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舞雪間，是廝殺之聲。

刀劍影，鏗鏘相撞。

不過片刻，滿地皆是死尸。

寒著臉的秦煙，眼神竟是殺意。手持劍，劍上仍在滴。

倏爾，很是淡定地從袖口中扯出一方羅帕，拭著劍，又接著將劍收起。

“謝行之，我且又救你一次！”秦煙很是平靜開口，“你打算如何報答于我？”

謝景淵角了，他并未要這位秦姑娘相救。

“姑娘請說。”謝景淵接話道。

哦？這廝倒是好說話的，不僅皮相長得好，就連子也似乎很符合的口味，與幽州城中的那位九王爺相比，簡直是不知道好上太多！

想到那位脾氣古怪的九王爺，秦煙便攥了拳頭。

“暫時還未曾想好，公子且記牢了便是。待日后再見，我自當向謝公子討回這個恩。”秦煙眉眼彎彎地盯著謝景淵。

為何會如此眼？尤其是這雙眼睛，謝景淵一時愣神。

見謝景淵盯著自己，秦煙立馬將眼神投向別，看了眼天，意識到需要早些趕赴狼煙閣，不可多逗留。

于是，秦煙將雪地里的傘撿起，握在手中，“公子，念卿先行告辭！”

一道紅影，消失在茫茫白雪當中。

謝景淵好一會兒才有作，他走至雪地中，檢查了地上的尸首，渾散發冷冽的氣息。

原來又是為了蟬而來，真是不自量力。

“閣主。”

后響起了年音。

一個穿著藍袍的男子，立于雪地中。

謝景淵緩緩轉道，“如何？方才你一直藏于暗，定然也瞧見了剛剛那位秦姑娘的招式，可能判斷出師出何？”

男子名嚴辭，是自小便養在星辰閣，飽讀詩書，深研各門各派武功招數，但凡他見過一次，便能夠立馬將招式記住且能夠很快地學會。

“稟報閣主，此人所用劍，既快又狠，而且還是劍。能夠在這般短的時間解決這麼多死士，可想而知其功深厚武藝也高強。屬下曾經見過這種劍法，乃嘯月山莊莊主顧宴歸所創。”

聞言，謝景淵不由皺眉，他挲著指腹，并未接話。

他與顧宴歸曾經有過集，一年前顧宴歸曾攜其夫人去往星辰閣求取錦囊，后其得到答案后便離開了星辰閣，再也不曾有過集，只是江湖上傳言顧宴歸從不收弟子，那麼這位秦念卿姑娘又是如何習得嘯月山莊劍法的？

“閣主，蟬你給了這位姑娘，那你自己呢？你的子......”嚴辭小聲詢問道，眼底滿是擔心。

謝景淵抬眸看了眼天空，出手掌攤開。雪花落他的掌心，好半晌他才清冷道，“無礙。”

“聽李澈說，鬼醫如今便在幽州城，閣主可尋得鬼醫為你治？”

“嗯。”謝景淵應道，“的確。不過有一件事，還需要你去辦。”

聞言，嚴辭抱拳道，“閣主請說。”

“去嘯月山莊找顧宴歸，找他打聽關于這位秦念卿姑娘的事，看看顧宴歸到底認不認識。”

太像了，雖然完全是不同之人，可眼睛卻是同樣明澈。他必須要弄清楚，究竟秦念卿和秦煙到底是何關系。

......

晌午，九王爺府。

謝景淵從道趕回正宣室。

“王爺，你可回來了。”李澈一直守在房中，聽見暗閣輕響，接著謝景淵從道走出，他有些激地出聲，“如若王爺你再不出現的話，屬下都要擔心瞞不住了，方才王妃來尋你了，說是帶來了食給你，屬下說你累了便將其打發走了。但是王妃說等會兒再來。”

一聽，謝景淵邊外裳的手頓了頓，他側臉看向李澈，“你是說秦煙今日也出門了？”

李澈點頭道，“是，柳嬤嬤去桃苑尋過王妃，按照王爺的指示要教王妃禮儀，但是王妃的婢周季卻說王妃有急事回秦府了。”

謝景淵眼神一斂。

他心中的疑更深，明明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手指上的痣卻在同一個位置，甚至連手背上的那道細微的疤痕都是一模一樣的。莫不是秦煙也是易容的？

既如此，那他更該要試試才知道！

“今晚，本王需要驗證一件事，你晚上假裝刺客來行刺本王，當著秦煙的面刺我，試探秦煙究竟會不會武功。”

李澈滿是疑地問道，“王妃如此弱，你確定會武功嗎？”

真是多話！謝景淵很是嫌棄地瞥了眼李澈，“你怎麼做就怎麼做，本王看你最近話是越來越多了，還有你現在已經開始為外人說話了嗎？”

李澈了脖子，只好老老實實地閉上了。

而此時，秦煙正悠閑地坐在桃苑的涼亭，欣賞著雪景。

手里抱著暖爐，倒是毫不覺得冷，上更是裹著一件絨絨的外裳。

“老大，你不冷？”周季有些不懂自家老大的意圖，這暴雪天氣竟然待在院子里。

秦煙銜著笑，剝了瓜子仁也沒吃，直接放在了一旁的碟子里。

“自然是有目的，不過在王府，你可不能再喚我老大，直接喊小姐就好，不然要是被旁人聽去了，自是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才從外面回來沒多久，上還是帶著寒冰的，與其被謝景淵察覺，倒不如在院子里繼續待著，這樣也能解釋自己為何回秦府一趟，倒是弄得手腳冰涼，另外還想著撥謝景淵來著。

將最后一粒瓜子剝好，秦煙拭干凈自己的手，淡定對周季說道，“走吧，一同幫我將這剛剝好的瓜子和那盒桂花拿去正宣室。”

周季點頭，手將盤子和桂花的盒子拿在手中。

行至正宣室，秦煙原本以為謝景淵還未回來，但瞥見里屋燃了燈，便知曉其人已歸，畢竟謝景淵可從來都不喜暗。

秦煙用眼神示意周季將手中的東西都給。

“你先回院子，不用管我。”秦煙輕聲代。

“是，小姐。”周季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點頭退出了正宣室的院子。

秦煙看了眼手上端著的小點心，眼底溢出笑意。

“王爺，臣妾進來了。”秦煙站在門口，對著屋喊了一聲，沒等里端傳來聲響，秦煙便踏進屋了。

瞧見謝景淵臥躺在床榻上，秦煙淺笑道，“王爺，今日臣妾回去了一趟，路過十里街時，瞧見了好吃的，便特意買來給王爺嘗嘗。”

李澈很識趣地走出了屋子。

謝景淵瞟了一眼秦煙，用打量的眼神將秦煙上下打量了一遍，直至目停留在秦煙手里的所謂的食上。

“所以，瓜子與餅，就是你口中的味？你覺得本王連這些都沒有嘗過嗎？”謝景淵嘲諷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