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慈地看了眼溫言之，“阿言。”

“媽。”溫言之微微點了點頭，親切之中似乎又帶了一些疏離。

“這就是言然吧。”溫母心中了然，轉而看向顧言然，眼中的和看得顧言然想哭。

為什麼會這麼像……

時間太久了，久到快要忘記自己母后是什麼模樣了，可是在見到溫母的那一剎那，所有的記憶都翻涌而來。

此刻，就像是母后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一樣。

顧言然腦子一片空白，手指都開始發，“母……”

突然一雙大手握住了的手，顧言然突然回過神，要說出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嚨口，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阿姨好。”

溫母溫和地笑了笑，“好孩子。”

顧言然心頭發酸，像，真的太像了，說話的語氣和神似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讓有些恍惚。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我覺格外親切。”溫母拉過顧言然的手，“阿言跟我提起過你，但是他也沒有給我看過照片，我一直在想，能讓阿言這麼喜歡的孩子究竟是什麼模樣？現在見到了便覺得，嗯，沒錯，這應當就是他喜歡的孩的模樣。”

顧言然有些走神，只是一直看著，沒有說話。

“媽，別在這兒站著了，我們先回去。”溫言之接過溫母手中的行李，“怎麼不讓陳姨一起跟來，你不好，又那麼多行李。”

溫母不在意地笑了笑，“沒事，你瞧，這不是有你來了嗎。”轉而對顧言然道：“言然，等等來阿言這里吧，阿姨做菜給你吃。”

溫母越看越喜歡面前這個孩子，言然剛剛的失態也被捕捉到了，知道言然從小就失去母親了，方才應該是景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讓不想好好疼這個孩子。

“不用不用，阿姨今天剛來，還是好好休息吧，還是我和言之給您做些吃的。”顧言然一把搶過溫言之手中的行李，“我來吧。”

溫言之沒有拒絕。

“阿言，你怎麼可以讓人家拿東西。”溫母不贊許地看著他。

“沒事，想拿就讓拿吧。”溫言之笑了笑，眼中滿是無奈。

他一眼便看到了顧言然抓著行李箱都已經泛白了的手指，他知道，此刻需要一個東西來掩飾自己。

溫母見兩人的相模式，便也沒有再責備，“你父親那里——”

“我沒有告訴他你來了。”

“那就好……”溫母點點頭，朝著顧言然招招手，“言然，我們走吧。”

“好。”

溫母走在前面，溫言之落下幾步等了等跟在后面的顧言然。

“忍住，不準哭。”溫言之靠過來，在耳邊輕聲道。

顧言然拼命咬著自己下，將自己眼中的酸盡力收回去，“我知道，我忍著呢。言之……真的太像了……”

“我知道……”溫言之了的腦袋，“我剛想起來的時候，也覺得很震驚，不過這也是一種緣分，不是嗎？看開些。”

“我知道。”顧言然看著前面的那道背影，下心中的酸。

“你們這倆孩子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回去說嘛。”溫母見兩人沒有跟上來，不打趣道。

“來了。”

等到了溫言之的公寓樓下，顧言然才悄悄拉過他，“怎麼？不送阿姨回溫家老宅嗎？”

“我媽和他很早就已經離婚了。”溫言之了腦袋，“有些事我回去和你細說。”說完，他便取下行李領著兩人往樓上走。

顧言然一愣，怪不得，好像從來沒有在溫言之以及一眾溫家人口中聽到過溫母的事。

溫母站在門口，往里面看了眼，似乎有些猶豫，“這是新房嗎？”

“不是。”溫言之替拿出新的拖鞋，“新房在老宅。”

溫母有些驚訝，“是嗎？怎麼想著在老宅，你們倆年紀輕輕的，怎麼喜歡住老宅？”在看來，兩人的新房就算不是別墅也該是在這樣的公寓里。

“阿姨，我從小就跟著外公住宅子，已經住習慣了，所以言之就跟爺爺去把老宅討來了。”

溫母了然，“哦，我倒是忘了，你從小生活在許老先生邊呢。”

“想吃些什麼？”溫言之將行李放進臥房后就問兩人。

溫母：“我不，你隨便做些就好了，問問言然想吃什麼。”

“我隨便就行。”

顧言然想去幫忙，但是還是被留在客廳陪溫母說話。

不得不說，其實是有些張的。

一是，是言之的母親，二是，長得實在跟母后太像了，讓有些負罪。

溫母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眼，“我已經十幾年沒有回來了過了，這里對我來說，才是最陌生的地方。”看著顧言然，“這次回來，我也是上了飛機才告訴他的，他應該和你說過吧，我和他父親很久之前就已經離婚了，我一直住在國外。”

