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周末，姚雪冰上班的時候，帶著霍廷昀那件西裝，整整齊齊地套在干洗店的罩子里。

但霍廷昀的辦公室一整天都鎖著門。

姚雪冰忍不住去找了程實：“程律，霍律師今天不在嗎？我想把那天他借我的西裝……還給他。”

“霍先生今天休假，”程實剛想說西裝不用還，頓了頓又改口，“服你給我就行了。”

姚雪冰臉紅了，目閃躲：“不、不用了，那我改天再給他好了。”

正說著，凌律師大喇喇推門走進來，朝程實笑道：“怎麼著，我聽說你們霍律師又冒了？什麼質啊，見風倒，天天健都白健了？”

程實也笑：“再健也是之軀，吹風淋雨也不了。有事麼凌律？”

兩個人開始談論公事。姚雪冰悄悄退出去。

吹風淋雨……該不會是因為把外套借給，才著涼病倒的吧？

姚雪冰在工位上神思不屬一整天，快下班時終于鼓起勇氣去了人資部門，找給辦職手續的小姐姐。

“我有份文件，需要找霍律師簽一下，急的，聽說他今天休病假，姐你知道他家住哪里嗎？”

這種大型律所的行政和人事部門員工，都不能用人來形容，個個都是妖。就姚雪冰這段位，人家看都不用多看一眼，就知道打的什麼心思。

“你稍等，我幫你查一下哈。”小姐姐笑瞇瞇地說。

然后把霍廷昀登記在所里的方住址給了姚雪冰。

霍父霍晉的住址——稍微了解霍廷昀一點都知道，他輕易不會踏足的地方。

姚雪冰帶著西裝找到了霍宅去，在外面猶豫許久，才去按門鈴。

傭人把攔在門外盤問，林渺披著披肩走出來，聽說是來找霍廷昀，注視兩秒，饒有興致地笑了笑，將讓進門。

霍宅和姚雪冰在電視里看見的豪宅長得一模一樣，手足無措地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承著林渺不聲的打量。

姚雪冰雖相貌不出眾，但的確帶著一種清純小白花的氣質，輒臉紅，更是顯得楚楚可憐。是都市中見的類型。

“廷昀現在不在，你把服留在這里吧。你是他同事？”林渺給姚雪冰倒茶，親切地說，“以后常來玩兒。”

姚雪冰誤會了林渺的份，滿心失，握著茶杯如坐針氈。

霍晉穿著睡懶懶從樓上走下來，眼袋虛浮，一臉疲態。看到姚雪冰，怔了一怔，停住腳步。

林渺看到，微笑著走過去，挽著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朝姚雪冰介紹道：“這是廷昀的父親。”又對霍晉道，“這是廷昀的同事，小姚，姚雪冰，名字真好聽，是吧？”

霍晉看著姚雪冰，隨著林渺咧笑笑，神莫名流一愚鈍之氣。

姚雪冰這才明白兩人的關系，心里松一口氣，但也不好再等下去，只得起告辭。

林渺將送出門，司機送回去，聽到姚雪冰說地址是政法大院，心下一，有意多問了一句。

姚雪冰坐在車里微笑：“不是我的房子，是我姐的宿舍。”

“哦？你姐也是政法口的？真巧，我認識好多政法口的人，你姐什麼名字？說不定以后還有機會打道。”

“許贊。”姚雪冰有些不好意思，“不算什麼政法口的吧，只是個小律師而已。”

“哦……”林渺垂眼笑著點點頭，然后示意司機開車。

林渺回到客廳，看到霍晉拿著杯子喝茶，用的是姚雪冰用過的那個杯子。

林渺低頭掩去眼中一霎流的厭惡，微笑著走過去偎在他邊：“怎麼樣，睡了這麼久，覺神好點了嗎？”

霍晉勉強點頭：“還那樣吧，怎麼都不舒服。這的來干嘛？”他臉上掩飾不住興趣的表。

“說是給廷昀送服的，淳樸可的一小姑娘。”林渺收著茶，狀似漫不經心。

“誒，你知道嗎？我剛剛看到第一眼，嚇我一跳，和你當初剛來我家那會兒，覺一模一樣！”霍晉越說越掩不住興。

林渺的手頓了頓，嗔笑著看向他：“怎麼？看上新人啦？”

霍晉收了飛揚的五，去握的手：“你胡說什麼……”

林渺順勢靠進他懷里，輕輕嘆一口氣：“沒事，就算看上了，我也能理解。畢竟我這不爭氣……這麼多年憋著你，我也過意不去……”說著說著，就帶了哽咽的鼻音。

霍晉全都了，趕手忙腳地哄人，指天誓日，各種蠢相都出了一遍，才總算哄得林渺破涕為笑。

只是在無人可見，那笑，始終未達森森眼底。

*

兩個多月過去，段釗和許贊斷了聯系。許贊剛開始為了避免自己心，也避免給段釗留指，故意不主去聯系他，可這天偶爾去了趟段釗的出租屋，發現他竟然退租了。

站在大街上，打電話給他，滿心都是擔心他又歧途的恐懼。

電話被掛斷了。許久段釗才回來一條微信：“干嘛？”

“你在哪兒？房子怎麼退租了？你現在住哪兒？最近在干嘛？”許贊連環追問。

“這就不用你管了。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出人頭地。”段釗回了一條以后，便再無消息。

許贊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從焦急到擔憂又到憤怒，最后只剩深深的無力。

肖綺寧的住。凌的大床，散落一地的。

肖綺寧枕在段釗肩頭，兩人上蓋著薄薄床單，一人指間夾一支煙，吞云吐霧，姿態慵懶而饜足。

段釗將手機扔到一邊，肖綺寧見他面沉，了然一笑：“怎麼，姐姐不愿意你進娛樂圈？”

“呵，我干什麼都看不慣，”段釗冷哼一聲，“從小到大，潑冷水最在行了。”

“那你怕不怕啊？”肖綺寧支起腦袋看向他，拿指甲撓了撓他的下。

“我會怕？我想干的事，誰都別想攔著。”段釗握住肖綺寧作的手，垂眸看向，“再說，還有你這麼專業的經紀人給我撐腰。”

肖綺寧笑了，坐起來穿服：“你要是把我是你經紀人的事告訴你姐姐，會更加拼命攔著你。”

“為什麼？”段釗也跟著坐起，疑地問。

“為什麼……”肖綺寧嫵地攏了攏長發，回頭朝他眨眨眼，“因為想搶我老公啊。”