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沈歲又氣又惱，一下回過神，在他懷里掙扎起來。

“宋沉衍，你放開我。”聲音天生就，哪怕是帶著火氣，也有種說不出的。

“別。”宋沉衍一只手臂勾著的腰，讓掙不了，另只手開額角碎發，檢查起之前的傷口。

沈歲察覺到他的用意，忽然就安靜下來，甚至覺得有點尷尬。

一不，連呼吸都很輕，宋沉衍垂眸掃了一眼，松開了手，“傷口恢復還行，基本沒留痕跡。”

這些沈歲當然知道，因為那會兒，張豫安特意給用了容科的祛疤，效果意外的好。

不過也得虧傷痕本來就淺，所以不得不承認，宋沉衍作為醫生，的確有點東西。

“那次在急診，謝謝你。”抿了下，把碎發撥到耳后。

宋沉衍淡淡瞥了一眼，說：“送你去急診的那個，是你的新目標？”

“不是，他只是我的朋友。”沈歲想到什麼，忽然笑了，“不過好像，現在我已經沒必要跟你解釋了。”

從尹黛回來的那天起，他們之間，可以算是徹底結束了。

“確實。”宋沉衍神寡淡，認同了這句話。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西服襟，沒有道別，漠然轉離開。

在那兒之后，兩人幾乎又沒什麼集了。

沈歲按部就班的工作，業余時間就靠主持活賺外快，還投了點錢，跟著周恬買了點靠譜基金。

等連同原本買房的存款，一起湊齊了一百萬，給宋博彥打去了第一筆錢。

宋博彥收到賬款，當即馬上又退還給，還給甩了個電話，問：“你什麼意思？”

沈歲又把錢打過去，說：“我再次強調，之前說過公司那筆錢算我借的，我說到做到。錢后續都會還給你，所以，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宋博彥人在海市，被那個棘手的項目困得不開，除了發短信去發牢轟炸，他本拿沈歲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氣得給宋沉衍打電話，說這個項目他不想管了，讓他接個手。

宋沉衍沒什麼緒，只說：“虧空的錢，你自己填。”

海市的項目進行到一半，現在不管確實損失巨大，宋博彥想了想，又說：“那這樣，你幫我盯一下人，我倒要看看，沈歲到底跟哪個野男人好了！”

宋沉衍挑眉，掛了他的電話。

近來沈母不大好，電話里說想沈歲了，干脆就收拾了些服，打算回家住一段時間。

周末的時候，沈母想去聽戲，沈歲就訂了兩張梨園戲院的票，陪著一塊兒去。

母倆穿著定制的同系旗袍，坐在八仙桌旁，邊喝茶，邊聽曲兒，度過了一個閑適的下午。

從戲院出來，下起了沁涼的秋雨，沈歲撐開傘遮住沈母，拿出手機，準備打車回去。

宋沉衍剛去網紅下午茶餐廳接尹黛出來，路過梨園戲院時，忽然看到路邊站著抹悉的影。

天青的旗袍，窈窕婀娜的段，沈歲那張仿若江南雨霧茉莉般的臉，干凈剔，笑容淺淡。

庫里南從面前駛過的瞬間，一陣風起，沈歲恰好抬眸，于是倏然看到了搭在車窗沿上的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以及宋沉衍那雙清冷無瀾的眼睛。

將近一個月未見，本以為關于他的，所有的氣味與回憶，都已經淡化到幾乎忘卻。

但這一剎那，沈歲莫名覺得一陣心悸，隨之而來的，是充斥腔的，無法言語的惆悵。

梨園戲院隨著風景倒退，宋沉衍收回視線，淡薄如常。

尹黛疊著長，抱著胳膊坐在旁邊，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在看。”

宋沉衍沒否認，也沒搭話。

尹黛仍然噙笑，臉卻冷了些許，“你跟，應該有過什麼吧？我在酒店的房間，找到了一只人的耳環，看風格，像是的。”

“你是在興師問罪？”宋沉衍沒什麼語氣，整個人卻冷冰冰的。

但尹黛并不是普通人，與普通人的區別，就是不會哭鬧折騰，惹人心煩。

悠然轉，拉過宋沉衍的手，放在大上，淡然笑道：“我不追究你之前如何，但是之后，我不許你們再見面。”

宋沉衍低笑，眼底冷淡得很，“你想管我，也得先把自己管好再說。”

……

一路回來，沈歲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變化沈母都看在眼里，拉過的手，輕聲問：“剛才那個，是不是之前醫院里的宋院長？他來看過你幾次，我有印象。”

沈歲心頭微驚，怕多問，趕打住話題：“媽，你問這個做什麼。我有點了，咱們晚上煲湯好嗎？”

沈母沒穿的刻意，只是笑著點頭。

兩人走到樓下，沈歲忽然看到樓道里出來兩個男人，長得高大壯碩，一臉流氣。

時不時抬頭東張西的，可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