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被看破，沈歲微微一怔。

明明跟宋沉衍之間已經表現得夠生疏了，兩人甚至從機場回來之后，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超過三句。

沒想到這都能被看出來？

男人坐在對面，角含笑，靜靜等著說話。

沈歲沒有表現出驚詫，只是端起桌上已經凝了冰霧的氣泡水喝了一口，淡淡的說：“孟先生大概誤會了。我和宋醫生，不。”

“真的不嗎？”孟淮靠著椅背，疊起長，戴著銀腕表的手輕搭膝蓋，“如果換作是我，大概不會跟一個不的男人一起出國，甚至還住在一個酒店。”

“同一個酒店而已，又不是一個房間。”

沈歲心不在焉晃著杯子，冰塊兒在玻璃杯里叮當作響，“孟先生是不是記不好？好像在機場的時候，楚玥似乎已經跟您說過，我只是跟他們恰好有共同的行程，所以暫時同行罷了。”

其實也沒必要跟他代什麼，就是這人一直盯著看，又是接待他們的招待方，不好太過得罪。

被人說記不好，孟淮倒也沒計較，勾輕笑一聲，說：“沈小姐，我可不是小生。楚玥太單純，想不看不懂的事，不代表我也如此。”

男人的嗓音很磁，低聲說話的時候有點，顯得有些輕佻。

只是他說楚玥單純這點，沈歲卻不怎麼贊同。

“所以呢？”有點失去耐心，“不管是與不是，我們似乎都沒有進一步認識的必要。我謝您的招待，不如您點一杯酒，我請？”

之前一直著杯子里的浮冰，這會兒抬起眼，向他舉了下杯。

零下的天氣讓冰塊化得很慢，沈歲握著杯子的手，也被凍得指尖發紅。

孟淮掃過微紅細膩的指尖，微微瞇眼，角噙著笑，“你這麼難搞定，不知道宋先生是怎麼拿下你的。”

沈歲這回沒搭話，他又說：“不如這樣吧，他給你的，我都能給。條件你提，如何？”

“不需要。”沈歲微微冷臉，語氣很疏離，“孟先生，我跟您，也不。”

這下算是一點面子沒留，也完全沒必要聊下去了。

孟淮看出是真的不太高興，從椅子上站起，抖了抖西裝，意味深長的笑道：“真憾，宋先生估計會留在楚玥那里，看來今天晚上，沈小姐得一個人度過了。”

沈歲已經轉頭看向街道的景，聞言愣了下，無意識蜷起凍得通紅的手指，沉默著沒說話。

孟淮把的小作看了個滿眼，也沒挑破。

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在了桌面，修長的手指輕點著，彎下腰與說話：“拿著吧。只要你想，任何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說完，十分紳士的垂眸頷首，朝笑了笑，轉走了。

沈歲沒去那張名片，滿腦子都是宋沉衍和楚玥待在一起的畫面，越想越心煩，直接端起冰涼的氣泡水，一口氣喝了個。

冷意腹，讓也冷靜了許多。

想給周恬打電話，但是又怕這個時候會打擾的二人世界，想了想，又翻出宋沉衍的聊天界面，在語音通話按鈕上停留了很久，最后沉默著，熄滅屏幕。

沈歲長長嘆了口氣，又在臺上坐了很久。

不知不覺，天上又開始下雪，有潔白的雪花落在睫上，遮擋了眺闌珊燈火的視線。

實在有點冷了，沈歲無心賞雪，只想回酒店房間睡覺。

了手取暖，從椅子上站起來，剛一轉，忽然就看到宋沉衍高大修長的影，驀然出現在后。

大雪紛揚，宋沉衍上依舊穿著晚上赴宴那高定西裝，純黑的，熨的剪裁，襯得他材比例極好，從雪中走來，清冷而矜貴。

他邁著長站定在沈歲面前，手里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剛想啟跟說話，視線忽然落在玻璃桌面上那張黑熨了金邊的名片，眉頭微蹙，眼神也瞬間冷了下來。

“讓你等我，你在這里做什麼？”他嗓音低沉，沒什麼溫度，像是裹了雪的寒冷。

沈歲抬頭，說話時呵出一團白霧，“那些人我不認識，待不住，出來氣。”

“是麼。”宋沉衍順起桌上那張名片，夾在骨節分明的兩指間，語氣冷淡，“是跟他一起氣？還是說，又把主意打到別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