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子的背影越來越遠，著滄桑和傷，腳步也有些蹣跚，似乎從這一刻起，他才去了許家人的外殼，真正的了一個普通人家的老人。

一個失去過摯的老人。

溫言之回想起剛剛許老爺子跟他說的那番話，心底的驚訝和酸楚讓他有些不過氣來，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許家和溫家的恩怨和羈絆是這般。

要是言然知道了……

不行，這事不應該讓知道。

“溫言之。”

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許亦琛匆匆走了過來，見到他還在這里，松了一口氣，“還好你沒走，跟我去病房吧，言然醒了，要見你。”

“醒了？”溫言之有些沒想到，“好，我馬上過去。”

讓溫言之更沒想到的是，許家一眾人都站在病房外面。

余敏見他過來，朝他招了招手，“小溫，要麻煩你了，言然醒了后說要見你，說是有話要跟你說，我們就都出來了，現在緒有些不穩定，你好好照顧一下，好嗎？”

“阿姨知道，言然現在很依賴你，爺爺只是太擔心了，所以對你說了些氣話，你別怪他，可以嗎？他心里很多苦，卻一直藏著不說，在許家，他對言然是最疼的，他本看不了言然一點苦。”

“您放心，我能理解，不會多想的。”溫言之淡淡一笑，“我先進去了。”

“好好好，好孩子，辛苦你了。”余敏欣地點點頭。

“應該的。”溫言之推開了門。

眼的就是顧言然半靠著床頭，將被子裹在自己上，只出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門口的位置，似乎是看的溫言之來了，立馬松了一口氣，“言之。”

溫言之快步走過去，坐在床邊，將的被子微微扯下，“別蒙著，等等不過氣來了。”

“言之！言之！”顧言然扯著溫言之的袖子，警惕地往周圍看了看，小聲道：“還記得之前我被攝毒品的那次嗎？”

“怎麼了？”溫言之皺眉。

“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指著病房門的位置，“就是那里，當時病房里沒有，但是我記得我看到一個黑的背影走出去，現在想來，那個人就是許嘉余！”

“你看到正臉了？”

“我不會認錯的，就是，形一模一樣。”

顧言然生怕溫言之不信，接著說道：“真的，今天見到時，我聞到上的味道了，跟那次病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樣，雖然很淡，但是我還記得！”

“你之前認識嗎？”溫言之看著顧言然，意料之中，見顧言然很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要害你？”溫言之很敏地嗅到了一不尋常。

顧言然一愣，發現自己把自己給繞了進去，現在好了，該怎麼解釋？難不說許嘉余就是劉楚玉，劉楚玉要害他們，讓溫言之離遠一點？

“…………”顧言然盡力在想一個合適的詞，來跟溫言之解釋。

“是不是跟你一樣？”

“啊？”顧言然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你……你說什麼？”溫言之怎麼會知道？

溫言之看到的反應，立馬確定了下來，原本他也沒有往這方面想，但是剛剛聽顧言然提到許嘉余的語氣，似乎有些無措和慌，他才有了這個想法。

溫言之掏出袋中的手機，點開了一張圖片給看。

顧言然抓著手機死死盯著上面的圖，腦中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看著溫言之，“這……這個……”

這些年的經驗讓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復原圖，可是誰能來告訴，為什麼上面的人會跟許嘉余那麼像，不，應該說是長得一模一樣。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溫言之拿過手機又挑了幾張照片給看，“我在幾天前就拿到了這個結果，但我一直沒有和你說，但是今天我想問你一些事，言然，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也覺得事有些匪夷所思是不是？”

“會不會是弄錯了？畢竟是一千多年前的尸了，容貌復原也不一定百分之百一樣，不是嗎？或者說，是不是許嘉余的人在暗地里作，讓你們得到了這樣一張圖。”

“不會，儀只有老馮一個人會用。”溫言之搖了搖頭，“而且——”他看向顧言然，“我是拿了你的畫像給他作參考的。”

“我的畫像？”顧言然指了指自己，“我不覺得自己跟哪里像了。”

“不是你。”溫言之搖了搖頭，“是劉楚佩。”

這下顧言然坐不住了，立馬跪坐起來，但一時間起得太急，眼前突然黑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有些激道：“你怎麼知道我以前長什麼樣？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

