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見和自己說話,表變得緩和,道:“怎麼巧了?”
黎枝枝道:“世子方才還說,要請我們觀賞歌舞。”
聞言,蕭晏的劍眉輕挑,看向蕭汶,語氣似諷刺一般,道:“是麼?皇侄舉辦的雅集倒是真有些意思,竟還有歌舞看,那孤可要好好觀賞一番了。”
蕭汶的神變得十分僵,他自是不可能說出原本的打算,太子與黎枝枝的關系看起來頗好,他要是敢說,蕭晏恐怕會當場變臉。
可事已至此,他總要有個臺階下,遂向蕭晏笑道:“侄兒新得了一位人,舞跳得頗是不錯,趁著今日諸位都在,便跳一曲來助助興。”
說完,蕭汶便對側的黎素晚吩咐道:“去吧,好好跳,可不要丟了我的臉。”
眾目睽睽之下,黎素晚小臉微白,萬萬沒想到事態竟會發展這般,明明想讓黎枝枝出丑的,最后卻把自己栽了進去。
跳舞助興,那不就是娼伶人之流嗎?
黎素晚僵在原地,一時間沒,蕭汶的眼神就變了,沉聲道:“晚兒。”
黎素晚的子一抖,終于反應過來,急忙順從地道:“是。”
事發展到這個地步,黎素晚已經顧不上恥和丟臉了,利用了宋凌云,爬到寧王世子的床上,靠得可不是那些可笑的臉面,再說了,給當今的太子殿下跳舞,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
黎素晚一邊款款起舞,一舉一都著,自覺風萬種,不勝收,含帶怯地朝那上座的方向投去一個眼神,這一看不要,險些氣歪了鼻子,蕭晏本就沒有朝這邊,而是正轉頭和黎枝枝低聲說著什麼。
大約是察覺到了黎素晚的目,他向這邊瞥過來一眼,然而還沒等黎素晚驚喜,又再次漠然移開,蕭晏的容貌原本就俊,側臉更是無可挑剔,鼻梁拔,劍眉斜飛鬢,眸顯得格外幽深,他的目落在黎枝枝的臉上,看起來無比專注,近乎深。
見此狀,黎素晚的心里更是嫉妒了,亦有萬分不甘,在這里跳舞,像一個舞姬一般讓人取樂,而黎枝枝卻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里,眼神戲謔地看著,像是在看戲。
心中的妒忌幾乎要燒了火!
而那邊,黎枝枝好奇地問蕭晏:“太子哥哥怎麼會來這里?”
蕭晏指了指旁邊的蕭如樂,從容不迫地道:“是阿央,一直鬧著要找你,著實煩人,我才帶來的。”
蕭如樂愣了一下,神有些茫然,下意識辯解道:“明明是哥哥你——”
蕭晏輕輕咳了一聲,蕭如樂終于想起什麼,立即閉了,向黎枝枝點頭道:“對,是阿央想見姐姐,吵著要來的。”
這些掩飾堪稱拙劣了,偏偏那兩個人還自以為天無,黎枝枝也陪著演,給蕭如樂遞了一個雪桃兒,笑瞇瞇地道:“原來是阿央想我了啊。”
蕭如樂捧著桃,用力點頭:“對!”
黎枝枝笑道:“正好我也想阿央了。”
一旁的蕭晏:……
哪怕是自己的親妹妹,他心里也不可遏制地吃起了醋,這個醋一直吃到了雅集結束。
因著蕭晏在,所有人都有些拘束,更不要說蕭汶了,來了這麼一尊大佛,他還得捧著供著,就連說話也要再三斟酌,很快就沒了什麼詩作對的興致,故而集會早早就散了。
始作俑者毫沒察覺到自己攪了局,帶著蕭如樂與黎枝枝一道離開,才走出不遠,便聽見一個聲音喚道:“黎姑娘。”
這個聲音……
蕭晏轉頭看去,只見一道清瘦修長的影走過來,正是蘇清商。
黎枝枝笑道:“二公子。”
蘇清商向兩人拱了拱手,對黎枝枝道:“黎姑娘方才那一幅畫作頗好,只是匆匆一觀,不能細看,未免有些憾,不知能否借蘇某帶回去,仔細賞鑒?過一些日子便歸還。”
聽了這話,黎枝枝有些訝異,正答應時,另一個人率先開口拒絕道:“不行。”
蘇清商一怔,看向蕭晏,兩人的目對上了,空氣莫名變得繃,蘇清商面上沒什麼緒,語氣很淡地道:“太子殿下,蘇某是在詢問黎姑娘的意思。”
蕭晏冷笑一聲,眸微微瞇起,嘲道:“果真是賞鑒畫作麼?孤怎麼覺得你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殿下恐怕是誤會了。”
“孤有沒有誤會,你自己心知肚明。”
氣氛一時間竟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就連蕭如樂都察覺到了,忍不住了脖子,往黎枝枝邊靠了些,小聲道:“姐姐,他們好像要吵起來了。”
黎枝枝忽然手拉了蕭晏一把,對方一怔,下意識轉頭看過來,卻見黎枝枝欣然對蘇清商道:“我的畫技拙劣,不想竟能非魚公子的眼,實在寵若驚,倘若公子不嫌棄,這一幅畫便贈與公子了。”
說著,又從婢手中取過那一幅畫,親自遞給蘇清商,蕭晏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面若寒霜,冷冷地看著蘇清商接了畫,向黎枝枝道過謝告辭。
臨走前,蘇清商忽然問道:“上次蘇某贈給黎姑娘的那幅畫,姑娘覺得如何?”
黎枝枝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是當時剛剛封郡主的時候,蘇清商送過一幅畫,畫上滿是深淺不一的濃墨,琢磨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麼來,便讓人掛在書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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