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似乎在看著林予寧,可林予寧總覺得好像沒在看自己。
林予寧試探的喊了一聲,“音音?”
“我想離開。”江音忽然開口,簡單的兩個字,語氣卻十分堅定。
林予寧遠遠地看了眼冷予安的方向,又低聲問江音,“你想離開我哥?”
江音點了點頭,想離開,離開冷予安,離開這里。
上次去復診的時候,醫生提醒過,的邊現在不適合離人了,也將越來越無法自理。
一開始,可能是漸漸看不見,直到全部失明,之后,也許會失憶,也許會不認識人,也有可能會大小便失……都有可能,壞的是腦子,有很多無法預測。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壽命肯定不到一年了,而且,現在,也已經沒辦法做手了。
“音音,你把你現在住的地址發給我,我會想辦法幫你。”林予寧低聲音說道。
知道,冷予安專門買了一棟別墅,養著江音,可是哪里,并不知道。
江音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我回去給你發定位,更準備一點。”
現在的眼神已經不太好,有時候,連手機上的字都看不清了,不想在林予寧面前出破綻。
“也行。”林予寧點了點頭,“那……咱們回去?”
“恩。”江音抓住了林予寧的手,有些容的說了一句,“寧寧,謝謝你。”
因為知道,如果有一天,冷予安知道了真相,林予寧也知道了真相,到那一天,林予寧肯定會自責,而冷予安說不定也會責怪林予寧。
但是沒有辦法,真的沒有選擇了。
不想在他們邊,毫無尊嚴的死去。
“說什麼呢?”林予寧輕笑一聲,江音愿意跟求助,很開心,“你忘了,你還是冷特助的時候,我還總讓你背著我哥幫你,我才幫你一次,不算什麼。”
江音扯了扯角,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重新回到了冷予安跟前,林予寧放開江音的胳膊,“好吧,你們回去吧,我真的沒事兒,謝謝你們能來看我。”
冷予安看了眼江音,他剛剛看見江音笑了,覺得自己帶江音過來似乎是對了。
看來以后有機會,他要多帶江音跟林予寧見面。
“行,那我們走了,公司還有很多事兒等著我呢。”冷予安心口不一的說道。
“哥,你過來一下,我想跟你說幾句話。”林予寧走到一邊。
冷予安見狀立刻跟了過去,“怎麼了?神神的?”
林予寧低聲音說道,“哥,你不覺得音音……現在很不對勁嗎?”
冷予安皺著眉,臉不太好看,沒說話。
“哥,你有沒有想過……讓江音離開?”林予寧再次試探的說道。
要幫江音,如果冷予安自己愿意放手,最好不過,如果冷予安不愿意,再把人走。
“寧寧,你這是什麼意思?”冷予安的臉越發難看,“你的意思,是因為跟我在一起,所以,才不高興?”
林予寧搖了搖頭,“也許不是因為跟你在一起,才不高興,只是……只是想要的不是這種方式。”
冷予安越發不接,“怎麼?就差一個證,那個證那麼重要嗎?”
“哥!”林予寧有些著急,“你不是人,更不是音音,你不會明白……”
“我確實不明白。”冷予安冷冷的看了林予寧一眼,“我本以為帶來看看你,對也好,現在看來,算了吧。”
說完,他轉領著江音離開了。
林予寧無奈的搖了搖頭。
——
醫院里,風晴朗收拾好東西,就去了唐延年的辦公室,他要辭職也得先跟這個頂頭上司打個招呼。
“你要走?”唐延年聽了他的話,不有些驚訝,“晴朗,我聽錯了吧?”
“師兄,這次的事兒你也看到了,我想醫院的理方案很快就會出來,我……應該留不下了。”風晴朗苦笑一聲。
“這事還有緩和的機會。”唐延年拉著風晴朗在沙發上坐下,“你聽師兄分析,畢竟事涉及的另一個人是林予寧,那是冷家大小姐,如果醫院開除你,不就側面說明發生了什麼事兒?醫院不一定敢這麼做。”
風晴朗搖了搖頭,“我不能拿林小姐的聲譽去賭醫院的態度,我主辭職,也算是跟這些流言蜚語對抗。”
“師弟,你不能沖。”唐延年依舊很堅持,“你聽師兄的,你回去寫一封保證書,保證之后在醫院不會再搞出什麼事兒,我去給院方涉,絕對保住你。”
他沒給風晴朗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晴朗,你聽師兄的,別再查什麼當年的事兒,只要能繼續留在醫院,就憑你的天賦,你還怕闖不出一片天地嗎?”
然而,風晴朗依舊是拒絕,“師兄,我已經決定了。”
“風晴朗,你什麼時候這麼倔了?”唐延年忍不住有些著急了,“我說這些是為你好,為師父師母好,你聽不出來嗎?”
他語氣越發急切,“你已經讓他們傷心一次了,還要再傷他們第二次嗎?就為了你那個所謂的真相,你覺得值得嗎?”
風晴朗一陣沉默。
如果是從前,他或許會接唐延年的建議,選擇留在醫院,選擇從頭到來,可是現在,除了他自己,還有一個人也在跟他一起等著那個真相,他沒辦法放棄。
“對不起師兄,是我讓你們失了。”風晴朗緩緩站起,神卻十分堅定,“師兄,我先走了。”
“風晴朗!”唐延年徹底怒了,“你今天要是從這個辦公室走出去,以后就別認我這個師兄。”
然而,風晴朗只是頓了頓,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神經病,瘋子!”唐延年真的氣瘋了,他設計檔案室這件事,不是想趕走風晴朗,而是想讓風晴朗暫時知難而退,放棄查找當年的真相,可沒想到風晴朗竟然如此堅持。
他越想越氣,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對方很快接通,他冷冷道,“風晴朗滾蛋了。”
“恩?”對方似乎有些不解。
“從醫院滾蛋了,還要繼續查當年的事兒!”
唐延年哼了一聲,目越發冰冷,“是他自己找死,就別怪我們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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