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你確定？”沈歲一下就從床位上坐起來，差點扯到扎針的輸管。

“喂，你這麼激干嘛呢。”張豫安被嚇了一跳，趕放了病例，去檢查手背上的針，“我認識Vinasha這麼久，還不知道麼？”

“就偏濃的烈的，張揚的那種。比如經典黑YA片，就是用得最多的一款，俗稱渣香。”

他半打著趣兒，語氣里多捎了點調侃的意味。

沈歲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款香，靜下心來，慢慢回想了一下，記憶忽然就拉回了第一次見到尹黛的那天。

當時離尹黛很近，只不過視覺的沖擊力要比嗅覺強烈，以至于沒多在意當時上用的，是哪款香水。

如今回憶起來，那種神濃烈的苦咖啡味，混合辛辣的淡煙熏，停留許久又能尋到一深邃的甜。

十分個，又有點令人上頭，一如尹黛本人。

相比后來在上嗅到的淡淡雪松，那種清冷孤僻的味道，又太過潤淡薄，倒不像是的調調。

所以，張豫安說得可能沒錯，香水或許是宋沉衍的，是尹黛一時興起，嘗試了一下他的偏好。

但用別人香水這件事，本就很曖昧。如果不是宋沉衍默許，又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不過那會兒宋沉衍跟自己也沒什麼關系，這倒不是有資格在意的事兒了。

想到這，沈歲愣了好半晌，然后基本確定，香水這茬兒上誤會大發了。

其實深究起來，昨天鬧那通脾氣的起因，多半還是因為宋沉衍仍然用著跟尹黛一樣的香水。

很在意，所以借題發揮，又引出了后續的爭執矛盾，最后兩人不歡而散。

但是不能否認，和宋沉衍之間確實還存在很多問題。而那些問題，多數因為沒有基礎，所以也不是輕易就能解釋得清。

“宋醫生呢？他今天不值班？”沈歲猶豫著，是不是要去找他談一談。

張豫安拿起病例，說：“他今天有兩臺大手，這會兒還在手室呢。找他，估計得下午三點以后了。”

午休快結束了，張豫安還得趕回去坐診，沈歲跟他說了聲謝謝，目送他離開。

躺回去繼續掛水，回想著先前周恬跟說，宋沉衍昨晚去找，是想要哄。

而完全沒察覺到，消磨了他的耐心，甚至還踩了他的雷區。

多有點不識抬舉那味兒了。

簡直愁人的很。

沈歲知道，這段關系里，宋沉衍絕不是會主服妥協的人。如果不去找他，或許他也就把給撂下了。

還不想那麼快結束，何況還得倚杖他。

掛完針的時候，時間也差不多到三點。

沈歲拿了急診單子，去大廳窗口排隊繳費。

雖說已經打了點滴，但是人還是輕飄飄的，頭也昏沉得很，整個人都有點渾無力。

等路過藥房的時候，忽然察覺好像有人在跟著，于是頓住腳步，一回頭，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正在盯著看，目不怎麼友善。

“你好，有事嗎？”沈歲沒什麼神，說話語調也綿綿的，顯得純真無害。

人聽了說話，頓時皺眉，語氣有點沖：“你就是沈歲？”

沒等沈歲回應，又道：“還真就是副狐貍的樣兒。我告訴你啊，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外表長得清純無辜，實際心眼兒忒壞，專門到勾引男人，害得別人家庭破碎。”

平白無故就被人這樣誣陷，論誰都會不高興。

沈歲頓時也變了臉，蹙著眉心說：“你是哪位，我貌似不認識你吧？你這樣誹謗，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誹謗？”人嗤笑一聲，拉著臉看，“你敢說不是你先勾引的我們家老劉？現在他就在這醫院里躺著，我們家的生意還都要被你的金主搞黃了！你這個狐貍，真就是個禍害！”

這人的丈夫似乎姓劉，沈歲瞬間就明白，是信創劉總的夫人。

這里畢竟是醫院，周圍來往都是人，不人聽到罵人的聲音，都圍過來看熱鬧。

沈歲不想跟著發瘋，只冷淡的說：“首先，你們公司的事與我無關。其次，劉總做了什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自作孽從來不可活，所有下場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那人氣得膛起伏，撈起袖子就朝撲過來，“我讓你牙尖利，看我不打死你個狐貍！”

沈歲沒想到會在公共場合手，還很虛，一下就被人推到地上，頭發也被對方給揪住了。

周圍的人趕來拉架，保安也馬上過來了。

分診臺的小護士認識沈歲，見狀立馬一個電話打到了院長辦公室。

宋沉衍剛結束一臺手，前腳才回辦公室喝杯水，后腳接起座機，臉跟著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