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文廣堂，大家自然而然便談論起了太子。

謝妙云道：“說來太子前幾日本來都到了國公府上了，但聽說是半道突發舊疾，這才急急忙忙地掉頭回了東宮……”

文菁菁和碧桃聽了，這才回想起來路上跟阮凝玉們見到的太子出行那麼大的陣仗。

原來竟是這樣的緣故。

謝易墨聽到前半句都僵了，見謝妙云是在談論太子，握的手這才松開，臉上又保持著完的笑容。

阮凝玉依然是靜靜地聽著。

謝宜溫也平靜地道：“太子病弱，子不好，是人人皆知的事，但不妨礙陛下對他的寵，盡管皇子眾多，陛下也依然決心將皇位傳給太子……”

見堂姐們在說皇家的事，文菁菁豎起耳朵，聽得仔細。

而阮凝玉聽了，眉卻是一皺。

慕容深病弱，怎麼不知道？

慕容深乃大明有史以來最為驍勇狂妄的一位太子，讀遍天下兵書，各種兵也都通，當皇帝時也時常親自上沙場開疆拓土，怎麼可能會弱如扶病？

不過，距離第一次見到慕容深還有很久的時間。

這個時期的慕容深或許真的如們所說的病懨懨，只是不知。

十幾歲的正是天玩的時候，這不，很快就開始憧憬著了文廣堂以后的讀書時了。

們是謝家嫡，詩書門第之首，自然極有可能被錄取。

一群姑娘在那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屆時要穿哪些子，要裁什麼樣的布料讓繡娘制裾，還要再多打幾副頭面。

文菁菁看著表姐們，卻怎麼也不上。

掩藏掉妒嫉，道：“瞧，文廣堂開設之事都讓表姐們高興壞了，反而阮妹妹孤孤零零地坐在這，表姐們可別忘了，今日是來商討要送快婚嫁的阮妹妹什麼賀禮的。”

文菁菁強歡笑。

才華也出眾，不比二房兩位姐妹差，屆時只要下下功夫，自然也能進那文廣堂。

可是阮凝玉……就不一樣了。

多可憐呢。

謝易墨也看向阮凝玉，眼睛含笑，“對了，還不知表妹喜歡些什麼。”

見阮凝玉都要嫁給那樣的登徒子了，還是那副清高的樣子，謝易墨翻了個白眼。

此時抬了下自己如凝脂的手腕，“表姐手上的金鏤空花卉鐲也值些點小錢，要不就將它贈與表妹，當做是表妹的新婚賀禮吧。”

空氣安靜了。

所有人都知道二姑娘又在為難阮凝玉了，在為十歲宴上發生的事在出氣。

還不等阮凝玉開口，大姑娘說話了。

“行了，二妹，既是謝家表姑娘的親事，你便好好準備，別再逗表妹了。”

“你們幾個當表姐的，也都回去好好準備，我屆時會查點查點的。”

謝宜溫說完，起拉著還抱著棗泥在啃的謝妙云離開了花廳。

剩下三位姑娘，謝易墨臉變了，很快白了阮凝玉一眼，便跟文菁菁離開了。

等謝宜溫再回來的時候，拿著帷帽準備出府，本來以為大家都走了，卻見到一位材纖細的仍坐在那喝著茶。

見到出現了，便起向萬福。

阮凝玉道：“今日的事，謝過大表姐了。”

謝宜溫拿著帷帽的手一頓。

瞇眼看了過來，雙眼冰冷：“你可別誤會，我只是不想見到府里姐妹明爭暗斗，爭名逐利的。就算今日的人不是你，換了旁人我也會說一樣的話，你犯不著特意來謝我。”

說完，謝宜溫便高貴冷艷地走了。

阮凝玉看著的背影，卻笑了。

這大表姐依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傲。

不過唯有一點好的，那便是對慕容深是相當的深。

當年，是謝家里第二個除了阮皇后，也要執意宮嫁給慕容深的人。

可以說，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對慕容深還要一往深的人了。

阮凝玉嫁給慕容深，是單純為了利益，為了那潑天的榮華富貴。

而謝宜溫是放任著好多位優秀公子不嫁，反而忤逆父母，寧愿拋棄所有也要宮當慕容深的妃子。

但慕容深待阮凝玉是好的，可他對其他世家的子，都是做盡了皇帝的涼薄。

只有利用，沒有可言。

見著謝宜溫那離去的背影，也不知，若是這一世一旦發生了變故，謝宜溫是不是還會隨了上輩子的命運，上一個天子而落得個玉減香消的命運。

……

不同于謝府的寧靜，外面又在盛傳著京城近期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例如誰家夫人去抓丈夫養在外面的外室，哪個寺廟里的尼姑悄悄漢了，又有謝家二姑娘被沈小侯爺刁難要了上的流……

但最讓人瞠目結舌的，還是謝家表姑娘被驗而失子的事。

要知道，表姑娘先前可是京城的小人，要不了兩年，這大明第一人的名號便非莫屬了，就連沈景鈺也是的下臣。

可誰曾想，這才過了幾月，變數竟如此之大，不僅臭名遠揚，曾經的傾慕者都人人避而遠之，沒想到現在……被驗了。

王徽風本來還因為阮凝玉在宴會上對他的那些話，讓他有些做賊心虛，害得他最近都不敢去院去找自己最喜歡的頭牌花霧姑娘了。

幾日沒去那溫鄉了，王徽風心難耐，但也只能先忍著。

實在忍得難了，他只好強迫著自己家里頭的丫鬟跟自己放浪了一夜。

翌日見小丫鬟哭哭啼啼地求他給一個名分，王徽風氣急敗壞地扇了一耳。

“滾！憑你也配！”

“這家里的主母位置是給墨兒妹妹的，要是聽說了本公子院里養著妾室后定不會嫁給我了，本公子才不會讓墨兒妹妹傷心！”

見這小丫鬟還在地上捂臉哭，王徽風便差人將關進了柴房，堵住的。

見風頭避得差不多了，沒人懷疑他這個大明科舉考生嫖過娼，王徽風松了口氣。

誰曾想，當他跟丫鬟春風了一夜后，正心舒爽地提著腰帶打算出屋門時。

誰知迎面卻是他父親王博寅橫眉倒豎，氣得發黑的一張臉。

“爹，你怎麼來了？”

王徽風剛問，眨眼間一個耳風刮來。

父親的手掌極厚重，打得他倒在地上眼冒金星，鼻都流出來了。

王徽風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爹，你在干什麼啊？你瘋了？！”

王博寅又上前狠狠踢了他的膛。

“為父看是你瘋了才對！”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孽子都做了些什麼？！今日一上早朝，太常卿張大人便向陛下彈劾我為人臣卻教子無方，張大人說你乃科舉考生，平日里卻流連青樓院，還在十歲宴上公認辱一個姑娘家的清白。”

王徽風震驚得手腳都在發，“不可能！”

他只不過是嘲諷了阮凝玉一下，怎麼會害得他父親被貶了呢？！

“你事到如今了還敢狡辯？張大人都已將你在燕春樓買醉玩的賬單都呈上給陛下看了！陛下知道了，將我貶了四品，如今我已不再是什麼府監了。”

今日朝廷上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話。

王博寅只覺得自己含辛茹苦好不容易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卻被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給貶了一品，他只覺得快吐出老，眼睛也通紅。

“好好好，我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