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顧言然也幾乎在同時收到信息，是周彤發來的，上面有幾張截圖，里面的容都是學校的年級群中的消息。

起源是一個匿名者發的一段話：

‘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我們顧大才了，大家知道去哪里了嗎？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們，在戒賭！嘖嘖嘖，瞧瞧，大家眼中的好學生竟然是這樣的，吸毒、整容、還被金主保養。’

而這段話之后，底下就跟炸開了鍋一樣：

‘我靠，真的假的？’

‘還吸毒，我的天啊，本看不出來啊。’

‘你看不出來的多了，之前不是說作風不好嗎？聽說還被院長就去談話，差點給退學了。’

‘看樣子之前的事也都是真的了。’

‘沒錯沒錯。’

‘我跟是一個專業的，早就看不爽了，一個人把學校的資源都拿走了，真是惡心。’

‘這樣的人，怕是跟老師也有某種不可告人的易吧。’

‘哈哈哈哈哈，沒錯，那還真是說不準呢。’

……

顧言然退出了圖片的頁面，后面是什麼容，不用看也知道。

關上手機，坐起來，默默握了手。

一直以來不發聲，并不是懦弱，那些人對于來說，不過都是些無關要的人，但這些人似乎有些太肆無忌憚了……

以為不知道是誰干的嗎？

顧言然冷笑了一聲，將臉上的眼淚干。

江杉，既然你一定要和我過不去，那就不要怪我不顧及那一點點的同學分了……

顧言然剛剛推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溫言之，“我要回東城。”

溫言之點點頭，手里抱著兩個錦盒，“走吧。”

“我的盒子你也拿來了？”要不是現在看到，都差點忘了，把盒子放在宅子外面的草地里了。

“嗯。”溫言之說了一個字，便拿起車鑰匙和外套走了出去。

顧言然見他似乎還在生氣，也不敢多說，默默的跟在他后。

直到坐到車上后，溫言之也沒有說一個字，但還是依照習慣，給開了車門，給系上安全帶。

顧言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抱著自己的錦盒，時不時看幾眼溫言之。

“你想說什麼？”溫言之開著車，目直視前方。

“那個……那個，我就是想說，要不要先去一趟醫院，跟我爸說一聲我要走了……”

“那是你的父親，這些事不用問過我，想去便去。”

顧言然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果然還生著氣呢。

他沒有再說什麼，將車開到了醫院底下，“你上去吧，我得給人送個東西，等等你在樓下等我就好，我馬上回來。”

“好。”顧言然見他掉頭離開，才轉往醫院里走去。

剛走到病房門口要打開門時，里面傳來的聲音讓顧言然停下了手中作。

“我都說了，言然是我的兒，我是不會厚此薄彼的，你放心，該給可然的，我一點也不會。”

是顧方巖的聲音。

“你說你不會厚此薄彼，可是你也不看看你們顧家做的事，老爺子哪里把可然放在心上過，之前是顧欣然，現在是顧言然，他可是從未正眼瞧過我們可然一眼。”

“我們可然就不是顧家的人了嗎？是，我承認，當初我進顧家門的時候，著實算不上什麼正當份，但是可然是你的親骨啊，這沒錯吧。”

“老爺子就因為這一點從未對我有過好臉，這些年我在顧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怎麼會不知道？可是你可對我們母做出什麼過不？”

“你天天捧著你文，哪里會關心我們母兩個，顧方巖，你捫心自問，你虧欠了我們母多！”

“許湘憶那個賤人，活著的時候就把你從我邊奪走，好不容易死了，兒又來奪，我當時就應該直接把趕出顧家才對。”

顧言然準備離開的步子在聽到竺欣說起母親的名字后頓住。

“不對，是我讓那個賤人死得太容易了，當時就應該讓們母一起死了的，省的現在麻煩，要不是——”

“夠了！”顧方巖厲聲打斷了的話，“我說過多次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怎麼還是這樣！”

“你怕什麼！我心里沒鬼，可不怕別人聽到，顧方巖，不過是你自己心虛罷了，是你先對不起姓許的那賤人的，你可不要怨在我頭上。”

“好了！我你不要再說了，咳咳——”

