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然看著眼前的場景，突然邁不腳步。

許嘉余已經率先一步將石門打開了，里面是一個偌大的墓室，顧言然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十二顆夜明珠，還有石棺。

與在龍山之墓看到不一樣的是，這里擺放著兩石棺。

兩……

顧言然心跳加速，緩緩走了過去。許嘉余早就已經在石棺旁邊了，將其四周看了看，并沒有發現可以證明墓主人的東西。

兩石棺都被封住，顧言然去上面的灰，試圖去推石棺的蓋子，可是的這點力氣本不起作用。

許嘉余也沒有要來幫忙的意思，只是一直看著石棺沒有說話。

口袋里好像還有什麼東西硌著，意識到是自己剛剛拿的那顆夜明珠，顧言然將其取了出來，夜明珠早已沒了剛剛的滾燙，但是通的赤紅讓差點沒拿穩。

怎麼回事？

許嘉余走了過來，看到顧言然手中的東西一驚，“這是哪來的？”

顧言然腦中一片混，剛剛拿的不是夜明珠嗎？怎麼現在了紅。

許嘉余想到了什麼，將自己包里剛剛藏著的幾顆夜明珠都倒了出來，手一頓，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地上的夜明珠無一不是紅，還有幾顆呈現著詭異的紅，好像還有在里面緩緩流。

“見鬼了，這是什麼東西！”許嘉余立馬走遠，“顧言然，這是什麼！”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顧言然心驚，雖然在墓里已經遇到過好幾次詭異的事件，但每一次還是都能讓嚇一跳。

溫家老宅會吸的古樹……

龍山之墓詭異的手印……

還有眼前著的夜明珠……

，都是……

一想到這里，顧言然覺手中的溫度越來越高，本拿不穩，手中的珠落在地上，碎裂開來，隨即就是滿地的，鋪面而來皆是一腥味。

，這里面真的是……

為什麼夜明珠會變珠，而這里面又是誰的？

溫熱的滴落在的手背上，顧言然一，發現是自己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落下，滴在了地上的水中。

在許嘉余的角度看來，只見顧言然詭異地笑了笑，然后緩緩蹲下，雙手去地上的，此刻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哭是笑。

許嘉余不敢輕舉妄，這墓里邪門的事太多，顧言然不會是被鬼附了吧。

而顧言然此刻眼前之景卻是一棵樹，這棵樹認得，是種在府中的那棵六朝松。

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站在這里，準備一探究竟時，發現旁邊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影走了出來。

鬢發斑白，不再有了年時的模樣，可他的風韻依舊留存，顧言然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人。

如果這是夢境，本不愿意醒來，顧言然緩緩走了過去，不自道：“言…言之……”

面前的人緩緩抬起了頭，看著，眼里有些陌生，“你是哪家的姑娘？”

眼淚忍不住留下，“我……我是阿佩啊，言之，你不認識我了？”

“阿佩？”王瑩低低呢喃了一句，笑著搖了搖頭，“你怎麼可能是阿佩呢，我的阿佩在下面呢。不過，倒是的確跟你一般大。”

“言之，我真的是阿佩！”顧言然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他，“言之，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他的懷抱已經不再溫暖，可是還是有悉的覺。

可是他卻緩緩推開了，“你這小姑娘，冒冒失失的，趕快回家去吧，你家里人還在等你呢。”他緩緩往樹下走去，“我的阿佩也還在等我呢。”

顧言然站在一旁沒有，因為看到此刻王瑩的手上端著一個瓷碗，碗里盛著滿滿的…………

只見他在樹下蹲了下來，將往樹的位置傾倒了下去，那些以可見的速度快速滲了下去。

顧言然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自己眼前看到的了，而王瑩看著眼前一幕卻是欣地笑了笑，“好，真好，這樣……我的阿佩也快要回來了。”

顧言然沖上前一把奪過王瑩手中的碗，掀開了他的袖子，上面滿是目驚心的傷痕，新傷舊傷疊，最新的一道口子還在往外流著水。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在做什麼！”顧言然覺自己都要瘋了，怎麼可能猜不到，剛剛的那碗是取自他的上。

“言之，言之！”顧言然捂著他的傷口，可是流出來的卻越來越多。

可是王瑩卻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眼神空而渾濁，他輕輕推開顧言然，站起往屋走去，口中不停地念著，“阿佩，阿佩。”

顧言然立馬起跟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自己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言之，言之！”

