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等到了臘月二十七,仍舊是沒聽到黎裴遠回來的消息,便讓司機送了去黎家老宅,打算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程洝年關的這幾天都是忙的,常常回來有時候都是十二點了。過去并沒有告訴他。
雖是有司機跟著,但出門阿姨是不放心的,非要跟著一起才放心。
周合無奈,再三的保證自己過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這才作罷。
主人長期不在,老宅里雖是打掃得干干凈凈的,但到底是冷清的。
看院子的司機樊伯從年輕時就一直在黎家老宅里,見證了這座宅子的榮與衰。
周合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過來了,他沒想到會過來。見著是吃驚的,見大著肚子,趕的招呼著去屋子里坐。
他并沒有住老宅里頭,住的是車庫旁的房子里,以方便聽外邊兒的靜。宅子里連暖氣也沒有開,是冷冷的。
他一邊兒去開了暖氣,又去給周合倒了一杯熱水,這才問道:“您怎麼過來了?”
周合雖是穿得厚,但這冷冷的仍是手腳冰涼。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熱水,稍稍的暖和了一些,說道:“我帶點兒年貨過來,也看看小舅舅什麼時候回來。”
司機已從車里將帶過來的年貨一一的都搬了進來。
樊伯聽到周合這話是驚訝的,問道:“您不知道嗎?今年小黎先生不回來過年。”
周合這下不由得愣住了,問道:“為什麼?”
樊伯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前幾天黎恬小姐過來了一次,就說了小黎先生不回來過年。我起初是不相信的,后來給他打了電話,才知道他今年是真的不回來過年。我問是不是工作忙他也沒回答,讓我明天就回自己家里去過年。說是大黎先生那邊會安排人過來照看著。”
樊伯那麼說,就說明黎裴遠不回來過年是早就定好了的。但前幾天黎櫻打電話時是一點兒也未提起的。
周合怔怔的坐了好會兒,這才回過神來,出了笑容來對樊伯說知道了。
是想立即給黎裴遠打電話問問他為什麼不回來的,但想著他現在還在上班,到底還是克制了下來。
有些年貨是不能久放的,周合這下便讓樊伯帶些回去過年。如果有什麼事兒給打電話。
并未在這邊多呆,不過半個來小時就返回了家。回家的途中一直都是悶悶的,沒有說過話。
這一晚程洝仍舊是回來得晚,周合坐到了九點多,估著黎裴遠這時候該休息了,這才拿出了手機來給他打了電話。
以往打電話都是沒人接,但今天打電話卻是完全打不通,一連打了幾次都是暫時無法接通,也不知道黎裴遠是干什麼去了。
周合這下只得放下了手機來。想著過會兒再打。但這電話卻一直都沒能打通。
原本是打算等著程洝回來問問的,但最終還是沒能等到。實在困得不行了,只得先回了房間睡下了。
程洝回來時已是十二點多了,今晚是公司的年會,邀請了許多客戶,他喝了不酒,一的酒味兒。
雖是有些醉了,但他的腦子是非常的清醒的。回到家先去客臥洗漱完畢換了服,這才回到他和周合的房間。
周合的心里有事兒,睡得并不是很沉,他才剛躺進被窩中,就醒了過來。
程洝進來沒有開燈,屋子里是黑漆漆的。他的上有些冷氣,并沒有敢立即就去挨著周合。
周合卻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向了他,說道:“回來了。”
程洝嗯了一聲,低低的說道:“吵醒你了嗎?快睡吧。”
周合打了個哈欠,說了句沒有。問道:“忙完今天還要忙嗎?”
這幾天他走得早,會來的晚。兩人每天的見面說話就都是這大半夜的,程洝的心里是歉疚的,說道:“明天還有點兒事要理,過了明天就放假了。你想想想去哪兒玩,到時候我帶你去。”
周合搖頭,說了句哪兒也不去。
黎裴遠的電話打不通是有些擔心的,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今天去黎家老宅了,樊伯說小舅舅今年不回來過年了,你知道嗎?”
程洝是完全不知道這事兒的,不由得怔了一下,說道:“不知道。”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又說道:“據我所知那邊的事差不多已經理完,正常況下是沒什麼事兒了的。怎麼會不回來?”
周合搖搖頭,說道:“我也是聽樊伯說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回來。回來我打了好幾次打電話想問問,但小舅舅的手機一直都是暫時無法接通。”
如果是有什麼任務在執行,手機無法接通是正常的。
程洝并不想讓周合擔憂,未提這事兒,輕輕的撥了撥的發,說道:“手機偶爾打不通是正常的,可能是信號不好。”
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明天我會讓那邊的人留意一下,小舅舅他不回來過年應該有不回來的理由,你別胡思想的,好好兒睡覺,明天要有了消息我就告訴你。”
他說著輕輕的在周合的額頭上吻了吻。
擔憂也是沒有任何用的,周合這下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但到底已經醒了,一時是睡不著的。想起了樊伯說的話來,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又說道:“小舅舅不回來,我表姐他們好像是知道的。樊伯也是先從表姐那兒知道的。”
黎櫻在病房里砸東西的事兒即便是過去了那麼久,仍舊是橫亙在周合的心里的。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又問道:“小舅舅和他會不會是有什麼事兒?”
老太太過世后老宅里一向都是冷清的,黎裴遠想著老太太,所以從來都只留在老宅里過年。周合完全想不通,他今年怎麼就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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