“我夢到過。”溫言之將緩緩靠近自己懷里，“有時候腦子里會閃過一些片段，有一些人影，但是我能認出來，其中一個是你。”

“言之！你是不是記起來了！”顧言然激地不行，“你還想起了什麼？你告訴我，有沒有那塊玉？那塊玉在哪？”

溫言之眼中閃過失落，他搖了搖頭，“我的記憶里只有劉楚佩和謝衡的存在。”

“沒事的沒事的，慢慢地都會記起來了的。”顧言然安道。

溫言之有些不忍，他不想破壞了的興致和期盼，便不再說什麼了。

“你把你畫的給我看看。”顧言然從他懷里退出來，期盼地看著他。

溫言之沒有拒絕，拿出手機翻到照片遞給了。

顧言然看到手機上的容后當場愣住，淚水一下子蓄滿的眼眶，雙眼模糊不清，讓的酸楚一下子溢了出來。

手機里的畫中人披紅斗篷，額間一朵搖曳的紅蓮，俏雋秀，笑盈盈地看著屏幕前的，如此一張悉到不能再悉的臉，讓呼吸急促起來。

的這番模樣正是去謝家壽宴的那一日，如今敢肯定，溫言之肯定記起來了，不然不可能記得的模樣，就連自己都要快忘了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畫得對嗎？”溫言之看著強忍著淚水的顧言然，心底一片，他知道，肯定又想起什麼了。

“對。”顧言然拼命點頭，“一點都沒有錯，很像，像極了。”顧言然了眼淚，“改天你把畫送給我好不好，我很喜歡這幅畫。”

“好。”溫言之著的腦袋，欣然答應。

“言之，他們都說許嘉余和我很像，我第一眼看的時候也發現很像，可是看得越久，我越是覺我們兩個人不一樣。言之，之前告訴我，說先遇到你的，可是這件事哪有先來后到之分，不是嗎？”

溫言之剛想說什麼，腦中突然炸裂一般，一道聲音從深鉆了出來：

“是我先遇見你的！一年前我們見過，你忘了？”

這道聲音讓他有些不過氣來，他能很明顯地覺到，這聲音并非是他以前腦海中響起的劉楚佩的聲音，那這是誰的聲音？

“言之！言之！”顧言然將手放在他面前，“怎麼了？”

“沒什麼。”溫言之在角輕輕印下，“言然，不用在意他們說的，幾年前我認識的時候，只是覺上有一種莫名的悉，可是我又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覺，于是和走得近了些。”

“但是后來我發現，這種覺雖然悉，但是并非是我想要的悉。”

“你可別告訴我，我也給了你悉，然后你接近我，發現我給你的覺 才是你要的那種。”別說，就連顧言然都覺得這說辭有些牽強。

“如果我說是呢。”溫言之靠近，又印了一個印上去，“可是我又說不上來你給我的究竟是一種什麼覺，我似乎欠了你很多，找到你，是為了來贖罪的。”

顧言然抱著他，小聲嘟囔著：“知道就好，你這輩子就是要補償我的，不然我上輩子死得太慘了。”

“嗯？”溫言之沒有聽清在說什麼。

“沒什麼。”顧言然輕輕推開他，坐在床邊，“剛剛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回答你，其實許嘉余就是——”

“咚咚！咚咚！”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顧言然的話，有些不舒服。

兩人都往門口看去，見余敏走了進來，“打擾到你們兩個了嘛？”

顧言然搖了搖頭，“沒事，舅媽，有什麼事嗎？”

“外面有人找你呢，言然，說是你同學，阿姨見們等了有一會兒了，就進來打擾你們一下了，我讓們進來？”

顧言然這下是真的蒙了，們？同學？在南京哪里有什麼同學？

來得究竟是誰？

顧言然還在猜，就聽見傳來一雙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越來越近，等看清是誰之后，真的很想裝睡過去。

說曹，曹到？

許嘉余？來做什麼？

還有，他后戴著口罩的男子是誰？為什麼覺那麼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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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我要被自己蠢哭，在發布前一分鐘，我竟然睡著了……睡著了……著了……了……呃嗯，然后昨天的沒發，為了彌補這個過失，我準備過兩天加更……嗯……我覺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