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一個充電寶而已。”男生接過來,臉上有莫名的尷尬,環顧了下周,發現那個男人正站在譚璇邊,他弱弱地開口道“同學,你老公在旁邊呢……”
從一開始兩人談,男生以為還在讀書,譚璇也沒否認,現在江彥丞一出現,直接讓譚璇歸于“有夫之婦”一類,這“同學”的稱呼越聽越不對勁。
譚璇偏頭仰視,果然見江彥丞站在旁邊,一只手扶著扶手,一只手綁著繃帶。
那白t男生坐不住了,站起來對江彥丞道“這位先生,你來這兒坐吧,你那手不方便。”
譚璇拉住那男生,沒好氣道“后面那麼多座位他不坐,說明人家不想坐下來,就喜歡站著,你干嘛讓他?”
“咳。”周跟在江彥丞后,聽了譚璇的評價,他咳了一聲,眼睛看向窗外,不想摻和。
江彥丞對男生微笑,應道“我老婆說的都對,我就喜歡站旁邊。”
“呵,臉皮夠厚的。”譚璇冷笑一聲,看都沒看江彥丞的臉,剛才在候機室的警告還不夠,追上來找罵呢,明晃晃地“老婆”。
那白t男生尷尬極了,這夫妻鬧什麼?一切不以離婚為目的的吵架都是秀恩。
“哦……”男生又坐了下去,可越坐越不舒服,好在路程不長,很快就到了,男生亟不可待地下去,離兩人遠遠的。
商務艙先登機,并不擁,譚璇和一個中年男人坐一起,座位靠窗,心道總算能清凈會兒了,江彥丞再無恥不至于在飛機上還跟鬧。
然而,想錯了,坐下不過兩分鐘,麗而優雅的空姐走了過來,跟譚璇邊的中年大叔流了幾句,中年大叔就善解人意地起了,接著,江彥丞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空姐微微俯,展迷人微笑,對江彥丞道“先生,你和這位士胳膊都有傷,我來幫你們系上安全帶,防止飛機顛簸發生撞意外。”
“謝謝你。”江彥丞抬起雙手,讓空姐低頭服務。
譚璇的視線一直盯著江彥丞的臉,一點都沒配合,江彥丞終于轉頭看,笑瞇瞇地開口“老婆,至于嗎?空姐給我系個安全帶而已,你不用這麼小氣吧?又想家暴?老公都被你揍這樣了,還不滿意哪?”
“……”
這次不僅是譚璇,空姐也尷尬了,笑問道“兩位是……夫妻?那更好了,這位太太,我給您系上安全帶。”
譚璇等空姐走了才咬牙對江彥丞冷笑“你又想干什麼?再重申一次,我不同意離婚,你慢慢煎熬著吧。”
江彥丞見老婆真生氣了,也不敢得太過,湊過頭去,指著自己的,道“我答應暫時不離婚,但是合同沒有約定婚姻存續期間你可以家暴,咬的這個口子怎麼說?別人看到了我怎麼解釋?”
別人?哪里還有別人?司徒展悅是嗎?
譚璇轉頭沖他笑“合同也沒有規定婚姻存續期間我不可以對你家暴……還有個辦法,你可以帶著這個傷口去做鑒定,看看傷殘幾級,到時候該怎麼賠我就怎麼賠。誰的錢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江先生,拿了錢,這種小事先忍一忍吧,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江彥丞對他老婆的伶牙俐齒和冷心腸又有了新的認知,他愁眉苦臉道“一年后我就三十了,男人三十還二婚,跟菜市場挑剩下的菜也沒區別,譚小姐能不能有點同心?大家好歹一起逃過命,何必鬧這樣?”
兩人的聲音都低,湊在一起說話在外人看來親非常,譚璇聽了他關于男人三十的定論,笑意盈盈的“你聽話一點,別鬧,我也許心一好,半年后就離婚,也許心再好點兒,一個月之后就放了你。”
“聽話一點嗎?”江彥丞眼神一暗,不聲地重復了一遍,隨后探過腦袋在譚璇的臉上吻了一下,一啄即止。
“你!”譚璇電般捂住臉,不可思議地瞪著江彥丞。
“剛才那樣還不算乖?”江彥丞臉上的表欠揍極了,又無辜又明知故犯,“老婆,我不咬你,挨打也不還手,你說什麼我聽什麼,你當初怎麼不找個機人領證兒呢?”
赤果果的挑釁!
這人沒救了。
談判失敗。
江彥丞不肯配合,譚璇不肯讓步,兩個簽了協議的夫妻撕破了之前半個月相敬如賓的假相,毫無余地地杠上了。
飛機準備起飛,譚璇眼不見為凈地閉上了眼,靠在座椅里補覺,頭往窗戶那邊靠,盡量遠離江彥丞。
忽然聽見空姐甜的聲音“先生,請您將手機關機,飛機馬上要起飛了,電子設備都要關機,飛行模式也不可以。”
譚璇皺著眉往里了,誰這麼沒有常識,飛機要起飛還要別人提醒關機?
從昨晚鬧心到今天早上,休息了不到三個小時,譚璇睡得很快,起飛后的失重也沒能讓睜開眼。
最后還是一陣顛簸將譚璇晃醒,睜眼發現上蓋了頭毯子,空姐的聲音在機艙里響起,說飛機遭遇氣流有點不穩,請乘客務必系好安全帶,不要在機艙走。
“別擔心,沒事,繼續睡,或者起來吃點東西。”江彥丞輕飄飄地在一旁道。
譚璇現在是一聽他的聲音就覺得不舒服,才睜開眼,連都沒一下,江彥丞知道醒了?他全程盯著,等醒了接著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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