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干嘛這樣看我。”

阮沐沐像是想到什麼，急忙擺手，“對不起淼淼，我不是聽吐了，我是這幾天胃不舒服……”

話還沒說完，周淼淼立馬打斷，“你傻啊！真的是胃不舒服嗎？”

阮沐沐茫然的點點頭，難道不是嗎？

這幾天降溫之后，吃什麼都想吐，連續喝了幾天的粥了。

幾人相視一眼，許姍倏地站起來，抓著阮沐沐的胳膊，“啥也別說了，去醫院！”

“對對，去醫院。”

周淼淼也反應過來，抓著阮沐沐另一只胳膊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把架出茶店。

“你們干什麼啊！我不去醫院，明天還要上班呢！”

“上個你大頭鬼，你多半要當媽了啊。”

“啊？”阮沐沐如遭雷擊，瞪大眼睛，機械地被們塞進出租車里。

一路上三人嘰嘰喳喳說了什麼，阮沐沐一句話沒聽進去，腦子里一片空白，滿腦子都是周淼淼那句要當媽了。

這不會是真的吧？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更何況還在上學，這……

如何是好？

到了醫院，半小時后，醫生告訴一個晴天霹靂的事實。

懷孕三周半了。

“沐沐，可真有你的！太猛了吧。”周淼淼興地抓著肩膀，轉頭問醫生，“醫生，是男孩孩，漂不漂亮？”

醫生給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三周能看出來什麼？”

許姍拍掉的爪子，“你輕點，手腳的。”

“哦哦。”周淼淼急忙收回手，訕訕地笑了笑，“太激了，不好意思，沐沐，我要當孩子干媽，你聽到沒？！”

許姍角搐，“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孩子是你的呢。”

“說起這個，沐沐，你還不打電話告訴你家親的，他怕是要高興死了！”

趙穎卻說：“可沐沐還在上學，如果生孩子的話，得休學一年啊。”

“那怕什麼，有都有了，還能打掉不？”周淼淼道。

阮沐沐仍在神游天外，聽不見們說什麼，只覺得耳邊嗡嗡的。

很害怕，很不知所措，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高興。

…...有三哥的孩子了……

“要不然先送沐沐回去吧，外面太冷了。”趙穎提議道。

周淼淼點頭，“對，先回去，和那個誰商量商量結婚的事，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耽擱不得。”

三人很是心，周淼淼更是把自己男朋友都丟一邊去了，親自送阮沐沐到家門口，許姍也去超市里買了好多東西。

在們熱的簇擁下，阮沐沐儼然有種自己了一個病膏肓的耄耋老人的錯覺，心也十分。

“好好休息，別熬夜，別著了，知道沒？”

阮沐沐麻木地點點頭，“知道了，你們也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知道了，我們走啦，明天再來看你，拜拜。”

阮沐沐目送們離開，忍不住笑了笑，真是些心的家伙。

到平坦的小腹，難以想象，這里面居然有了一個小生命，突然就多了一種深深的使命。

三哥知道了會開心嗎？

這般想著，已經迫不及待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可是電話關機了，那就發一條短信好了。

發完短信，就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

齊家。

此刻本該是睡覺休息的時間，卻傳出一個人凄厲悲痛的哭聲。

“對不起。”

慕野垂眸，看著面前毫無形象坐在地上的中年人，這是第三次暈過去了。

“你和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齊夫人仰頭著他，頭發也的不樣子，眼眶紅腫，聲音沙啞的幾不可聞，卻依舊掩不住語氣里的恨意。

“有什麼用？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掀開旁邊齊先生的攙扶的手，自己緩緩爬起來，揪住慕野的領子，聲嘶力竭地吼道：“死的為什麼不是你啊！！”

“夫人，你冷靜點。”

齊先生也紅著眼，心里的悲痛不比齊夫人，但他不能與一起崩潰了。

是的，他們的小兒子，死了。

“冷靜，你我怎麼冷靜？”齊夫人悲慟絕，差點又一次暈過去，“他才24歲啊！我把他養這麼大，我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就給我送了這麼個東西回來，他告訴我，那里面裝的是我兒子……”

齊夫人指著管家手里的盒子，聲音哽咽在頭，傷痛從眼中迸發而出，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我怎麼能信？”

慕野抿著，一言未發，死的那個人的確應該是他。

最后關頭，是齊宴州用生命救了他，平日里那個膽小鬼，卻做了這輩子最勇敢的事。

他總說，只要有三哥在，就算是天塌下來他都不怕。

要是有一天離開了三哥，他都不知道該做什麼。

如今他孤零零的去了另一個世界，不知道，會不會不習慣。

“他打小就跟著你，天一口一個三哥，跟了你二十年，對你比對他親爹都親，你就是這麼當哥哥的？你為什麼不保護好他！？”

齊夫人崩潰的捶打著慕野，字字泣。

“為什麼啊……你把我兒子還給我，你還給我！我求求你把兒子還給我……”

“他還那麼年輕，還沒娶媳婦，為什麼要這麼殘忍，連最后一面都不讓我見……”

夜里寒風徹骨，嗚咽著，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似在訴說命運的悲痛，又似在替齊家上下傳遞著悲涼。

還未冬，今夜卻比往年任何一個冬天都要寒冷。

齊夫人眼淚已經流干了，這一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如同院中枯敗蕭條的樹枝，在寒風中搖搖墜，凄涼又可憐。

“噗——”

怒急攻心之下，齊夫人一口鮮噴出。

點點滴滴印在了慕野的口，爾后緩緩倒了下去。

“夫人！”

齊先生接住，對管家焦灼地喊道：“快醫生！”

慕野剛想上前，齊先生就道：

“慕大，你走吧，我明白宴州對你的誼，也相信他不會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但這不代表我能原諒你，從今往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也請你不要再來刺激我的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