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又準備做什麼?”溫言之好整以暇地抬起頭來,看了許亦琛一眼,又開始忙碌起自己手邊的事。
許亦琛聳聳肩,轉便離開。
“許小姐,往這走吧。”顧言然帶著許嘉余往二樓走去,“我哥就是這樣,做事總是躁躁的,還請許小姐不要怪他。”
“哪里。”許嘉余笑了笑,“是我自己沒注意,不能怪他。”
顧言然推開自己的臥室門,站到一旁,示意許嘉余進去。
沒有忽視許嘉余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了然地笑了笑,“許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許嘉余故作沒事道:“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倒是第一次見到孩子的房間會是這樣。”
如眼的是一張木床,四周有巧的雕刻,帷幔垂掛而下,將床映地若若現,傳來淡淡的檀木香讓人有些沉醉。
“是嗎?原來許小姐是第一次見。”顧言然走到柜旁,翻找著合適地,似乎有些無意地說道:“我以為許小姐也喜歡這樣的呢。”
顧言然將手中的一件服拿了出來,放在床上,“這件怎麼樣?我覺得很適合許小姐,這些服都是新的,許小姐別介意的好。”
許嘉余走到旁邊,語氣突變,“是嗎?我喜歡什麼,你不是知道嗎?合不合適,你應該清楚的。”
顧言然挑了挑眉,笑了笑,將服重新拿了起來,在自己上比劃,“我記不好,那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早就忘了,合不合適你,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東西應該很適合我。”
許嘉余噗嗤一笑,“你變了很多,但有一點你沒有變,那就是你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自信心。不管你是顧言然還是劉楚佩,都一樣!”
顧言然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抬起頭看著許嘉余,眼神恨恨地看著,“劉楚玉!我這個人只會在一個地方跌倒一次!你殺了我的仇,我會慢慢報的。”
“呵。”許嘉余笑了笑,“怎麼?難不你要殺我?今時不同往日,你殺了我,自己的下半輩子可就賠進去了,就可以一點都不劃算。”
“我沒那麼傻。”顧言然撇撇,將服重新放回了柜中,“劉楚玉,你有什麼事就沖著我來,別我的家人。”
“家人?”許嘉余冷笑,“顧言然啊顧言然,說你命好還真是,上一輩子做了臨淮公主,盡榮華富貴,這輩子又投胎到許家,也沒過過什麼苦日子,老天爺真是待你不薄啊,可是你知不知道?得到的越多,就意味著失去的也越多。”
“你是說溫言之嗎?”顧言然毫不在意道,不,不應該說不在意,而是因為相信他。
“顧言然,事到如今,你還認為他對你是有真嗎?”
顧言然覺得把許嘉余帶回家就是一個錯誤決定,雖說確定了許嘉余就是劉楚玉的份,但著實讓覺得有些膈應。
“對我沒有真,難不對你有?”顧言然掉頭就往外走,“還請您回去吧,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我請的是許嘉余,不是劉楚玉。”
“你當真沒有察覺出來嗎?”后的聲音拉住了顧言然要往前走的步伐。
顧言然站在原地,等著繼續說下去。
許嘉余緩緩往前走,“我與他幾年前就認識了,你懂嗎?”
“所以呢?”顧言然轉過頭,有些好笑地看著。
“顧言然,你是真的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許嘉余走過來,站在旁邊,“幾年前……那時候他還不認識你,而我……陪他渡過了大學時期。”
許嘉余繼續道:“我和你那麼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哦,不對,是你像我,不是我像你。”
顧言然差點笑了出來,不想再待在這里跟廢話,便往外走去。
“他不是一個會去接近別人的人。”言外之意,溫言之也許又在騙,“顧言然,你還沒明白嗎?他現在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長得像我。”
好了好了,早就該走了,剛剛就不該停下腳步,在這里又聽了那麼多廢話。
“許小姐這是在跟我炫耀……你們朝夕相了那麼久,但是還是沒有在一起?”顧言然不甘示弱道。
只見許嘉余的臉以可見的速度迅速冷了下去,顧言然頓時覺一陣暢意,不是賭氣,而是事實,溫言之這個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絕對不會將就,如果他真的喜歡許嘉余,和應該早就在一起了,相信他。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許嘉余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顧言然前面,出一抹深意的笑容,“我先走了,我們后悔有期,劉楚佩,這將會是我們最友好的一次談話了,下一回我可不會那麼便宜了你。”
“之前的事都是你做的?”顧言然十分肯定地說道。
“哦?我做了什麼事?”許嘉余回頭看了一眼,“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
顧言然沒有直面回答的問題,繼續問道:“還有那一晚,我在溫家老宅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你?”還能想起那時候似乎看到了“鬼”,如今想來,應該就是許嘉余沒錯了,“你當時為什麼在那?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在找什麼東西?”