從外面的顧言然聽來，顧方巖的聲音很是惱怒。

但此刻的渾冰冷，咬牙關，制著自己沖進去將竺欣碎尸萬段的沖。

母親一直不好，后來病死在顧家，一直覺得這事哪里有些奇怪，但一直沒有發現什麼，原來這其中有竺欣的手筆啊，最讓心寒的，原來父親什麼都知道！他可瞞的真好。

好，當真是好的很，這件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所有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父親……呵，算了吧，他不配。

顧言然挪著步子緩緩往電梯口出去，眼里的寒讓周的氣都低了幾分。

小保姆匆匆走了過來，見到顧言然，愣了一下，“二小姐。”

“嗯。”顧言然抬起頭，朝微微一笑。

小保姆頓時有些懷疑，剛剛是看錯了嗎？剛剛分明看見顧言然一臉的冷冽。

“我今天來過的事，就不要告訴我爸和阿姨了，怕阿姨看見我又要生氣。”顧言然故作小心翼翼地說道，又無奈地笑了笑。

小保姆見到這樣，立馬點點頭，竺欣母的脾氣太清楚了，這個前夫人的兒一定也是打，太可憐了，沒理由不幫。

“謝謝。”顧言然說完，便往電梯方向走去，當背對著時，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回頭看了眼病房的位置，冷冷哼了一聲。

顧言然走到樓下時，溫言之還沒有來，靠在玻璃門邊等著他。

等得有些無聊了，顧言然走到玻璃門旁，朝著玻璃門輕哈了一口氣，頓時上面產生了一片白霧，但因為氣溫回暖，白霧很快就消散了。

樂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用食指在玻璃上寫著“溫言之”三個字。

可是剛剛寫了一個“溫”字，就頓住了。

突然想到昨天的事，母親的鏡子上有個“氵”，在書封夾層里找到的紙上有一個“昷”，合起來，那便是——溫！

急忙從口袋中拿出昨天帶出來的紙，小心翼翼地把包著的餐巾紙打開，拿出那張寫有“昷”的紙，仔細看起來。

昨天沒有注意，但現在有了想法以后，又有了發現：

這個“昷”字寫得有些瘦窄，沒有一個單字該有的字寬，顧言然敢肯定，這個“昷”只是一個字的半邊，再結合那個“氵”，應該就是“溫”無疑了。

如果是“溫”，那就說明母親和溫家的人認識，能把這個字藏在那麼深的地方，一定是心底深人的名字。

溫家……

而此時溫言之的車緩緩開了過來，顧言然一直在發呆，聽到外頭鳴起的喇叭聲，才反應過來。

匆匆坐上他的車，迫不及待地詢問，“溫言之，你家里人有認識我母親的嗎？”

溫言之疑地看了一眼，“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罷了，我其實想問，就是……就是你父親，或者你父親有沒有其他的兄弟，認識我母親的？”

顧言然一臉急切地看著他，但是心里還是知道的，溫家老爺子就只有溫言之父親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兒，并沒有其他孩子了，現在最有可能認識母親的便是他父親了。

“我父親從小到大一直在不是在南京就是在國外讀的書。”溫言之自然知道的話是什麼意思，“從來沒有去過東城。”言外之意，他們倆不可能認識。

顧言然的失取代了剛剛的興，無力地癱在靠背上，果然，不是他們溫家的人，那要是這樣，再去找其他姓溫的人，就猶如大海撈針了。

“不過——我有個小叔，他是在東城讀的大學。”

顧言然立馬坐直了子，疑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你小叔？你確定？你爺爺不是只有你爸和你姑姑兩個孩子嗎？怎麼又多出了一個小叔？”

“小叔不是我爺爺親生的，是我爺爺故的兒子，因為家里人都沒了，所以養在了我們家，我爺爺一直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后來干脆給他上了‘溫’姓，我一直他小叔的。”

“真的嗎？那他見過我母親嗎？他認不認識？”顧言然說出口后也覺到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溫言之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那現在方不方便，我們去見一見他，好不好，我有些事想問他。”

“不用去了。”溫言之看了他一眼，眼中飛快地流出一抹傷痛。

“為……為什麼？”

“他……已經死了。”

顧言然震驚……死……死了？聽著溫言之有些低沉的語氣，到有些愧疚，“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溫言之輕嘆了一聲，往窗外看去，想要掩飾眼底的落寞和悲哀。

“可以冒昧問一句，他……是什麼時候……”

“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