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接到云安的那個電話開始,就想過要不要告訴周驚寒那些事。
但又覺得,都過去七八年了,再一次把那些暗發霉的角落翻出來,好像已經沒了太大的意義。
——無非是讓多一個人和一起不開心罷了。
畢竟這并不是什麼值得反復回憶的事。
往事太沉重。
自從鄭程力死亡,鄭柯宇獄,唱晚便在心中把那件事畫下了句號,以后的日子只向前看,不再回頭。
可是,并不是想向前走就能向前走的,鄭柯宇和姨媽一家人的魂不散讓覺得,好像把事想得太簡單了一點。
這麼多年以來,其實一直有人躲在暗觀察,一有機會,就會再次附著在上吸,妄圖將重新拉深不見底的地獄。
說完剛才那句話后,唱晚張地仰頭,小心翼翼觀察周驚寒的神,并不知道他得知那些事后,會有什麼反應。
的手還被后的男人握在掌心,寬厚溫熱,安全十足。
唱晚回想起一年前兩人重逢開始相的所有細枝末節,心臟砰砰直跳,直覺告訴,周驚寒聽了之后會很生氣。
生氣為什麼沒有早點告訴他。
說不定還會沉下臉訓。
唱晚抿抿,回握住他的手指,目落在他手腕的紅繩上,小聲開口:
“你還記得西子灣小區的那個小嗎?就是躲到我租的那個房子里去的男人,他當時還...還想抓住我….”
周驚寒眸一,幫剪指甲的作不停,“嗯。”
“那個人,我認識。”唱晚說得很艱難,“他是...我法律意義上的繼兄。”
“我爸爸過世后,媽媽獨自養我很辛苦,后來我姨媽就介紹了一個男人給,說那個人很老實靠譜,就是有個不太懂事的兒子在外面打工,我姨媽讓和那個男人搭伙過日子。”
唱晚垂著眼睛,語調艱,“說是...為了讓我以后讀書生活的條件好一點。”
“后來媽媽就同意了,他們領過證后,我們搬到了他家。我第一次見到那個繼兄的時候是高二暑假,那時候家里沒有多余的臥室,我就暫時住在他的房間。”
“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回來了,然后我跟他就在他的房間面了。”
聽到這里,周驚寒作停住,敏地側過頭。
“當天晚上沒事。”唱晚解釋,“高二那一整年都沒出什麼大事。”
剩下的幾個字說得格外緩慢,連間都微微發苦,“...出事的時間,是在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你那個時候遇見我了。”
“......”
那些事唱晚從來沒有跟別人開口說過,就連林曼聲都知之不深,以至于到了要開口傾訴的的時候,居然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起。
聽到這里,周驚寒停下作,把手里的指甲刀往旁邊一扔,頭滾,用力抱著,在背上輕輕拍了拍,聲調因為抑微微的有些啞:
“好了好了,后面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的話再次將他拉回那個狂風暴雨的臺風天。
前所未有的無力再一次將他淹沒,刺骨的寒意見針地往他里鉆,令他心臟都開始到刺痛。
他完全不敢想象,當年那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究竟靠的是什麼,才能獨自熬過那麼痛苦的一段時間。
“要說的,我早就應該告訴你的。”
唱晚乖巧地靠在他口,眼眶不控制的微微泛紅,“就是...暑假有一天,他突然進了我的房間...”
“別說了。”周驚寒的長發,把摁在懷里,心口堵得厲害,“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
“你知道?!全都知道嗎?”
“嗯。”
微微一怔,在他懷里仰起頭,“你...是怎麼知道的?”
腦海中忽然掠過一張嚴肅冷漠的臉龐,新年的時候,周遠山拿著的資料,帶著一堆人浩浩的來到面前,居高臨下地告訴:
“而你,就是那個不該存在的障礙。”
一字一句,言猶在耳。
額頭抵在他肩上,聲音悶悶的,“是不是,你父親告訴你的?”
“我托傅行深幫我查的。”周驚寒皺眉,“去年新年,周遠山是不是來別墅找你了?他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欺負我。他說的是實話。”唱晚語氣平靜,“我那時候確實只會給你添麻煩。”
“添麻煩?”
周驚寒用力掐的臉,非常不客氣地掐出了兩個紅紅的印子,“你再敢說這種話試試看,看我怎麼收拾你!”
唱晚被他掐得直喊疼,男人立刻松了手勁,上依舊不饒人,“你不在才是給我添麻煩,聽明白了嗎?”
捂著臉頰乖乖點頭,“你這是家暴...”
周驚寒把臉湊上去,“那我給你家暴回來?”
唱晚被他逗笑,心中的郁氣悄然散了幾分,把周驚寒的腦袋推開,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又問:“你為什麼會讓傅行深去查我以前的事?”
“我記得那個男的。”周驚寒微瞇著眼睛,聲音里盡是冷意,“張君堯抓到他后把他的照片發給了我,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當時,他在后面追你。”
所有的事在這一剎那瞬間連線。
唱晚回憶了一下鄭柯宇被抓的時間點,“是七月臺風那天嗎?你那天晚上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
“不是。”周驚寒垂眼,手掌在臉頰上緩緩挲,“就是不自,想見你,想聽聽你的聲音。”
“...周驚寒。”
唱晚心中陡然酸起來,低聲說:“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就是覺得,那些事,沒有必要再提起來,鄭柯宇坐牢,他父親死了,我也離開了云安,一切都結束了。我只想好好生活,不想再被那些人影響心。”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這句話收回去,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周驚寒的頭,“還有沒有別的事要和我說?”
吸吸鼻子,用力點頭,從沙發上出自己的手機,“我最近接到一個很奇怪的電話,來電地址,是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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