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唱晚短短的幾句對話，讓周驚寒原本憋悶不爽的表瞬間被不可思議，無法置信和驚疑不定所替代。

“...是我？”周驚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會是我？”

“......”

唱晚支支吾吾了一會，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事的來龍去脈，只好小聲重復，“...一直都是你啊。”

此時此刻，周驚寒仿佛覺自己的里被放了一把火，發了瘋一樣沸騰著，燒得他連嗓子都開始發干。

他開始回憶唱晚對于某某只言片語的描述。

高中時遇見，長期居住在國外，后來回了余同。

這三個點，他都可以對上。

他怎麼現在才發現呢？

“......”

周驚寒合了合眼，他之前問唱晚杜其軒是不是一直喜歡的某某，是因為他看得出，唱晚對杜其軒淡漠且無所謂的態度，那就不是正常人對待暗對象的模樣。

可是在云安的時候，見柏郁青時，眼底的雀躍與激那麼分明，清清楚楚的扎在他心上。

他不敢向確認。

他怕真的看到點頭。

周驚寒自認一向隨心所，在周家爾虞我詐這麼多年，他的思維方式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要的人，想要的東西，花樣百出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

這是他過去人生中唯一的生存準則。

尤其是在風投這個行業里，敏銳果斷，明狠辣才能比別人走得更遠，更穩。

他從未想過，他也會有怕，有不敢的這一天。

難怪有人曾說，真來臨時，人會變得勇敢，男人會變得膽怯。

周驚寒不是沒有察覺到對唱晚的變化，那時候他自認為對用不深，可以保證而退。

可是，所謂的用不深，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的一個謊言罷了。

倘若付出的能夠想收回便能收回，那這此間人世，如何會有那麼多人在里沉淪？

“......”

“高二的時候開始的，可是...你高中的時候，我只見過你兩面。”他輕輕著的臉頰，眸復雜，“只見過兩次而已，就足夠你喜歡上我嗎？”

唱晚仰著頭，補充道：“還打過一次電話呢。”

“......”

周驚寒心口發疼，聲音艱，“...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重逢這麼久，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你不喜歡我。”唱晚仔細回想，“后來，覺你好像有一點喜歡我的時候，我...我其實是想告訴你的...”

“但是，正好那時候，知道你有未婚妻了。”

著他大上的扣子，垂著腦袋，“然后，覺得說了很不好，就...就算了。”

“誰說的？”男人眼中的無措與心疼瞬間被一抹厲所掩蓋，灼熱的指尖挑起的下，緩緩念出一個人名，“蘇明對嗎？”

唱晚不想把別人扯進來，“是誰都無所謂，反正結局不都是好的嘛？”

周驚寒不依不饒，“九月在寵店的時候，你是不是一眼就認出我了？那時候怎麼不上來找我？”

“......”

唱晚沉默，不說話周驚寒也猜到了原因。

男人咬牙切齒地掐了掐的臉，又氣又無奈：“也是因為蘇明對嗎？”

“......”

“我知道你和沒關系了。”

小聲辯解。

周驚寒冷哼，完全不吃這套，“你是現在知道我跟沒關系的，之前可不是這麼認為的。”

如果不是后來在酒吧不小心誤傷了，或許他們倆就直接錯過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周驚寒背后甚至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被屋子里的暖氣一吹，更是冰涼無比。

“怎麼膽子就變得這麼小了呢？”周驚寒在上重重咬了口，聽到輕呼一聲才松開，“你以前抱著我的說要嫁給我的那勁呢？”

“給貓叼走了是嗎？”

“......”

唱晚抿抿，努力轉移話題，想要把這筆舊賬翻過去，指著他半的頭發道：“...你上都被雨淋了，我去找塊巾給你吧。”

雖然知道這是的緩兵之計，但周驚寒上噠噠的，粘在背上，確實很不舒服，他把按在懷里親了兩下才大發慈悲的放開。

唱晚輕舒一口氣，連忙從他懷里鉆出來，頭也不回的溜進了浴室。

找了塊干凈的巾，離開浴室之前，唱晚對著鏡子照了下自己此刻的模樣。

鏡中的孩子白如紙，瞳碧如湖，頭發凌蓬松，瓣嫣紅，略有些腫，忽地想起方才周驚寒低頭吻咬的模樣，臉頰登時起了一層紅霞。

唱晚不由自主地上自己的，恍惚間回想起在云安酒店做的那個夢。

現在是不是真的呢？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輕吸一口涼氣。

很疼。

痛是真的，那麼...周驚寒也是真的。

抱著巾往外跑出去，眼神晶亮無比。

周驚寒剛了大，現在只穿了件黑的和一條同的子，腳上踩著上次穿過的士拖鞋，懶懶地坐在沙發上。

唱晚看著他腳上的那雙拖鞋，覺得有必要給他重新買一雙了。

某某在他腳邊轉來轉去，想要找機會往他上爬。

周驚寒一彎腰把它抱起來放到自己上。

他前段時間因為唱晚生病，幫養了兩個禮拜。

那會兒知道某某是暗多年對象的代稱時，他對這只貓的那一個糾結復雜。

一邊嫌棄它的名字，一邊又好吃好喝好玩的伺候著它，短短兩周，重飆升了好幾斤，和剛到他家時簡直胖若兩貓。

以至于現在某某對他極為親近，一見到他自往他上粘。

“它很喜歡你。”唱晚走過去把巾遞給他，“別人來我家的時候，它都是躲起來不見人的。”

周驚寒接過巾，隨手搭在腦袋上，幽幽道：“大概是因為它跟我名字一樣，才喜歡我的吧。”

“......”

唱晚輕咳一聲，當機立斷的掐滅這個話題，“那個...我看天氣預報說，雨還要下一會，你在這坐坐再回去吧。”

周驚寒慢條斯理地著頭發，低著頭，借著巾的遮掩，在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扯了扯。

走？

來了就沒想過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