突然，的眼前一片紅，遮住了所有的視線。

再看清眼前的一切時，依舊是滿目的，是剛剛打碎夜明珠流出來的……

顧言然看著自己雙手沾滿的，抑制不住大哭起來。

這是言之的，這都是言之的！

看著旁邊靜靜躺著的幾顆珠，立馬瘋了一般地將其奪過來抱在懷里，不能再丟了，不能再把它們弄丟了，這些都是言之……

“顧言然，你在做什麼！”許嘉余看著顧言然像是魔怔了一般，厲聲道。

可是顧言然就像本沒有聽到似的，只是抱著那幾顆珠子低聲哭泣。

許嘉余心中咒罵了幾句，立馬跑到顧言然面前，一把奪過手中的珠子，將其用力地砸在地上，“你神經病吧！”

又是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顧言然愣愣地看著破碎的珠子，以及從里面流出來的，眼中充斥著腥紅。

“你把言之弄碎了……你把我的言之弄碎了！”顧言然突然起沖過去，狠狠地掐住許嘉余的脖子。

顧言然此刻滿手的鮮和猙獰的面孔看起來尤為的可怖，就像一個從地獄來的厲鬼。

許嘉余當真覺得顧言然是被鬼附了，用力地拍打著的手，可是顧言然本不松開。

顧言然將許嘉余按在石棺上，讓本掙不得，口中一直不停地吼道：“你把它弄碎了，你把言之賠給我！賠給我！”

“瘋……瘋子……”許嘉余拼命扯著的手，破碎的語言從口中吐出，“孩子……你的孩子……我知道，在哪里……”

果然，顧言然一聽這個，松開了手，怔怔地看著許嘉余，“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許嘉余猜測肯定有什麼已經刺激到了顧言然，現在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了。

許嘉余隨意指了指旁邊的這石棺，“在這里，在這里面，你打開就知道了。”

顧言然將信將疑地看著。

“你要是不信我，打開看看不就好了。”許嘉余走到另一旁，以防萬一。

顧言然輕輕著面前的石棺，自然沒有發現，手上的紛紛順著石棺的隙流了進去。

而這一回，顧言然輕而易舉地就把石棺給推開了。

可是在打開的那一剎那顧言然傻眼了，里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許嘉余也愣了，也以為這里面會有一尸骨的。

“劉楚玉，你騙我。”顧言然緩緩抬起頭，像是來索命的厲鬼。

許嘉余一愣，驚恐地看著，不是因為顧言然說得話，而是因為顧言然此刻的聲音跟劉楚佩一模一樣，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站在面前的人究竟是誰了？

“那是我記錯了，應該是在旁邊的一個。”許嘉余立馬將視線轉到旁邊另一個石棺中，“你要找的東西肯定在這個里面。”

這一回顧言然沒有理，自顧將石棺推開。

好像有微弱的從里面出來，顧言然心一，往里面看去。

顧言然上的戾氣好像在這一刻全數退盡，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笑了起來。

這一石棺里躺著兩骨骸，左邊那較小，是正躺的姿勢，手骨之中握著一塊泛著微的糖玉。

而右邊那的骨頭有些散，但這些年的經驗讓顧言然一眼就看了出來，骨骸的主人死時是抱著另一個人的姿勢。

“言之……言之……”顧言然輕聲呢喃：“原來你也在這里啊，真好……”

許嘉余看著棺中的一幕，什麼也沒有說，眼底是死灰一片，找了那麼久的劉楚佩之墓，即使有了萬千種設想，但是在看到這一幕時，還是心痛地說不出話來。

王瑩，就算是死，你也要陪著是嗎……

棺中王瑩抱著劉楚佩的姿勢一遍又一遍地刺痛著的心，許嘉余恨恨地抬起頭看著顧言然，“開心了嗎？他到死也是陪著你。”

可是顧言然恍若未聞，出手往右邊的那頭骨上去，在上的那一剎那，仿佛到了他皮的溫度，“言之……原來你一直陪著我呢……”

許嘉余怔怔地看著顧言然，眼底的恨意四起，“劉楚佩，他既然陪了你那麼多年，那你以后就一直陪著他吧！”

許嘉余立馬將旁邊的那十二顆夜明珠掃落在地上，抬起頭時，臉上出厲的笑容，“我讓你進來了，可沒準備讓你再出去。”

————————————————————————

作者有話：等等還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