人皇不愿駕親征,而是為神境,天地間最頂尖那批人。
如果他出手了,對方的頂尖高手也會出手,這樣一來,底下的小兵小將哪有活路。
眾人面面相覷,不置一詞。
他們是準備去攻打巫族,也有防著海異人的準備,但萬萬沒想到這兩族居然聯手。
這兩族一個比一個難纏,一加一都大于二了,誰敢去?
人皇環顧左右,將眾人神變化納眼中。
仗還沒正式開打呢,人心已經開始搖了。
姬松年與落玲瓏同樣在場,往常沖的最前的落玲瓏垂著眼,不置一詞。
大殿中有幾聲咳嗽,不知有意無意。
此時,一武將模樣的人出列。
此人半跪,道:“末將愿領兵帶馬前去應戰,壯我人族威勢!”
聽聲音就很氣勢不俗。
眾人定睛一看,才知他是屠氏帳下六驍將之一。
這人形魁梧如小山,豹頭猿臂、虎背熊腰,可謂是力量與并存。
人皇之妻屠氏與這個屠氏正是一家。
人皇的臉緩和了些許,他朗聲問:“還有誰肯應戰?”
不多時,又站出來一人:“臣愿意一試。”
此人羽扇綸巾,容貌清秀,實力也是不弱。
人皇右手一張。
赤紅芒閃現,化作一柄銅锏,銅锏飛至武將面前。
這柄銅锏可不簡單,周縈繞著腥之氣,能聽到龍騰虎躍之聲。
左手一抓,一把四棱長槍現,被他賞給了另一個武將。
兩人齊齊謝恩。
人皇滿意點頭,氣沉丹田,聲浪頃刻蔓延開來,遍及大軍:“祝諸位凱旋而歸!”
兩人騎上戰馬,開了城門,持銅锏殺出陣。
戰馬皆是由靈馴服而,跑起來卻似追風踏云,幾乎要追出一道赤紅殘影。
士兵擂鼓,下一瞬卻見敵方那邊也殺出兩人。
一人帶頭戴巫帽,一人齒如鯊魚。
來歷一看便知曉。
“鼠輩!”
人族武將放出契約靈,一左一右迎上前去,與異族戰在一起。
人皇垂眸斂目,其實這兩個武將實力只能算是中上,說實話,此戰他們僅是探路的作用。
說話的功夫,前方遠傳來一陣轟炸聲,原來是兩沖刺,兩道同樣暴戾的攻擊相撞,揚起的煙塵湮沒了靈的形。
靈的吼聲逐漸尖銳起來,占據激烈,空氣中有腥之氣。
巫族那邊有人看了一會兒。
問道:“這種水平也派出來送死?”
又一人答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人族就搞這一套。”
“迂腐。”
“對,就是迂腐。”
纏斗數個回合,巫族越發不耐煩,只想將這人早點斬殺。
巫族手段詭異,啟天求福,詛咒層層,巫毒不斷。
可以使巫靈。
人族武將手中的鐵锏沉得很,尋常人抱都抱不,但在他手中卻如羽一般輕盈,力道一擊比一擊重。
他走的是戰這條道,自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最后一擊,甚至能擊穿數丈厚的城墻!
人族武將高高掄起銅锏,揮出的氣驟然開。
再看時,地上有了一條長長深深的壑。
一時沙塵飛揚,殘余的攻擊之力毫不保留地朝著巫族武將宣泄而去。
錚錚錚——
又過了數個回合,兩人似乎思考的一起,幾乎是同一時間,兇悍影在兩人沖著彼此撕咬撲殺。
人族武將的靈口中還嘶咬著幾只殘破的巫靈,明面上是占了上風。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眾人都清楚,與巫族接的時間越久,戰敗的可能越大。
這一族,強的不是實力,而是下咒。
果然,人族武將的行開始遲緩,原先還算勢均力敵的局勢,數十個回合下來,天平開始緩慢但堅定地向異族這邊傾斜。
屠氏族中有人嘆氣,憂心忡忡地道:“看這形似乎是要敗了。”
另一人傳音答道:“敗便敗了吧,本來也是要舍出去的。”
話音落下,人族武將將看似必勝的雷霆一擊卻被巫族武將輕易躲開。
人族武將的力氣變小了很多,反應也比不得之前迅猛。
再看他的靈已經被數千條巫靈困住,時不時被咬上幾口,發出凄慘的哀嚎。
巫族詛咒,開始生效了。
人皇知道了既定的結局,心下略有失,可惜那把锏了。
場中的另一名人族武將已經被海異人武將絕境。
連帶著契約靈們一起被削掉了腦袋。
尸靜靜躺在地上。
如今,場上只剩一位人族武將苦苦支撐。
巫族雙手置于前,五指翻飛,一個咒印拍向人族武將,后者竟是被轟開數丈遠,滾了數圈才勉強行站穩。
人族武將下意識撐地,卻撐到了同僚的頭顱,死不瞑目。
他的心理防線有了,詛咒輕松侵,直消片刻,人族武將便搐的倒在地上,化為一灰黑的人炭。
在第一次鋒中,人族敗了。
當然,上界的戰事終是影響到了下界,人族中有人想到了這片被棄的舊土。
下界雖說是資源匱乏,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
幸而眼下沒有到真正的關鍵時刻,暫時沒有人敢對下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