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枝面上出驚嘆:“這樣貴重啊,那豈不是除了皇宮里的娘娘和長公主,再沒有別的人能用得起這樣的布料了?”
趙珊兒輕搖紈扇,下微揚,頗是自得道:“那是自然。”
蕭嫚一直沒說話,此時忽然岔開話題:“珊兒,我方才看見一株花,頗為奇異,花瓣是深藍的,十分漂亮,不知你認不認得?”
趙珊兒素來花花草草,聞言便稀奇道:“這種的花倒是見,在哪里?你帶我瞧瞧。”
“在小佛堂那邊。”
三人說著話,往前面走了,黎枝枝站在原地卻沒,只著們的背影消失在小徑盡頭。
黎枝枝微微瞇起眼,回想著蕭嫚方才的語氣神態,心中頗覺有趣,從前只覺得此張揚跋扈,刻薄刁鉆,如今對的認識又多了一些。
上輩子也發生過這樣的“賞花”事件,同樣是蕭嫚提起的,但那一次黎枝枝跟著去了,們幾個到了小佛堂之后,看見假山下的花圃里有一株花,那花確實奇異,它只有一片葉子,青翠綠,花細長,也只開了一朵花,花瓣若簇擁的蝶翼,深藍,在下卻又泛著淺紫的澤,煞是漂亮,只一眼便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包括黎枝枝。
趙珊兒自是喜歡極了,蕭嫚便攛掇道:這花好看,我瞧著和你今日穿的這一十分相配。
趙珊兒是個的,頓時心,將那一朵花摘下來庡㳸,別在發髻間,眾人又是好一通夸贊,們游玩了半天,趙珊兒的婢忽然匆匆過來,面驚慌之,低聲和說了幾句話。
那時黎枝枝站得遠,又因被人嘲笑過土氣,心生怯懦自卑,故而并未在意這些細節,沒過多久,黎素晚便拿著那一朵花過來,語氣溫道:你今天的簪子和珠花確實不太合適,一會兒還要去游春宴呢,不知多人在,你倒不如換上這朵花,旁人也不會再笑話你了。
黎枝枝心了,看著對方“友好善意”的笑,猶豫著接過那一朵花,同時踏了一個充滿險惡的陷阱。
彼時不知道那朵名為幽的花,是天子最寵的純妃親手所栽,整個京師就只有這一株。
東窗事發的時候,黎枝枝猶自懵懂不知,宮人七手八腳地將拖了出去,被按在地上的那一刻,才猛然醒轉,不敢置信地抬頭去看黎素晚,正面懊惱地對人解釋:我勸過的,可是不聽,我也有錯,若是當時拉住就好了……
旁人都紛紛安:你別自責了,看那模樣就是個自私的,沒見過世面,這下可捅了大婁子了,活該,得罪了純妃娘娘,且自己著。
無論黎枝枝怎麼解釋緣由,都沒有任何用,因為無人為佐證,邊連一個丫環都沒有,所有人都相信蕭嫚與趙珊兒的話,他們覺得黎枝枝是在狡辯,用一種看好戲的表盯著。
純妃娘娘果然很生氣,黎枝枝在地上跪了整整一日,最后昏死過去,才算是逃過了一劫。
然而那一次過后,的名聲便徹徹底底毀了,了地上的一灘塵泥,誰都能過來踩上兩腳。
黎枝枝回過神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手著幾片葉子,已經碎了,指尖染上淺青的,散發出草木特有的生氣息,取出帕子,一點點拭著手指。
正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聲貓兒,黎枝枝下意識低頭,只見一團黑黢黢的小東西,從花木后鉆出來,對著喵了一聲,是那雙悉的金圓眼睛。
一愣神的功夫,那只黑貓已經開始門路地蹭黎枝枝的小了,俯下去,好奇道:“阿喵?你怎麼在這里?”
“喵~”
黎枝枝了它的皮,道:“你家的小主人呢?”
才說完,便聽見了清脆的聲音:“阿喵,你在哪里,阿喵?”
“喵喵喵?”
黎枝枝連忙開口道:“在這里!”
腳步聲蹬蹬跑過來,那飛快地繞過花木,一眼就看見了黎枝枝,驚喜道:“姐姐,是你!”
作者有話說:
搞事倒計時!
寫得是有點慢,很多地方都需要鋪墊,一點點來,希大家別介意,不要養我嗚嗚嗚,養太多的話有可能會嘎掉的……_(:з」∠)_
第20章
攬月湖邊多游廊,縱橫相連,以便觀賞景致,再往深里去,又有一座二層小閣,朱墻青瓦,十分漂亮,窗邊布置了一張花梨木云紋案幾,旁邊放著一個紅泥小陶爐,正煮了水,熱氣裊裊。
著宮裝的貌婦人倚窗而坐,著窗下不遠,道:“阿央在和誰說話?”
碧衫宮順著的目看過去,只見那連廊旁站了兩個,一個穿著信紫的裳,正是們的七公主殿下,另一個穿著淺鵝黃上襖,穹青百迭,兩人正在說什麼,蕭如樂笑得很開心,拉著的手搖一搖,仿佛是在撒。
宮仔細辨認,遲疑道:“奴婢看著,有些面善,像是前陣子在明園救了七公主的那一位。”
“哦,”婦人面恍然,道:“是阿央常念叨的那個枝枝姐姐。”
這貌婦人正是當今的永寧長公主,含笑道:“阿央跟我說起過很多次,聽說是黎侍郎家收養的孩子,瞧著模樣像是生得不錯。”
婢輕羅拿著銅簽子撥弄熏爐中的香灰,笑著提議道:“七公主似乎很喜歡,主子要不要招上來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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