許嘉余眉眼一,角含笑著看著,一言不發。
顧言然見沒有回答,視線緩緩移向的頭發,今天開始懷疑許嘉余的時候,就是因為發現許嘉余的背影和聲音有些悉,如此說來,在醫院看到的那個對著笑的那個子也有了確切的臉,是許嘉余沒錯了。
許嘉余似乎一直以陌生人的份出現在生命里,所有事都像是在的掌控中,這種覺讓顧言然很不好。
“還沒換好嗎?”門被敲響,傳來悉的聲音。
顧言然和許嘉余對視了一眼,第一次有了某些共識,顧言然打開門,見溫言之站在門口。
“許小姐說還有急事,要先回去了。”顧言然轉頭看了許嘉余一眼,拉過溫言之的手,“你先去廚房忙著,讓許亦琛幫你,我送許小姐出去。”
“好。”溫言之朝著許嘉余點了點頭,便轉離開。
“這些年來,他還是一點都沒變啊。”許嘉余看著走遠的溫言之,眼里一片和。
顧言然不明白口中的“這些年”究竟是這三年還是指的是這一千多年,“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記起來的?”
以劉楚玉的格,如果一直以來有記憶,那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一直待在溫言之旁邊,不可能讓自己有“可乘之機”,所以說記憶恢復應該也是最近的事,但是也不知道劉楚玉究竟恢復了多記憶。
“怎麼?你怕了?”許嘉余回過頭看顧言然,眼中滿是輕蔑和不屑。
“劉楚玉……”顧言然冷笑了一聲,氣勢完全不輸,“太過自信的人應該是你吧。”
“阿佩。”
許嘉余突然喚了一聲,這一聲讓顧言然不由得怔住了,飛快地掩飾著自己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態。
“你知道言之是怎麼死的嗎?”
顧言然抬起頭來看著,“你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許嘉余神一笑,“畢竟和過了下半輩子的人可是我呢。”
“你說什麼!”顧言然一把上前,激地抓著的領子,“你給我說清楚?史書上記載,你在我死后那一年和劉子業一起死了,你怎麼可能和他在一起的,而且他又不喜歡你。”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許嘉余像看著跳梁小丑一般看著,“史書?呵,都是假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想讓史怎麼寫,他就得怎麼寫。”
“我憑什麼相信你?”顧言然眼睛都有些急紅了,劉楚玉的話不應該相信的,但是這里除了劉楚玉之外本沒有人知道之前的事,特別是死了以后的事。
不管許嘉余說得是不是真的,就算是利用了在乎溫言之的緒,但是不得不說,很好,功了。
“劉楚玉!我說過了,我不會放棄的!”
“呵,那就看誰笑到最后了。”許嘉余丟下一句話便出門走了出去,還順手將門關上,留下顧言然一個人站在臥房里。
只有顧言然知道,在許嘉余走了之后,自己是如何一下子失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的。
劉楚玉,果真是劉楚玉啊,原本只是用自己和劉楚玉相似的臥房來試探的,可沒想到不僅沒有掩飾,反而大大方方地出了自己的份。
知道劉楚玉就在邊,可是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世界里,還是讓有些手足無措。
更沒有想到,許嘉余竟然告訴,當初沒有死,而是和言之在一起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雖然這麼想,但是只有知道,的手有多抖。
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那就是對死后的一無所知,若是言之也有記憶就好了。
陷思索的顧言然本沒有發現有人的靠近。
“怎麼了?”悉的聲音又在耳邊回,“坐在地上做什麼?不冷嗎?”
顧言然搖搖頭,抬起頭看向他,“言之,如果我死了,你會跟其他人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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