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便笑了,向出手來,好讓黎枝枝扶著下車,答道:“我年時候很能折騰,京師到都我玩膩了,便想著往外跑,經常和皇兄出去打獵。”
黎枝枝有些吃驚,長公主在印象中,一直都是溫又端莊的,就連說話也十分親切和氣,大概是看出了的疑,長公主忍俊不道:“人長大了,就不能像從前一般隨心所了,你現在還是在最好的年紀,就該無憂無慮,什麼都不必去想。”
出手,替黎枝枝把被風吹的鬢發別在耳后,笑道:“枝枝只需要像阿央一樣開心就好了。”
正說話間,蕭如樂挎著的小弓從后面過來,好奇問道:“姑姑,這山里有大蟲嗎?”
長公主失笑,道:“這只是一個小獵場,大多都是狐貍兔子這一類的小,可沒有大蟲。”
“那熊瞎子呢?”
“熊瞎子麼……”長公主想了想,道:“若是運氣好,倒是可以見,我從前就見過好幾回,還有野豬呢。”
“哇,”蕭如樂砸吧了一下,天真道:“野豬是長什麼樣?”
“野豬就長野豬樣兒。”
后面的蕭晏隨口接了一句,堵住喋喋不休的追問,引來蕭如樂不滿的瞪視,正在這時,又有一行人迎了過來,正是蘇棠語他們,裴言川也在其中,他牽著一匹棗紅馬,著一襲深勁裝,看起來十分利落干練,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蕭晏微微瞇起眸,盯著正在行禮的青年,裴言川來也就算了,畢竟是長公主親口點名的,誰來告訴他,這個蘇清商又是怎麼回事?
誰讓他來的?
想起上一次北屏山的經歷,蕭晏便覺得心中十分不痛快,看對方也更加不順眼了,偏偏他還在和黎枝枝說話,因隔得遠,聽不清在說什麼,只看見黎枝枝笑了起來。
蘇清商面上也出幾分笑意,他似乎有所察覺,忽然抬眼朝蕭晏看過來,非常恭敬地拱手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蕭晏扯了扯角,似笑非笑地道:“這麼巧,蘇二公子也來這里打獵?”
蘇清商只是淡淡一笑,不卑不地道:“也算不上巧,蘇某是應約前來的,故而在此恭候多時。”
蕭晏:……
一旁的長公主敏銳地覺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看了蕭晏一眼,笑著道:“既是人齊了,便準備進山吧,諸位先點檢一下行裝。”
趁著眾人各自去準備的時候,長公主又了蕭晏到一邊,低聲問他道:“這位蘇二公子,我之前只聽枝枝提起過一次,是蘇大人的小兒子,怎麼,我看你這模樣,他和你曾有過節?”
蕭晏微微挑眉,道:“是枝枝邀他來的?”
長公主想了下,才道:“倒也不算,枝枝原本邀的是那個蘇姑娘,蘇姑娘問能不能帶上哥哥一起來玩,怎麼了?”
聽說不是黎枝枝開口邀請的,蕭晏心中這才總算是舒坦了一些,只是仍舊是不痛快,面對長公主疑的目,他卻又不好細說其中的原因,便含糊道:“算是從前有過一些過節。”
蕭晏不打算告訴,蘇二對黎枝枝有心思,萬一他姑姑瞧著這蘇二,又覺得很不錯,那該怎麼辦?
現在有一個裴言川就已經夠麻煩了,至于其他的苗頭,最好趁早就掐死。
這廂太子殿下心里的算盤珠子打得噼啪作響,誰知長公主忽然來了一句:“這蘇二也喜歡咱們枝枝麼?”
蕭晏:?
他下心中的意外,不聲地道:“姑姑怎麼突然這麼想?”
“這你就不懂了吧?”長公主笑了起來,睨他一眼,道:“你姑姑是誰?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這種事不知見過多回了,你們年輕人這點小心思哪里瞞得過我的眼睛?”
聽聞此言,蕭晏心里陡然一突,便聽長公主又繼續道:“那蘇二大概對枝枝有些許好,只不過他掩飾得很好,緒也十分斂,和這裴小公子完全不同,他上次給枝枝送過畫?”
就是北屏山那次,蕭晏還見過那幅畫,便道:“確有此事,不過他與枝枝初次見面,便送了一幅畫,這未免有些太直接了。”
他不余力地試圖給長公主上眼藥,長公主卻不以為意,道:“只是送畫麼,倒也不算什麼,不過他后來還親手給枝枝刻了一枚印章,我瞧了一眼,竟然很不錯。”
蕭晏愣了一下,口道:“什麼印章,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有什麼可奇怪的麼?”長公主看了他一眼,道:“那是他送給枝枝的及笄禮,也是十分有心了。”
蕭晏:……
太子殿下握住車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要繃起了,他俊的面上閃過幾分沉之,但是當著長公主的面,又不能表出半點端倪。
蕭晏可以肯定,一旦姑姑知道自己對枝枝那點心思,估計二話不說,就會親自拿長|槍把他挑出去了。
偏偏長公主還在問他:“拋開你與那蘇二的過節不談,你覺得此人如何?”
蕭晏有種想磨后槽牙的沖,面上卻故作輕快,笑瞇瞇地道:“這如何拋得開?過節就是過節,我覺得此人不如何。”
長公主聽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說起來,還沒問你,你與蘇二究竟有什麼過節?”
蕭晏一噎,頓了片刻,才扯了一個理由,道:“裴言川不是喜歡枝枝麼?他與我關系好,我向著他,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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