“我剛剛才知道……”

溫母無奈地笑了笑，“他這孩子就是這樣，把很多事藏在心里，你不問，他是不會說的。不過這也怨我，這些年自己一走了之，將他們姐弟丟在這里不管不顧的，他這子多半有我的原因。”

“溫芮我不擔心，后有溫家，有阿言，阿言雖然是弟弟，但是真的像是一個哥哥在照顧，正因為如此，我最擔心的反而是他，這些年，什麼苦什麼累，他都自己一個人扛過來的，誰都不愿意說。”

“他很優秀，什麼事都能做的很好，可我也怕他這樣，因為就怕其他事和人都不了他的眼，我以為他這輩子可能就一個人過了。”拉著顧言然的手，眼中滿是激，“還好你出現了。”

“言然，人的這一輩子，陪伴自己時間最長久的，不是父母，不是孩子，而是自己的另一半，而這個人恰巧是心里的那個他，那就更不容易了，阿姨希你們能夠好好珍惜彼此。”長嘆了一口氣，“有些人錯過了，真的就是一輩子了……”

顧言然呼吸一滯，久久沒有說話，眼淚藏在的眼眶中。

仿佛還能記起另一個慈祥的人在邊道：“阿佩，母后不能陪你一輩子，等以后母后不在了，誰又能管得住你……”

顧言然點點頭，“嗯，阿姨，我會的。”

怎麼可能不珍惜，只有他們倆自己知道，他們為了遇見彼此，花了多力氣，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還阿姨呢。”溫母收起悲傷的神，打趣道，“馬上都要結婚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不是嗎？”

顧言然咬了咬下，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出開。

“言然，過來幫我搭把手。”溫言之的聲音適時地出現，緩解了顧言然此刻的尷尬。

“好。”顧言然起，對溫母道：“那您先坐一會兒，我進去幫一下他。”

“好，你去。”

顧言然剛走進廚房就將門關上了，溫言之一眼便看到了發紅的眼睛，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怎麼，還哭過了？”

“沒有……”顧言然在他面前才出自己的委屈，“你說了讓我忍著的，我肯定要忍啊。”

溫言之將摟進懷里，“好了，現在這里只有我了，想哭就哭出來。”

“我才不要，等等讓你媽媽發現了，就丟人了。”顧言然將他推開，抓過旁邊的菜就洗了起來。

溫言之見這樣，也放下心來，在一旁繼續做著菜。

“言之……”顧言然突然停下手中的作看向他，“你說世界上哪來那麼多巧合呀，你母親跟我母后長得一模一樣，你說會不會有可能我是他的兒啊？”

溫言之一愣，握著鍋鏟的手一頓。

顧言然本沒有去看他的表，繼續說道：“書上不常有寫嗎？什麼兩家人在醫院不小心把孩子弄錯了。”

溫言之臉一沉。

顧言然本不自知，越說越得勁，“然后主就和男主相遇了，他們經歷了種種，得死去活來，最后發現兩人竟然是親兄妹…… ”

溫言之臉都黑了，“你天腦子里都在想什麼，都是些什麼書，以后別給我看了。”

顧言然有些不樂意了，“我說的也沒錯吧，你看我們倆不就是嗎？說起來我們也算兄妹呀！雖然說沒有緣關系。你說對吧，堂哥！”

溫言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要不是自己母親就在客廳里，他真想好好“教育”一下。

“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來了，你以前還算得上是我表哥呢？雖然你是頂替了王瑩的份，但表哥還是表哥，也不知道以前人都是怎麼想的，喜歡親上加親，就不怕生下來的孩子——”

顧言然的聲音突然頓住，臉上的笑意盡失，轉過，拿起剛剛洗過的蔬菜又重新放在水中沖洗。

“言然。”溫言之一把奪過手上的東西，將摟進懷里，“都過去了，我們以后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剛剛一直忍著的眼淚終于無聲落，“修明那時說，要有弟弟妹妹了，我便一直覺得肚子里會是兩個孩子，是我不好，都沒有讓他們出來見見這個世界，他們會怨我的吧……”

“不會的……”溫言之輕輕拍著的后背，“或許他們哪一天會回來的，他們也舍不得你呢……”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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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晚來的新年祝福，祝大家健康，工作順利，學業有，幸福滿，都能找到自己的那個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