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聲姑娘就要上前,卻被人一把拉住了。
蘇家跟出來的家丁瑟瑟發抖的拉住搖了搖頭:“這是發瘟了,這會過人的!你別過去了!”
跑了一夜一天,蘇家的下人原本打算去鎮上的客棧投宿,誰知道卻在半途遇上了一個背著孩子從城里被趕出來的男人,男人背著孩子哭的凄慘的很,他們看不過眼,原本只想搭把手的,誰知道朱元卻說要替孩子治病。
跟著到了這里,他們才知道這孩子是染了瘟疫。
這可不是普通的病,那是要死人的!
而且瘟疫這種東西,時常是一人染及一家,一家染及一村,府遇上這種事,燒村的事那都是常有。
他們都嚇得半死,勸著朱元不要多管閑事,可是朱元卻并沒有聽,他們也只好膽戰心驚的跟在一邊。
綠卻半點沒有猶豫的掙他跑到了朱元邊,將東西都放下來,等朱元站起來了,才問:“姑娘,真的是得了瘟疫嗎?”
小孩蜷在床上,枯瘦得厲害,干裂得破皮出了,綠有些難過的抿著:“姑娘,會不會死啊?我爹娘和我姐姐都是因為得了瘟疫死了……”
旁邊的蘇家下人再也忍不住:“朱姑娘!我們知道你是藝高人膽大,你有本事,但是再有本事也得看是什麼事,你知不知道這是瘟疫?!這是要上報朝廷的!連醫拿這樣的病都沒法子……”
他滿心都是怨氣:“我們是來當差的沒錯,但是你也不能不把我們的命當命吧?”
朱元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目只是放在竹床上的小孩上。
小孩已經陷昏迷,額頭上冷汗涔涔,痛苦得發出低,聲音低低的喊了一聲爹。
一直在旁邊如同形人一樣的男人終于忍不住了,痛哭著撲到朱元跟前:“姑娘,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兒!您會看病是吧?剛才您一眼就看出來了,知道我兒是染了瘟疫……”
是,朱元一眼就看出那不是普通的風寒,也不是普通的病癥。
拿了被子將孩子罩住,回過頭看著男人,面無表的問他:“你們是襄府的人吧?為什麼卻不在襄府看病,我看你好像是想跑到漢府……這是為什麼?”
男人一驚,抬頭猛地看向朱元。
朱元沒有回避:“正如他所說,瘟疫時常是一人染及一家,一家染及一村,我看這孩子的形很不好,而你又單獨帶出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村子里應當不止是一個病人?”
男人了幾下,仿佛是在猶豫該不該說實話。
旁邊蘇家的下人卻已經驚呆了,他們沒想到還真的能這麼倒霉,原本以為見一個患病的就已經夠倒霉了,可是原來他們見的是從村子里逃出來的?!
什麼鬼!聽朱元的意思,難道還準備去給這個村子里的人都看一看病?!
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做人不要太過分啊!
男人遲疑許久,在見到朱元似乎轉要走之后,終于忍不住了,急忙揚聲說:“是!我們是從襄府桃花鎮出來的,我們那里……我們那里從年前開始就陸續開始出事,一開始是村里的一批一批的死,后來是豬……再后來,漸漸的人也開始得病……”
蘇家的下人臉都綠了,以為是出來得好的,誰知道竟然可能得賠上命啊。
第52章 份
朱元嗯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坐在了那個竹床邊沿,了自己的眼睛等他說完了,便問:“照你所說,你們村子里已經開始封村了,那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男人遲疑了一瞬。
朱元卻已經跟著又道:“你不是普通的村民吧?”見男人似乎遲疑著要反駁,朱元便揚手止住了他,看一眼他的手垂下頭又看看小孩:“若真的是農戶的話,應當是做慣了農活手腳糙的,可是這個小姑娘到了這份上也仍舊細膩白,上衫雖然破舊,可是料子卻是好料子,而且顯然不是穿這樣,而是你刻意弄這樣的,你終究還是沒有過慣窮苦人的日子,所以但凡是有些閱歷的人來看,就一定能看的出來。”
男子驚住了。
也知道是得有閱歷的人來看才看的出來,可是朱元年紀看上去最多也就才十一二歲,這樣的孩子也有這等閱歷和眼力嗎?!
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們那里到底是什麼形,我才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救人。”朱元抱著臂看了一眼床上的孩:“你總不想自己兒就這麼死了吧?”
當然不想,男人忍不住痛哭起來。
他哽咽著抹著眼淚對朱元說了原委。
他姓張,家里也算得上是襄府有頭有臉的人家,自己祖父當年還曾經至左都史,后來祖父致仕之后,便回了老家頤養天年。
這種年老致仕回鄉的高,一般來說就算是回了老家,也會得到當地重要人的禮敬,原本也的確是這樣,可是后來祖父去了一趟襄王王府之后,事就不同了。
襄王一心向道,對三清極為推崇,還要求祖父跟他一起服食丹藥,可是祖父不肯,并且在看見襄王殘暴,隨意打殺下人的時候出言勸諫。
襄王便至此厭惡了他們張家的人,將他祖父打了一頓之后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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