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上一次因為生病的原因被周驚寒抱著睡了一晚以外,這是唱晚嚴格意義上來說,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還被他摟的那樣。
本以為今晚會很難睡著,但沒多久,就被拽了夢境。
這一晚,夢見了鄭柯宇。
高二第一學期開學后的某一天,唱晚記得那時候云安的天氣還很熱,蟬鳴陣陣,整座城市仿若一個火爐,肆意揮散著秋老虎的燥熱之氣。
某天中午,放學回家吃飯,在電梯里恰巧上了鄭柯宇。
那時候穿得還是學校發的夏季校服,襯衫加短,青春至極。
電梯里當時不止他們倆,還有其他人。
由于初見時的經歷,唱晚對鄭柯宇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礙于他是自己的繼兄,還是禮貌的和他打了聲招呼,然后找了個角落站著。
鄭柯宇一見,朝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徑直往唱晚的方向走去,然后停在的后。
敏銳地覺得怪異,不著痕跡地往外面挪了點位置,拉開兩人的距離。
鄭柯宇附骨之疽般黏了上來,雙腳停在后半步左右的位置,靜止不。
但是他并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唱晚便強行下心里的不適,默默地盯著電梯的數字,祈禱趕到家。
電梯停下時,看都沒看鄭柯宇一眼,飛快的跑出了電梯,拿鑰匙開了門,然后跑到廚房找媽媽說話去了。
吃飯的時候,鄭柯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坐到了的邊,拿筷子時,不小心掉了一。
他彎下腰去撿,一只手狀似隨意的搭在唱晚的上,冰涼的手指試探著往里。
那令骨悚然的至今還記憶猶新,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唱晚當時嚇得立刻站起來,作極大,連凳子都往后一倒,凳子在瓷磚上發出如同指甲剮蹭黑板的刺耳聲響,讓人汗直立。
餐桌上的人齊齊將視線投過來。
媽媽擔憂問:“唱晚,怎麼了?”
還沒等說話,鄭柯宇一臉恭敬的微笑:“阿姨,我剛剛撿筷子的時候不小心到了。”
他轉頭看著唱晚,一張臉人畜無害,“不好意思啊。”
“妹妹。”
“......”
鄭程力皺眉拍桌子,“大驚小怪,不就是了一下嗎?”
“......”
唱晚垂著頭,不愿讓媽媽為難,輕聲道歉:“...對不起。”
“......”
吃過飯后,按照以前的習慣,這時候一般都會回臥室午休半小時,然后再走路去學校。
但是今天家里有鄭柯宇,剛才還發生了那樣的事,唱晚找了個借口,提前回了學校。
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不知何時變了,烏黑濃云翻滾,天驟暗,滂沱大雨瞬息而至。
唱晚走在路上,原本悉的路不知怎的突然變了模樣,黑昏沉,分不清來路和歸途。
后跟著一道詭異的腳步聲。
他刻意放得很輕,混在雨聲里,極難分辨方位。
唱晚心里越來越慌,頂著暴雨在路上飛速奔跑,驚恐的眼淚順著雨水往下流,溫熱和冰冷雜在一起。
像極了利刃輕快地削過薄薄的頸脈。
不知跑了多久,撞進一個人的懷里。
唱晚含著淚仰頭,落進周驚寒的眼中。
——
周驚寒白天睡得比較久,凌晨三點多才睡著,不到五點又醒了。
唱晚做了噩夢,在他懷里胡著,里小聲嗚咽著什麼。
他擰著眉,湊近去聽,聽見小聲嚶嚀地著媽媽,其他的卻怎麼也聽不清,那些字語仿佛自舌尖滾過,含混不清。
周驚寒把人摟在懷里,親了親潤的眼睛,手指在背上輕輕拍打,里不停安:“好了好了,唱晚乖啊,別哭了...”
等稍微安靜了會,周驚寒幫倒了杯溫水,把扶起來一點點喂給喝。
喝完水,的緒好了很多,沒多久就睡著了。
周驚寒已經被折騰出了一的汗,他到手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七點,他小心翼翼的起來沖了個澡,然后拿手機理了會事,重新躺回邊。
唱晚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大亮,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腰上搭了一條手臂,被男人從后面摟著,雙臂纏著,極親的擁抱姿勢。
微怔,慢慢轉過頭,仰著臉打量著他,周驚寒閉著眼睛,還沒醒,五致深刻,棱角分明,極為立,廓略微偏冷,高鼻濃眉,眼尾上有一道細長的疤。
唱晚出手指,輕輕上那一道疤,記得上次闌尾炎住院的時候,周驚寒為了安,特地說了那道疤是怎麼來的。
他父親打的,還差點割傷他的眼角。
唱晚悄無聲息地靠近,在那道疤上親了一下。
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沒多久又睜開眼睛去看他,目落在他上,上略薄下略,形狀很漂亮。
腦海中想起昨晚和以前的很多個夜晚,周驚寒把扣在懷里,仔細吻咬的畫面,舌尖勾著的瓣仔細描摹。
唱晚往被窩深,臉頰緋紅。
還沒躲多遠,男人一手將提了上來,兩人面對面朝著,他微微用力,將重新拉進懷里。
“幾點了?”
周驚寒睜開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低啞。
唱晚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
“不?”
他幫把被子蓋好,一條得寸進尺的在上,把人摟,呼吸全灑在脖子上,唱晚被燙得一,腦袋小幅度地搖了搖。
“...不。”
“那就再陪我睡會。”
周驚寒只睡了短短幾個小時,中間因為擔心做噩夢,斷斷續續醒了好幾次,這會兒抱著唱晚倒是沒多久就睡著了。
本來是想等周驚寒睡著后溜下床的,大約是他的懷抱太舒服太安心,竟也慢慢地又睡著了。
唱晚雙手摟著男人的脖頸,臉頰在他的鎖骨上,蜷起,小蹭在他的小腹上,兩只白的腳丫往下垂著。
周驚寒睜開眼睛,了下眉頭,無奈地往下看了眼,著的腳踝往旁邊挪,手指故意在腳心撓了撓。
唱晚被他吵醒,迷迷瞪瞪地睜眼看過去。
周驚寒咬了下的,低笑道:
“往哪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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