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樓層越來越高，熱度幾乎要超過吧創建以來的歷史。

直到晚上，管理員才將那條牌截圖的樓層刪掉。

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蓋彌彰，吧里討論的更加瘋狂。

彼時，程織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無形中火了一把。

運會結束是周四，學校決定放假三天，大部分同學都回了家，宿舍里只剩下孤家寡人。

顧不上為自己形單影只而傷悲春秋，趁著宿舍沒人勤勤懇懇的洗校服。

可剛要將校服都泡進盆里，竟意外發現校服外套上還別著祁晝的卡。

卡里的照片和年級大榜的照片是同一張，里面的年表淡漠到有點不可一世，但那張臉無論怎麼看都帥得無可挑剔。

程織歲走了個神兒的想：全校這麼多生喜歡他，那拽大帥哥為什麼不個朋友？難道怕耽誤學習？

把卡收進自己書包口袋，琢磨著什麼時候找機會先把卡還給他，畢竟學校里的校服一人兩套，卡卻只有一個，周一開學肯定會檢查卡，當時也沒加個微信。

程織歲憾的嘆了口氣，將校服泡進盆里，又擔心可樂的黑印洗不干凈，找了梁柚放在床底下的84消毒，一下子倒進去半瓶。

啊！會不會有點浪費？

正想著，手機鈴聲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瞅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手指微不可查的了，沉默了片刻，才走到臺，接通電話。

“喂，爸。”

“歲歲啊，”程輝聲音從里面傳來，聽起來與往常無異，滿懷關切，“最近在學校怎麼樣？適應嗎？最近怎麼沒給家里打電話？”

程織歲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語氣平靜，“我好的，爸。這邊學習節奏快，老師平時也不讓拿手機，我回宿舍就晚了，就沒再給你們打電話。”

程輝在電話那頭松了口氣，“哦，那學校食堂吃得怎麼樣呢？習慣嗎？我聽說你們這周放三天假，怎麼沒回來，讓薛姨給你改善改善伙食。”

程織歲默了默，“臨時買車票不好買，就不來回跑了，我在學校吃的好的，等下次放長假再回去看你們，你們不用擔心我。”

程輝道，“那就好，我給你的卡你怎麼沒？里面的錢你不用省著，該花就花，沒了再給我打電話，我再給你轉。”

“嗯，夠花。”

又是短暫的沉默。

“爸，還有別的事嗎？我一會兒要跟同學出去了？”程織歲隨口找了個理由。

“行，那你先去忙，一定記得照顧好自己。”

程織歲應下，剛要掛電話。

“等一下歲歲。”

這次，程織歲預到他要說什麼，沒吱聲。

“那個事你別放在心上了，你也知道你媽那段時間因為職稱的事力太大，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是爸爸從小就寵著的寶貝閨，說什麼也不能給你委屈的。”程輝聲音發，有些口不擇言，說不出的難過。

程織歲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看著已被夕染了半邊的天空，不知是不是傍晚風大，的眼睛泛起了陣陣酸意。

飛快的眨眼睫，努力讓自己笑了一下，“爸，您不用說了，我明白的，我媽最近好些了沒？”

“好多了，已經回學校上課了。”

“嗯，那就好。”

“對了，你和你親哥哥聯系上了嗎？”程輝小心的問道。

“嗯，有聯系了，”程織歲含糊的應了一聲，“爸，真的不說了，同學還在等我。”

“行，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有事記得給爸爸打電話。”

“嗯嗯。”

掛斷了電話，程織歲雙手抱膝蹲了下來，閉上眼將臉在膝蓋上，手指無意識的了后腦勺被長發遮擋的一道疤。

有涼風灌過來，吹打在上，覺前所未有的無力。

在的心中，是眷著自己養父母的，也將他們當做了親生父母一般依靠。

這十幾年來，自從從孤兒院里被接出來，程輝和彭蕓便將寵了一個一個呼風喚雨的小公主，讓忘乎所以的認為，他們之間比親生的父、母關系還要親近。

可還是未能戰勝現實和脈羈絆。

有時會覺得自己很矯。

十幾年的關和養育之恩，難道不能平彭蕓那一日對的近乎于辱罵的責難？

親生母親尚且也會在生氣的時打罵自己孩子，為何養母的責難就突然覺得難以承了？

可能還是經歷的太？又或者是對親的期待太高，總之還是留下了憾。

時間會讓學會原諒，但心中的赤誠和對親的眷也會使隨著時間的消磨，慢慢流失。

人都會錯，

總是這樣勸自己……

等從臺回宿舍，雙已經蹲麻了。

還沒走到床邊，手機又響了起來。

程織歲有氣無力的接通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就傳來梁柚的聲音，“姐妹，你什麼況？”

“什麼什麼況？”

“不是，你一個人在宿舍都干嘛了？你趕登校園論壇上去看看！臥槽，論壇已經炸了！炸了！”

“論壇？”程織歲從來沒上過什麼學校論壇，興致也不太高，“跟我有什麼關系？”

梁柚大嗓門的道，“跟你關系可大了！哎呀，我這兒一句兩句也說不清！你趕自己上去看！不過你運會演講到底穿的誰校服？”

“啥？校服？”程織歲怔了怔，有種不太好的預。

“們居然傳你學生發言的時候穿的祁晝的校服！開什麼國際玩笑，這也太離譜了，你一個轉學生怎麼會認識校草！編故事也編個靠譜點的，那卡截圖是P的，太假了，不過網上那些人太能編，要不是我每天跟你同進同出，都差點信了。”

“……”

有沒有可能圖片不是P的？

程織歲無比懵的眨了眨眼，視線移到方才自己收祁晝牌的書包上，然后是洗盆里的男生校服。

原本只是無意一掃，但這一看不要，盆里校服藍部分眼可見都被染上了一塊塊的白，形狀無比醒目。

程織歲又走近了兩步，瞪圓眼睛，差點出聲來。

次奧！

“柚子，你的84也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