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還沒開口,反倒是一直閉不語的阮凝玉說話了。
先瞥了眼床邊眉目淡薄的男人。
據說兩片子薄的男人都是薄。
放在謝凌的上,一點都不會懷疑。
難不還指這個冰冷寡的男人幫麼?!
前世在皇宮里油盡燈枯,將被姜貴妃毒害時,派了婢前去求他,也沒見他施以援手過。
位極權臣的謝大人只在乎有沒有吵到了他夫人的清寧。
因而他怎麼可能幫?
他只不得趕嫁出謝家,不再給謝府惹是生非。
經歷了一世的阮凝玉深知,什麼人都是不可靠的,人只能自己靠自己。
“啪嗒”一聲,將喝完湯藥的瓷碗放在了小幾上。
“所以舅母是覺得這門親事對外甥來說是極好的了?”
何梅笑意不減,“自然是極好的,陳氏在當地也是個門風不錯的好人家了,也不嫌棄你的名聲。再說了,這門親事也是你父母同意的,很早便定下的娃娃親。”
何梅又在那哭。
“自打你進了謝府,舅母都是把你跟墨兒一樣當做親兒對待的,就連你的親事也都是舅母我親力親為地打點,就是盼著你嫁得滿。難不……你是在怨舅母麼?”
“自然不是,我敬重舅母還來不及呢。”阮凝玉臉還帶著春藥的淡淡紅,牽一笑時,滿室的人都看迷了眼。
話鋒一轉。
“那按舅母的意思是,在你心目中,陳氏便是實打實的好人家了?”在那抓著被褥,垂下眼簾,似乎是妥協了,還有點的意味,“既如此的話,凝兒也不是不可以與陳公子摒棄前嫌嫁過去……”
“阮凝玉!”被謝易書攔著的沈景鈺不敢置信地看著。
他在那里,雖還是個錦玉食的小侯爺,可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就像只被拋棄的潦草流浪狗。
真是……沒眼看。
阮凝玉偏過了臉。
何梅有點不明白阮凝玉的用意,但對方后面的話恰恰正中了的下懷。
何梅慈眉善目,仿佛對這門親事用心良苦,“那是自然,陳家那邊的底細舅母都打探清楚過了,是個殷實清平的好人家,陳公子的為人品我也是一清二楚的,只不過這事他確實是一時糊涂了,但舅母想想也能理解,陳公子只是太喜歡你了。”
“你嫁過去,他肯定會疼你……”
何梅還沒說完,阮凝玉卻笑著打斷了,“是麼。”
“春綠,把人帶進來。”
何梅怔住了,什麼意思?
角落里的春綠很快開了三夫人邊那些狗仗人勢的丫鬟仆婦,對著們冷哼了一聲,便直小脯走出了廂房。
去跟外面的抱玉會合。
很快,這倆小丫鬟很快就押著個人進來。
那子掙扎著,噗通一聲,膝蓋著地,就這麼跪著大家。
抱玉走進來給各位主子請安,“見過各位主子,適才奴婢在府中就看見這個人假扮謝家婢的模樣,在府里鬼鬼祟祟的,看起來很可疑,仿若要東西,于是奴婢便將捉拿過來了。”
春綠同時取走了堵住那人的抹布。
誰知這人一抬頭,見到角落里被侍衛抓起來的陳世樓,竟跟瘋了似的撲了過去,去扯陳世樓的頭發,對著他的臉又撓又咬。
“陳世樓,你這個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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